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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三顾茅庐

  第五十二章 三顾茅庐 (第1/2页)
  
  夏末的余威尚未散尽,秋意已悄然浸润了邺城的宫墙。庭前的梧桐,几片早衰的叶子打着旋儿飘落,无声地歇在泛着湿气的青石板上。魏公府邸的书房内,冰鉴里散出的丝丝凉气,勉强驱散着午后的沉闷,却驱不散刘湛眉宇间那抹若有若无的期待。
  
  脚步声由远及近,在寂静的廊道里显得格外清晰。门被轻轻推开,带着一身尚未洗尽的风尘与南国特有的潮润气息,荀衍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原本整洁的袍角沾着点点泥渍,俊雅的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以及更深一层的愧色。半月有余的奔波,似乎都凝结在他那深深一揖之中。
  
  “主公,衍……有负所托。”他的声音带着沙哑,头埋得很低。
  
  刘湛搁下手中的笔,那是一只用来批阅公文、偶尔也勾画未来蓝图的狼毫。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用目光温和地抚过荀衍肩头肉眼可见的尘土,仿佛能透过这些尘土,看到那条蜿蜒南下的、并不平坦的官道。
  
  “文若,辛苦了。”刘湛起身,绕过书案,亲手将荀衍扶起。他的手掌温暖而稳定,带着一种能安抚人心的力量。“看你这满身风霜,此行不易。先坐下,慢慢说。”他亲自斟了一杯温热的茶水,推到荀衍面前。
  
  氤氲的水汽模糊了荀衍眼中的复杂情绪。他定了定神,双手捧住茶杯,仿佛汲取着一点暖意,然后才开始叙述,语速缓慢,带着回忆的斟酌。
  
  “臣依主公之令,一路南下,抵达南阳邓县隆中时,正是午后。那里……确是一处幽僻所在。”荀衍的眼神飘向窗外,似乎又回到了那片山清水秀之地。“山峦叠翠,不甚高,却自有秀逸之气。一条清溪蜿蜒而过,水声潺潺,清澈见底,可见游鱼细石。沿着溪边小径深入,松柏渐密,竹篱茅舍便隐于其间。环境清幽至极,唯闻鸟鸣猿啼,松涛竹韵,仿佛隔绝了外界一切纷扰,确有隐逸名士之风范。”
  
  他顿了顿,似乎在脑海中仔细勾勒那位年轻人的样貌。“臣叩响柴门,童子引入。及至草堂,得见那位诸葛孔明。其人……身长八尺有余,挺拔如松,面容俊朗,真可谓‘面如冠玉’,毫无寻常耕读之士的黧黑。头戴纶巾,身披一袭素白鹤氅,虽是布衣,行走间却衣袂飘飘,恍若不在凡尘,有神仙之概。”
  
  荀衍的描述极其细致,刘湛听得入神,仿佛自己也置身于那间草堂之中。郭嘉不知何时也溜达了进来,依旧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斜倚在门框上,嘴里叼着一根新摘的草茎,耳朵却分明竖着。
  
  “他待客之礼,谦和周到,无一丝倨傲,却也并无受宠若惊之态。言辞清雅,引经据典信手拈来,却又深入浅出。对于主公您的亲笔信和厚礼,他郑重接过,言辞恳切地表达了感谢,言说‘魏公厚意,亮感激不尽’。”荀衍的语速更慢了,“然而,当臣转达主公殷切期盼,尤其是那句‘君谓计将安出’的请教时……”
  
  书房里安静下来,只有冰鉴融化滴下的水声,嗒,嗒,如同敲在人心上。
  
  “他只是淡然一笑。”荀衍模仿着那种笑容,带着些许疏离与超然,“那笑容温和,却像是一道无形的屏障。随后,他便以‘亮年幼才疏,所学不过纸上谈兵,恐有误魏公重托’,以及‘山野闲人,疏懒成性,不堪驱策’等语,委婉而坚定地拒绝了。”
  
  荀衍抬起头,看向刘湛,目光坦诚:“主公,臣仔细观察其神色语气,绝非故作姿态的矫情,也非待价而沽的试探。那更像是一种……一种深沉的审慎,一种冷静的观望。他似乎对如今天下大势,有着自己独到而清晰的见解,并未因主公您如今势大权重而轻易动心。言语之间,他曾不经意提及‘荆州虽为四战之地,刘景升虽看似暗弱,然其经营多年,基业尚算稳固,内外关系盘根错节’,似乎……另有一番深远的考量。”
  
