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惊天营救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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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冷刃的声音低沉冰冷,打破了林间的死寂。
远处,车队卷起的尘土隐约可见,引擎的轰鸣声由远及近。
“按计划,动手!”王亚樵眼中精光一闪,猛地一挥手。
两名埋伏在路旁的斧头帮好手,用力推倒两棵早已被锯断大半、用藤蔓勉强支撑的大树。
伴随着轰隆巨响和漫天飞扬的尘土,路面被彻底阻断。
军统的车队猝不及防!
头车驾驶员猛踩刹车,轮胎在土路上摩擦出刺耳的声音。
几乎在同一瞬间,“冷刃”麾下的狙击手扣动扳机!
“砰!砰!”
两声精准的点射,头车驾驶室的玻璃碎裂,驾驶员和一名探头观察的特工应声毙命!
“敌袭!准备战斗!”
赵理君在轿车里狂吼,拔枪推开车门,试图组织反击。
训练有素的军统特工们反应迅速,立刻依托车辆作为掩体,用MP18冲锋枪和手枪组成密集的火力网,向道路两侧的树林疯狂扫射。
子弹如同泼雨般打在树干和土坡上,噗噗作响。
然而,东北特工的火力更猛、更准!
二十支二八式自动步枪组成的交叉火网,瞬间压制了军统的火力。
自动步枪持续而稳定的射击,将军统特工牢牢钉在车后,抬不起头。
子弹击中卡车钢板,发出叮当的爆响,油箱被打穿,汽油汩汩流出。
“弟兄们,跟我上!剁了这群狗特务!”
王亚樵怒吼一声,如猛虎出柙,带领斧头帮众从侧翼发起了决死冲锋。
他们利用树林的掩护,身形矫健,迅速接近车队。
近身之后,斧头帮的武功和亡命打法发挥了恐怖的效果。
利斧翻飞,砍杀声、惨叫声、枪声响成一片。
军统特工虽然枪法精准,但在如此近距离的混战中,难以发挥优势,不断有人被斧劈刀砍,倒在血泊之中。
冷刃亲率一个突击小组,如同尖刀般直插核心囚车。
一名特工用撬棍猛撬车门锁,另一名则迅速在车门合页处安装小型炸药。
“轰”的一声闷响,车门被炸开!
车内,三位老人紧紧靠在一起,脸上虽有惊惧,但更多的是决然。
“于先生、林先生、邵先生!东北少帅派我们来救你们了!快跟我们走!”冷刃低喝道。
三老瞬间明白过来,眼中爆发出希望的光芒,在特工们的搀扶下,迅速撤离这片血腥的杀戮场。
赵理君眼见大势已去,目眦欲裂,持枪顽抗,被一名“夜枭”一枪精准击中持枪的手臂,手枪脱手。
他还想挣扎,一名斧头帮弟子从侧面猛扑上来,手中利斧带着风声,狠狠劈在他的后背上!
赵理君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扑倒在地,鲜血瞬间染红了泥土。
整个伏击战激烈而短暂,从开始到结束,不过十余分钟。军统押运队三十余人,除个别重伤被俘外,几乎全军覆没。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硝烟味和血腥气,场面惨烈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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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烟未散,十里坡的寂静被远处隐约传来的引擎轰鸣打破——军统的增援,比预想中来得更快。
“清理现场!快!”
冷刃的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东北特工行动迅捷,将己方伤亡战友迅速抬上备用车辆,并泼洒汽油点燃了军统的卡车残骸,以烈焰和浓烟掩盖战斗痕迹,拖延追兵判断时间。
“不能按原计划走水路!”
王亚樵蹲在路边,耳朵贴近地面听了片刻,脸色凝重地起身,
“军统的摩托车队,不止一路,他们把河汊出口可能都堵死了!军统反应太快!”
形势瞬间危急。原定利用水网隐匿的计划已不可行。
“化整为零,多层伪装,走陆路,但目标不是上海!”
冷刃当机立断,展现出超乎常人的应变能力。
“军统必定认为我们急于进入租界,会在主要通道布下重兵。我们反其道而行之!”
新的方案在电光火石间形成:
三老立即换上王亚樵准备的苏南普通商贾的丝绸长衫,藏在一家毫不起眼、存储着本地丝绸的货仓里。
而大部分东北特工和斧头帮弟子则换上缴获的军统制服,伪装成“押送俘虏”的队列。
六辆租界牌照的轿车大摇大摆地沿着三条次要公路,分别向浙江湖州,浙江嘉兴,上海方向佯动,吸引军统主力追击。
他们此行早已做好十死无生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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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趁着军统主力被三路吸引,王亚樵和冷刃则带领最核心的5名骨干,护卫着三老,乘坐一辆由江潮会通过地方关系临时调来的、挂着教会医院标志的救护车。
他们利用军统对涉外机构的忌惮,冒险驶向苏州城内的一家法国教会医院。这是极其冒险的一步,但也是灯下黑的高招。
在医院地下密室短暂停留两小时后,利用江潮会安插在沪宁铁路局的内线,三老被伪装成需要紧急转院上海“宝隆医院”的“重症病人”,躺上了担架,盖着白布,由王亚樵等人扮作医护人员,登上了当天傍晚一列由苏州开往上海的邮政专列的行李车厢。
原以为铁路系统相对独立,且邮政列车检查较客运宽松得多。
然而,军统的网撒得比想象的更密。
戴笠在得知十里坡遇伏后,暴怒之下,下令对苏沪间所有交通要道实行“铁桶式”封锁,尤其加强了对铁路的监控。
邮政列车在距离上海站还有三公里的一个小站临时停车接受“特别检查”。一队荷枪实弹的军统特务和铁路警察登车,逐节车厢搜查。
“所有人员下车!接受检查!”特务的吆喝声在车厢外响起。
车厢内,空气瞬间凝固。王亚樵的手按在了腰间的斧柄上,冷刃透过车厢缝隙观察着外面,眼神冰冷。三老躺在担架上,呼吸急促。
千钧一发之际,一名江潮会安插在列车员中的内应,悄然拉响了位于列车前部的紧急制动阀!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整列火车剧烈晃动!
与此同时,车头车尾和部分车厢都有江潮会人员开枪袭击。
“怎么回事?!”
“前面出事了!”
登车检查的特务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吸引,分头前去支援。
趁此混乱,王亚樵和冷刃当机立断,开枪打死留守的特务,护卫着三老迅速从车厢一侧跳下,潜入铁轨旁昏暗的棚户区。
他们在狭窄、污秽的弄堂里穿梭,利用对地形的熟悉,甩掉了零星追来的特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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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在天亮前最黑暗的时刻,一行人如同幽灵般,抵达了法租界边缘的一个秘密接头点——
一家通宵营业的、由广东人开的云吞面摊。
老板看似寻常,实为江潮会外围成员。
在这里,他们再次换装,乘坐上早已等候在此的、属于瑞士驻沪领事馆的黑色轿车,畅通无阻地驶过巡捕把守的关卡,进入了真正的安全区——法租界贝当路那栋幽静的花园洋房。
当洋房典雅华丽的大门在身后关上的那一刻,所有人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三老望着窗外租界宁静的街景,与刚才经历的步步杀机恍如隔世,他们紧紧握住冷刃和王亚樵的手,老泪纵横,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所有的感激与决心,都蕴含在这无声的紧握之中。
一条加密电波,随即从上海发出:
【三老得救,有惊无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