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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邺城定鼎

  第四十九章 邺城定鼎 (第1/2页)
  
  建安四年的初冬,来得格外凛冽。第一场细雪在某个寂静的深夜悄然降临,如同九天仙女漫不经心筛落的玉屑,悄无声息地覆盖了邺城内外。次日清晨,当人们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已是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积雪柔软地依附在宫阙簇新的飞檐斗拱上,将那尚未完全干透的彩绘与朱漆暂时掩藏,仿佛天公作美,有意用这纯净的洁白,洗刷去不久前的烽火狼烟与浸透泥土的血色,为这座即将成为北方新政治心脏的古城,披上一袭庄重而略带神秘的外袍。雪光澄澈,映照得原本就规模宏大的邺城更显肃穆恢弘。尤其是那紧邻原州牧府、正在日夜赶工营建的宫城区域,巨木为骨,青石为基,成千上万的民夫和工匠如同蚁群般在雪中忙碌,虽未完全竣工,但那已然拔地而起的巍峨轮廓、高耸的宫墙和森严的气象,已足以令任何过往行人屏息仰视,心生敬畏。
  
  大将军府内,却是另一番景象。地龙烧得暖融,热气透过打磨光滑的青砖地面均匀散发开来,驱散了所有寒意。铜制兽首熏笼里袅袅升起名贵苏合的淡雅香气,与窗外那个呵气成冰的严寒世界恍若两个天地。刘湛并未安坐于那张铺着白虎皮的主位,而是负手静立于一面占据了整堵墙壁的巨大北疆地图前。他的目光深邃,越过了已用朱笔明确标注、纳入版图的冀、青、并、幽四州,投向了更北方那片广袤而模糊的幽州边塞,以及西面那连绵起伏、易于藏奸纳叛的并州群山。他的身形比之当年在颍川起兵时,更显挺拔厚重,宽阔的肩背似乎承担了更为沉甸甸的分量。眉宇间少了些许当年的锐利逼人,仿佛宝剑收入了古朴的鞘中,却多了几分深不见底的沉静与不怒自威的仪态。那是一种长期居于权力顶峰、执掌生杀予夺、决断亿兆生灵命运所自然蕴养出的气度,无需言语,便已令人心折。
  
  轻盈而规律的脚步声在铺着厚绒地毯的廊下响起,由远及近。随后,郭嘉和贾诩一前一后,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郭嘉一进门,立刻被室内的暖意包裹,他夸张地舒了口气,一边搓着有些冻僵的手,一边径直凑到那个巨大的青铜炭盆边,嘴里不忘嘟囔着:“这北地的冬天,真真是名不虚传!风刮起来跟刀子割肉似的,可比长安和咱们颍川老家厉害多了!我这把骨头,都快被冻酥了。”他虽嘴上抱怨,但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懒散笑意的眼睛里,却闪烁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名为“终于走到了这一步”的兴奋与成就感。贾诩则与他形成鲜明对比,如同一个无声的影子,默默地走到离炭盆稍远的一张紫檀木圈椅旁,缓缓坐下,双手习惯性地拢在宽大的袖袍之中,目光低垂,平静无波,仿佛外界的一切喧嚣、寒冷或是即将发生的重大决策,都与他无关,又或者,早已在他心中演算过无数次。
  
  “奉孝,文和,你们来了。”刘湛没有回头,目光依旧胶着在地图上那纵横交错的山川河流与城邑关隘之上,他的声音在温暖而静谧的室内显得格外清晰、沉稳,“都过来看看这地图。河北虽大体已定,然北疆远未靖宁。公孙度盘踞辽东,名义上遣使归附,实则形同自立,政令不出襄平;塞外的乌桓、鲜卑诸部,更是时叛时降,如同墙头之草,难以信赖;西面的韩遂、马腾,虽遣子为质,亦需时时羁縻,以防生变。而反观我等之根基,在颍川,在豫州,在长安……如今,我们坐镇这邺城,意图总揽北方,虎视天下。你们觉得,下一步,这盘棋的关键落子之处,该当如何?重心又应置于何方?”
  
  郭嘉此时已烤暖了手和身子,脸上恢复了血色,他走到巨大的地图前,先是伸出食指,用力点了点邺城的位置,仿佛要确认其坚实存在,然后手指向西划过,虚点长安,随即又迅速收回,坚定地按在邺城之上,脸上露出了他那标志性的、带着几分玩世不恭却又洞悉世情的笑容:“主公,这还有什么可犹豫的?长安嘛,固然是好的,前朝旧都,名正言顺。但它偏居西陲,关山阻隔,交通往来实在不便。更要紧的是,那里旧汉的气息太重了,那些个三公九卿、遗老遗少,整天在耳边嗡嗡嗡,不是念叨着‘祖宗成法’,就是嘀咕着‘礼不可废’,烦也烦死了!束手束脚,如何能施展拳脚?”他话锋一转,手指在邺城周围画了一个圈,语气变得热切:“邺城则不然!您看,地处河北腹心,控扼河朔,辐射幽并,水陆通达,四通八达!正是经营北方、进而虎视天下的绝佳之地!当年袁本初选这里做老巢,别的不说,这眼光还是有点的。可惜啊,他德不配位,压不住这里的王气。咱们既然打下了这里,自然要以此为中心,以此为基业腾飞之起点!迁都,必须迁都!把咱们的根,从长安挪到这邺城来!”
  
