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杀招! (第1/2页)
沃克少校靠在坦克的倾斜装甲上,正在检查地图。这位坦克部队指挥官的制服沾满油污,左胳膊用三角巾吊着,袖子已经被鲜血浸透。“别指望侦察机了,”他头也不抬地说,“英国人把岸防炮藏在混凝土掩体里,上面盖着伪装网和沙子,除非直接炸在顶上,否则根本发现不了。”
多里奥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后方的海面。灰蒙蒙的海面上,几艘登陆舰远远地停在 hOriZOn线附近,像一群不敢靠近岸边的海鸥。昨天夜里,他们就是乘坐这些钢铁巨兽冲过海峡的,当时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一场轻松的偷袭——情报显示加莱地区的英军只有两个营,而且装备落后。
现在看来,那是个致命的谎言。
“看到那些炮管了吗?”沃克指着远处沙丘后面露出的黑色金属管,“至少三个炮群,152毫米的Б-38加农炮,还有可能有 203毫米的 B-4榴弹炮。这些都是俄国人援助的老家伙,但对付登陆舰足够了。”
多里奥的心脏猛地一沉。他在军校时研究过这些苏制火炮,152毫米炮弹能轻松撕开登陆舰的装甲,而 203毫米炮弹的杀伤半径超过五十米。如果现在命令登陆舰靠近,无异于让他们自杀。
“空军呢?我们的轰炸机在哪里?”
“正在和英国皇家空军缠斗。”沃克放下地图,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掰成两半递给多里奥,“昨天夜里我们损失了十七架 JU-88,英国人的‘喷火’比预想的多得多。”
多里奥把巧克力塞进嘴里,甜腻的味道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
“那我们怎么办?”一个年轻士兵怯生生地问。他的钢盔上有个弹孔,幸运的是子弹只是擦过。
沃克站起身,尽管脸色苍白,眼神却异常坚定:“守住这里。”他指了指脚下的沙滩,“这片滩头只有八百米宽,三百米深,但只要我们还在这里,进攻就没有失败。等天亮透了,我们的俯冲轰炸机就会来收拾那些岸防炮。”
话音刚落,一阵尖锐的呼啸声从头顶掠过。多里奥下意识地扑在地上,紧接着剧烈的爆炸声在不远处响起。沙粒像雨点般落在他的背上,他抬起头,看到约瑟芬他们的机枪阵地附近升起一股浓烟。
“医护兵!”有人在尖叫。
多里奥爬起来,看到三个医护兵背着药箱,低姿冲向那片浓烟。其中一个刚跑出没几步,就像被无形的手推了一把,扑倒在沙地上,再也没有动弹。
“上帝啊。”多里奥喃喃自语,握紧了腰间的手枪。
柯蒂斯中队长猛地拉起操纵杆,布伦海姆轰炸机像被鞭子抽打的马驹,猛地向上跃升。几秒钟后,三枚高射炮弹在他刚才的高度炸开,黑色的烟团迅速膨胀,又被气流吹散。
“左引擎温度过高!”副驾驶的声音带着惊慌,“油压在下降!”
柯蒂斯盯着仪表盘,左手不断调整节流阀。这架“布伦海姆” Mk IV轰炸机的左翼已经被弹片划伤,机油顺着机翼表面往下滴,在阳光下闪着黑色的光。“保持高度,我们快到目标区了。”他的声音异常平静,尽管手心全是汗水。
第 700轰炸机中队的三十架飞机呈楔形编队,正贴着海面飞行。下方的英吉利海峡像一条灰色的带子,波浪翻涌,隐约能看到一些漂浮的残骸——那是昨夜海战的遗迹。柯蒂斯知道,在那些残骸下面,有上千名英国水兵长眠海底。
“看到加莱港了,长官。”投弹手的声音从机身前部传来,“左前方,那些灰色的建筑。”
柯蒂斯调整航向,透过挡风玻璃看向远处的海岸线。加莱港的轮廓在晨雾中若隐若现,码头区的起重机像一个个巨大的钢铁骨架。根据情报,德国人在这里集结了至少两个装甲师,还有大量的登陆艇和运输船。
“各机注意,准备进入轰炸航路。”柯蒂斯按下通话器,“保持编队,注意防空火力。”
回应他的是一片嘈杂的电流声和断断续续的回答。昨天夜里,第 5轰炸机大队损失了整整两个中队,那些试图轰炸柏林的“惠灵顿”轰炸机大多没能回来。现在轮到他们了,白天轰炸有护航战斗机,但面对德国人的 88毫米高炮,这点优势显得微不足道。
“高炮!右前方!”尾炮手突然尖叫。
柯蒂斯看到远处出现了一道道白色的弹道,像死神的手指正指向他们的编队。紧接着,一架位于编队边缘的布伦海姆突然冒出浓烟,左翼向上翘起,像一片落叶般坠向海面。没有降落伞弹出。
“投弹手,报告目标坐标。”柯蒂斯强迫自己不去看那架坠落的飞机。
“目标锁定,长官。港口西侧的坦克集结区,确认有至少五十辆 PanZer IV。”
“准备投弹。”柯蒂斯深吸一口气,“三,二,一……投弹!”
机身猛地一轻,柯蒂斯能感觉到炸弹舱门打开又关闭的震动。透过舷窗,他看到十二枚 250公斤炸弹正呼啸着坠向地面,像一群黑色的乌鸦。
就在这时,一阵剧烈的震动从机身尾部传来。飞机像被一只巨手狠狠拍打,仪表板上的指针瞬间归零,玻璃碎片飞溅。
“右引擎起火!”副驾驶尖叫着拉动灭火手柄,“我们被击中了!”
柯蒂斯拼命稳住操纵杆,但飞机已经开始失控下坠。他看向窗外,地面正在迅速靠近,那些灰色的建筑越来越清晰。港口里的德军高炮还在疯狂射击,黑色的烟团在蓝天上不断绽放。
“跳伞!快跳伞!”柯蒂斯解开安全带,推了副驾驶一把。
他最后看了一眼下方的战场,滩头的红色地带依然在顽强抵抗,海面上的登陆舰还在等待时机。远处的天空中,几架“喷火”战斗机正与德国的 ta152缠斗,银色的机翼在阳光下划出优美的弧线。
然后,剧烈的撞击让一切陷入黑暗。
约瑟芬不知道自己打光了多少条弹链,手指被滚烫的枪管烫出了水泡,但他根本感觉不到疼痛。马克沁机枪的咆哮声已经变成了单调的背景音,和耳边的炮弹爆炸声、惨叫声混杂在一起,形成一曲地狱交响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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