  汇报完毕,荀衍再次垂首:“臣无能,未能说动诸葛孔明,请主公责罚。”
  
  刘湛沉默了片刻,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光滑的桌面。脸上并无太多意外或恼怒的神色,反而有一种“果然如此”的释然。他亲自再次扶起荀衍,温言道:“文若何罪之有?此事本就不易。若诸葛孔明这般人物,能因一使、一信、一份厚礼便轻易招揽,反倒显得他徒有虚名了。他既选择观望,”刘湛的嘴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弧度,“我便让他看到我的诚意,与我的格局。”
  
  这时,倚着门框的郭嘉终于把嘴里的草茎拿下来,噗嗤一笑,含糊地插话道:“啧啧,看来这位‘卧龙’先生,架子不小嘛。文若兄这翩翩风度、三寸不烂之舌都没能拿下。”他晃了晃脑袋,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不过嘛,也好,好东西都讲究个火候,越是难请,才越显得物有所值。主公,下一步,您是真要亲自出马,上演这‘三顾茅庐’的戏码了?这要是传出去,可是段佳话啊,就是有点费腿脚,嘿嘿。”
  
  刘湛的目光越过书房的门窗,投向南方那片广袤而未知的土地,眼神坚定如铁:“既然认定他是足以定鼎荆襄、乃至安定天下的王佐之才,莫说三顾,便是十顾,又有何妨?与天下苍生相比,我这点面子,算得了什么?”他收回目光,语气变得果断,“传令下去,秘密准备车驾,对外只称我欲巡视豫州,体察民情。奉孝,文若,你二人随我同行。另,令周仓挑选三百精锐虎卫,换上常服,沿途护卫,不得声张,务必隐匿行踪。”
  
  ……
  
  建安五年夏末秋初,一支看似普通、实则戒备森严的车队,悄然离开了邺城,向南逶迤而行。队伍的核心,正是微服出行的魏公刘湛,以及作为谋士与向导的郭嘉、荀衍。
  
  时值秋高气爽,天空像一块洗过的蓝宝石,明净透亮。官道两旁的田野里,粟米已经泛出诱人的金黄,沉甸甸的穗子压弯了腰。农人们古铜色的脊背在阳光下闪烁着汗水的光泽,他们挥舞着镰刀,脸上洋溢着即将收获的喜悦。远处村落炊烟袅袅,鸡犬相闻,一派安宁祥和的景象。
  
  马车里,刘湛透过纱帘望着这一切,眼神有些悠远。这与他在另一个时空记忆碎片里,初来此世时所见的颍川——那片被战火蹂躏、饿殍遍野、民生凋敝的景象,已是天壤之别。一股淡淡的成就感在他心中升起,如同这秋日暖阳,温煦而充实。但旋即,这暖意便被对前路的思索、对那位卧龙先生的期待所取代,如同微凉的秋风,吹散了短暂的满足。
  
  越往南行,地势逐渐起伏,不再是一马平川。水系也变得密集起来,河流纵横,池塘星罗棋布。空气中弥漫着南方特有的湿润气息,混合着泥土的腥味和草木的清香。郭嘉对此颇有些不适应,连连打着喷嚏,抱怨道:“这南边的风都带着水汽,黏糊糊的,不如咱们北地干爽利落。主公,下次这种苦差事,能不能换公达(荀攸)来?”
  
  刘湛闻言失笑,打趣道:“奉孝啊奉孝,你这身子骨,是该多锻炼锻炼了。整日窝在邺城饮酒作乐,岂是长久之计?我看这山水挺好,养人。”
  
  “养人?”郭嘉捏着鼻子,指着窗外一片水洼,“我看是养蚊子才对!您听听这嗡嗡声,晚上还让不让人安生了?”
  
