第七章太子救驾拜兄弟 (第2/2页)
林夏没有睁眼,只是轻轻 “嗯” 了一声。
脚步声渐远,牢门重新锁上。林夏缓缓睁开眼,看着那瓶金疮药,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
他就知道,他的殿下不会丢下他。
第三章 暗流涌
东宫,凝香殿。
李承煜端坐在紫檀木椅上,听着太医为贵妃诊脉。殿内熏着昂贵的龙涎香,却掩不住空气中若有似无的火药味。
“贵妃娘娘只是忧思过度,气血不畅,开几副安神汤调理便是。” 太医恭敬地回话。
贵妃柳眉微蹙,语气带着几分不满:“本宫心口疼得厉害,怎会只是忧思过度?”
李承煜淡淡开口:“既然太医说无碍,娘娘便安心休养吧。父皇还在寝宫等着回话,儿臣先行告退。”
“站住!” 贵妃厉声喝道,“太子眼里还有没有本宫这个长辈?本宫身子不适,你竟如此敷衍!”
李承煜转过身,目光平静无波:“儿臣并非敷衍,只是父皇龙体为重。若娘娘真有不适,儿臣这就传旨,让太医院所有院判都来为娘娘诊治。”
贵妃脸色一白,她本就是装病想拖住李承煜,哪敢真让太医院的人来。
“不必了,” 她强压下怒气,“本宫歇会儿便好。只是听闻太子今日去了大理寺狱,还将那通敌叛国的林夏转移了牢房?”
“是。” 李承煜坦然承认,“林夏是儿臣旧部,儿臣相信他的为人,此事定有蹊跷,需得仔细查探。”
“太子真是太天真了,” 贵妃嗤笑一声,“人证物证俱在,还有什么好查的?依本宫看,这林夏就是狼子野心,说不定…… 还想连累太子呢。”
李承煜眸光微冷:“娘娘多虑了。林夏忠心耿耿,儿臣信得过他。”
“信得过?” 贵妃站起身,走到李承煜面前,压低声音,“太子可别忘了,林夏的父亲林啸,当年可是因通敌叛国被满门抄斩的!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林夏怕是也没安好心!”
这话如同一根针,狠狠刺在李承煜心上。
林啸是前镇国大将军,十二年前被诬陷通敌,林家满门抄斩,只有年幼的林夏被他暗中救下,寄养在忠仆家中。这件事是林夏心中最深的痛,也是李承煜一直想为林家洗刷的冤屈。
“娘娘慎言!” 李承煜的声音冷得像冰,“林将军是忠是奸,自有公论。林夏更是儿臣亲自举荐入宫,若他有罪,儿臣愿一力承担!”
贵妃被他眼中的寒意吓得后退一步,随即又挺直腰板:“太子何必为了一个罪臣之后如此动怒?此事闹到父皇那里,怕是对太子也没好处。”
李承煜不再看她,转身便走:“儿臣告退。”
看着他决绝的背影,贵妃气得浑身发抖,对身边的宫女厉声道:“去,告诉靖王,太子护着林夏,恐怕会坏了我们的事!”
宫女领命匆匆离去,殿内只剩下贵妃一人。她望着李承煜离去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李承煜,你和你那个死鬼母亲一样,都碍眼得很!
离开凝香殿,李承煜没有去父皇寝宫,而是径直回了自己的书房 —— 明德堂。
赵虎早已等候在那里,见李承煜回来,立刻上前禀报:“殿下,王显那边已经按您的吩咐,将张启年案的卷宗送来了。”
“嗯,” 李承煜点头,“放桌上吧。另外,林夏那边怎么样了?”