  荀衍在一旁无奈摇头,递给郭嘉一个驱蚊的香囊:“奉孝,少说两句,保存体力。前路尚远。”
  
  数日后,车队进入了荆州南阳郡地界。刘湛下令在宛城稍作休整,同时派出精细哨探,前往隆中一带,一方面确认诸葛亮行踪,另一方面,也严密监视新野刘备的动向,如同布下一张无形的网。
  
  探马很快回报:诸葛亮确实仍在隆中草庐,每日里或于窗前读书,或于庭中抱膝长吟,或与好友崔州平、石广元等人往来酬唱,言谈间似乎并无出仕之意。而新野的刘备,近来也颇为活跃,频繁接见各地士人,似乎在积极寻访贤才,但尚未有确切消息表明他与诸葛亮有过接触。
  
  “看来,我们和那位刘皇叔,都在同一起跑线上。”刘湛对郭嘉、荀衍笑道,语气轻松,眼神却锐利,“就看谁的动作更快,诚意更足,更能打动这位身在茅庐、心观天下的奇才了。”
  
  第一次拜访,刘湛选择了一个天气晴好的日子。他换下诸侯的冠服,身着普通的青色文士服,仅带着郭嘉、荀衍以及数名身手矫健的贴身护卫,骑着马,沿着探明的小径,前往隆中。
  
  秋日的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在林间小道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但见“山不高而秀雅,水不深而澄清,地不广而平坦,林不大而茂盛”。松柏苍翠,修竹依依,几只仙鹤悠闲地在水边踱步,猿猴在树梢间灵活地跳跃鸣叫,发出悠长的啼声,与松涛竹韵相应和,果然是一处远离尘嚣、隐居养性的佳所。就连一路抱怨的郭嘉,也暂时闭上了嘴,略带欣赏地看着这片清幽天地。
  
  一行人来到庄前,但见柴扉微掩,篱笆上爬满了不知名的野花,散发着淡淡的幽香。刘湛率先下马,整理了一下微皱的衣袍,亲自上前,轻叩柴门。那叩门声在寂静的山谷里显得格外清晰,甚至惊起了不远处树上的一只鸟儿。
  
  片刻,柴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一个小童探出头来,眨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门外这群气度不凡的陌生人。
  
  荀衍上前一步,温言道:“敢问童儿,汉司隶校尉、魏公、录尚书事,刘湛刘公明,特来拜见孔明先生。”他一口气报出刘湛那一长串显赫的头衔,试图引起重视。
  
  那童子果然眨了眨眼睛,小脸上满是茫然,似乎对这些冗长而威严的官衔毫无概念,只是歪着头,用稚嫩的声音回道:“先生今早出门了,尚未归来。”
  
  刘湛心中一沉,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他追问道:“可知先生往何处去了?何时能归?”
  
  童子摇了摇头,表情天真无邪:“先生行踪不定哩,或访友,或出游,寻仙问道,归期亦是不定。有时三两日,有时十天半月也说不准。”
  
  荀衍与郭嘉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那一丝无奈。郭嘉甚至无声地做了个“看吧”的口型。
  
  刘湛却神色不变,眼中的失望一闪即逝,很快恢复了平静。他从怀中取出一封早已备好的、用料考究的名帖,递给童子,语气依旧和蔼可亲:“无妨。待先生归来,烦请童儿将此帖转交,便说颍川刘湛,曾来拜访。”他的态度如此谦逊,仿佛面对的并非一个懵懂童子,而是诸葛亮本人。
  
  留下名帖后,刘湛并未立刻离去,而是在草庐周围信步走了走,看似欣赏风景,实则在仔细观察此间环境。但见草庐虽简朴,茅草覆顶,土坯为墙,却收拾得极为整洁干净,檐下无尘,阶前无苔。门前有一小片菜畦,种着时令蔬菜,长势喜人;屋后是一片茂密的修竹,随风摇曳,沙沙作响。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药草香气,混合着若有若无的墨香与书香,显示出主人并非纯粹的农夫。
  
  刘湛的目光最终停留在篱笆旁一架改进过的龙骨水车上,其设计精巧,结构合理,远超当下民间普遍使用的笨重式样。他蹲下身,仔细看了看水车的齿轮连接处,眼中闪过一丝惊异。
  
  “观其居,知其志,察其微,明其心。”刘湛对跟在身后的郭嘉低声道,语气肯定,“此子绝非寻常耕读之徒,于匠作器械、实务经济,亦有所究。胸中必有丘壑。”
  
  郭嘉也收起了几分玩笑之色,点头附和:“确有不凡之气。居所虽陋,然井然有序,暗合法度。只是这第一次便吃了闭门羹,扑了个空,怕是机缘未至,或者……”他拖长了语调,眼中精光一闪,“他早已洞悉主公身份,故意避而不见,以此试探?”
  
  “都有可能。”刘湛望着那扇紧闭的柴门,以及门后静谧的草庐,语气平和,“既是诚心相邀,便不能因一次不见而气馁。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们改日再来。”
  
  ……
  
  数日后,刘湛一行第二次前往隆中。这一次,天公似乎有意作对。出发时尚是阴天,行至半路,忽然秋雨绵绵,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雨丝虽不猛烈,却极其绵密,带着深秋的寒意,很快便将山路浇得泥泞不堪。
  
  马蹄踏在泥浆里,发出“噗呲噗呲”的声音,不时打滑。侍卫首领上前,低声请示是否要备轿,或者等雨停了再走。刘湛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没有丝毫放晴的迹象,他拒绝了提议,紧了紧蓑衣的带子,坚持骑马而行。雨水打湿了他的衣襟和下摆,冰凉的湿意渗透进来,让他显得有些狼狈,但腰背依旧挺得笔直。
  
  郭嘉在一旁可就惨了。他本就体弱,不耐风寒,此刻裹在厚重的蓑衣里,依然冻得嘴唇有些发紫,连连叫苦:“主公啊主公,我这身子骨,您是知道的,可经不起这般风雨折腾。这诸葛孔明也真是,早不出门晚不出门,偏挑这种天气……哎哟,这路,我的老腰……早知道该在宛城等个艳阳高照的黄道吉日再来。”
  
  刘湛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和汗水,回头看着他这副模样,又是好笑又是好气,朗声笑道:“奉孝,岂不闻‘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若连这点风雨便心生退缩,望而却步,何以显示我邀请大贤的诚意?放心,回去我让厨子给你熬碗滚烫的姜汤,多放红糖,给你驱驱寒,暖暖身子。”
  
  荀衍则在一旁默默无言,他同样衣衫湿透,却浑不在意,只是看着刘湛在雨中坚定前行的背影,看着他那被泥水玷污的袍角,眼中流露出愈发浓重的敬佩之色。主公此举,已远超寻常礼贤下士的范畴,近乎于一种执着的“求道”之心了。
  
  再次来到那熟悉的草庐前,众人的心情与第一次已有所不同,多了几分凝重。刘湛再次亲自上前,叩响柴门。这一次,出来的不再是小童,而是一位年纪稍轻、眉目间与诸葛亮有几分相似、却少了几分仙气、多了几分朴拙的青年文士。
  
  那青年文士拱手道:“在下诸葛均,孔明乃家兄。不知诸位尊客何人?寻家兄何事?”
  
  荀衍再次上前通报身份。
  
  诸葛均闻言,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遗憾,告知:“真是不巧。家兄与友人相约,于前日外出游学访道去了,探寻名山大川,访求隐士高人,归期渺茫,不知何时能回。实在抱歉,让魏公与诸位白跑一趟。”
  
  又一次扑空。
  
  刘湛心中不免涌起一股更深的失望,像这秋雨一般,凉意丝丝渗透。但他仍保持着风度和仪态,脸上不见半分愠色。他反而温和地向诸葛均询问起诸葛亮平日的志趣爱好,读何书,喜何物,与哪些友人交往密切。诸葛均一一作答,虽言辞朴实,倒也清晰。
  
  最后,刘湛再次从怀中取出一封早已准备好的书信,信纸用油布包得严实,未曾被雨水打湿。他郑重地交给诸葛均:“此信之中,除表达孤对令兄的仰慕之情外,还就如今天下大势、民生经济、治国安邦之策,提出了几个具体问题,恳请先生不吝赐教。待令兄归来,烦请转交。”
  
  回程的路上,雨渐渐停了,但天色依旧阴沉,气氛比来时更加沉闷。连最是跳脱、惯于活跃气氛的郭嘉,也皱着眉头,抿着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极其严肃的问题,连湿透的衣服带来的不适都暂时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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