“李院判已经去看过了,林护卫伤得很重,还有中毒的迹象,不过幸好发现及时,已经稳住了病情。” 赵虎回话,“属下按您的吩咐,派了亲信看守天字监,任何人都靠近不了。”
“好。” 李承煜松了口气,“你去查一下,张启年死的那天晚上,林夏在何处,有何人可以作证。”
“是,属下这就去办。”
赵虎离开后,李承煜拿起卷宗,仔细翻阅起来。
卷宗里的证据确实很 “完整”:刻着 “林” 字的玉佩、通敌的密信、还有几个声称看到林夏在张启年府邸附近出现的证人。
一切都指向林夏,仿佛他就是凶手无疑。
但李承煜知道,这恰恰是最大的破绽。林夏行事向来谨慎,若真要杀人,怎会留下如此多的痕迹?
他翻到张启年的尸检报告,上面写着张启年是中了一种名为 “牵机引” 的剧毒而死。这种毒药发作极快,且无色无味,寻常人根本得不到。
能接触到 “牵机引”,又能布置得如此天衣无缝,背后之人绝非等闲之辈。
李承煜放下卷宗,揉了揉眉心。他隐隐觉得,张启年的死,恐怕不仅仅是为了陷害林夏那么简单。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殿下,不好了!” 赵虎神色慌张地跑进来,“林护卫…… 林护卫在牢里自尽了!”
李承煜猛地站起身,脸色骤变:“你说什么?!”
第四章 生死劫
李承煜赶到天字监时,牢门外围满了侍卫。他一把推开人群,冲了进去。
林夏躺在冰冷的地上,手腕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染红了身下的稻草。他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眼看就要不行了。
“林夏!” 李承煜冲过去,一把将他抱在怀里,声音因激动而颤抖,“你醒醒!不准睡!”
林夏缓缓睁开眼,看到李承煜焦急的脸,虚弱地笑了笑:“殿下…… 我没事……”
“还说没事!” 李承煜怒吼道,眼中却泛起了红血丝,“谁让你做傻事的?!”
“我……” 林夏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咳出一口血来。
“快传太医!” 李承煜对着门外大喊。
很快,李院判带着医童匆匆赶来。他看到牢里的情景,也是一惊,连忙上前为林夏诊治。
“怎么样?” 李承煜紧张地问道。
李院判把了脉,又查看了伤口,眉头紧锁:“回殿下,林护卫失血过多,又中了慢性毒药,本就虚弱,这一下…… 恐怕是凶多吉少。”
“我不管!” 李承煜抓住李院判的胳膊,“你必须救活他!要是他死了,本王拆了你们太医院!”
“殿下息怒,” 李院判连忙道,“臣定会尽力,但能不能挺过去,还要看林护卫自己的求生意志。”
他一边说着,一边让医童拿出金针和药材,开始为林夏施针止血,喂药解毒。
李承煜守在一旁,紧紧握着林夏冰冷的手。他看着林夏毫无血色的脸,心中充满了自责和愤怒。
是他没用,没能保护好林夏,让他受了这么多苦。
不知过了多久,李院判终于松了口气:“殿下,血止住了,毒药也暂时压制住了。只是林护卫身子太虚,还需好生静养。”
李承煜这才放下心来,点了点头:“有劳李院判了,一定要好好照料他。”
“臣遵命。”
李院判带着医童离开后,李承煜让侍卫把林夏抬到自己在监牢附近的一处临时住处,又派了专人看守。
他坐在床边,看着沉睡的林夏,心中疑窦丛生。
林夏不是个会轻易放弃生命的人,他为什么要自尽?
难道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就在这时,赵虎悄悄走了进来:“殿下,属下查到一些线索。”
“说。” 李承煜头也不抬地说道。
“属下刚才去查林护卫自尽前的情况,发现有个狱卒形迹可疑。属下抓住他盘问,他招了,说是有人给了他一百两银子,让他在林护卫的饭里下了迷药,还把一把匕首偷偷放在了林护卫的牢房里。” 赵虎回话。
“是谁指使他的?” 李承煜冷声问道。
“他说…… 是靖王身边的亲信,赵德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