  贾诩直到郭嘉慷慨陈词完毕,室内重归寂静片刻后,才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扫过地图,最后落在刘湛的背影上。他的声音不高,甚至有些低沉沙哑,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一锤定音的力量:“奉孝所言,乃大势所趋,亦是现实所需。政治中心北移,方能有效震慑新附之河北、经略未靖之幽并,并能更迅速地应对未来可能来自辽东或塞外胡族的威胁。长安,可作为西京,留重臣镇守,维系与凉州、益州之联系,保西方门户无忧即可。迁都邺城,虽有短期劳顿,然于长远而言,利远大于弊。此乃……时势使然。”
  
  刘湛缓缓转过身,脸上并无意外之色。他心中对此早已有清晰的决断,询问两位最重要的谋士,与其说是寻求建议,不如说是最后的印证、完善与统一核心圈层的意志。“既然如此,迁都之事,便就此定下了。”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力。“荀衍那边,相关的筹备工作,进行得如何了?”
  
  仿佛早已等候在门外,荀衍适时地从外间走入,他显然已在廊下站了片刻,肩头还带着未曾拂净的、细微的雪粒。他先是躬身向刘湛行了一礼,神态恭敬严谨,然后才从宽大的袖袍中取出一份厚厚的、以上好宣纸书写的文书,双手呈上:“主公,迁都的各项细则章程,经尚书台连日审议,已初步拟定。其中包括朝廷各部、司、台的迁移次序与时限,随行官员及其家眷宅邸的分配原则与区域划定,长安旧都的留守人员架构与职权范围,迁徙沿途各关键节点的粮草补给、安全保障方案,以及邺城新宫室、各衙署官厅的最终营建规制与完工期限,皆已详细罗列其中,请主公过目。”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为难,声音略微压低,“只是……长安那边,以杨彪杨司徒为首的一些汉室老臣,对此举颇有微词,私下里……甚至公开场合,皆有所非议。言称‘祖宗陵寝在西,不可轻弃’,‘邺城乃袁逆旧巢,煞气未消,恐非吉兆’,更有甚者,言及‘恐非人臣之道’……”
  
  郭嘉闻言,立刻不屑地撇了撇嘴,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若非在刘湛面前,恐怕更难听的话都要脱口而出:“迂腐之见!墨守成规!打天下的时候,没见他们出多少力,流多少血,如今大局已定,需要他们顺应时势了,指手画脚、倚老卖老倒是一套一套的!祖宗陵寝?派得力人手守着,香火祭祀不绝便是!难道迁个都,祖宗就不认我们了?至于吉兆凶兆?”他嘿嘿一笑,带着几分戏谑和不容置疑的自信,“主公在哪儿,哪儿就是最大的吉兆!王气所钟,百无禁忌!袁本初压不住这里的风水,那是他德不配位,福缘浅薄!咱们主公乃天命所归,真龙在世,还怕这个?我看呐,是这里的王气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正主了!”
  
  刘湛抬了抬手,用一个简单的手势制止了郭嘉可能更进一步的、带有攻击性的嘲讽。他理解那些老臣的心理,那是一种对旧有秩序、习惯和荣耀的深深依恋,也是一种对权力中心彻底远离他们经营多年、熟悉无比的环境的潜在恐惧与失落。但他更清楚,历史的车轮必须向前,沉溺于过去,只会被时代抛弃。“不必与他们过多争论,亦不必苛责。”刘湛的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迁都之意已决,此乃既定国策。着尚书台即刻明发诏令,以朝廷名义,公告天下,使四海咸知。愿意随迁者,朝廷妥善安排行程、住所,保障其权益;不愿者,亦不强求,可留任长安相关职位,或准其致仕荣养,务必给予足够的体面和优待。至于杨司徒等人……”他略一沉吟,“他们是汉室老臣,声望素著,多加抚慰,可授予太傅、太保等高位虚衔,厚其俸禄赏赐,示以尊崇,使其安心即可。”
  
  “主公英明,思虑周详。”荀衍心中暗叹,眼前这位年轻的主公,手段是越来越圆融老练了。既坚持了原则和方向,不容动摇,又在具体操作上极富弹性,照顾了各方的面子和情绪,让人即便心中不愿,也挑不出太大的错处,只能顺势而为。这份政治智慧,远比单纯的军事才能更为可贵。
  
  迁都的决策,如同在看似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块万钧巨石,激起的涟漪和浪潮迅速向四面八方扩散。庞大的国家机器开始轰鸣着,艰难而又坚定地转向。无数的文书、档案、典籍、图册从长安各个衙署中被清点出来,被打包装入钉着铜钉的结实木箱,由精锐军队沿途护卫,源源不断地通过崤函古道,运往东方的新都邺城。各级官员携家带口,仆从如云,踏上了漫长而充满不确定性的东迁旅途,从潼关到洛阳,再从洛阳北渡黄河至邺城,漫长的官道上车马络绎不绝,辚辚萧萧,上演着一幕时代变迁、权力转移的宏大场景。而邺城,则如同一个被注入无限活力与希望的巨大工地,无数工匠民夫在严寒中日夜赶工,营建宫室、修筑官署、扩建馆驿、平整道路,以迎接它新的主人和即将到来的整个帝国中枢机构。空气中弥漫着木料的清香、石粉的呛味,以及一种蓬勃的、属于新时代的躁动气息。
  
  在这一片繁忙与喧嚣、百废待兴却又充满希望的氛围中,另一件更为敏感、也更具象征意义的事情,如同水到渠成般,被正式提上了日程。
  
  这一日,雪后初霁,阳光透过高窗,在铺着深色地毯的书房内投下明亮的光斑。刘湛在邺城临时辟出的、陈设尚显简朴却已初具威严的书房内,接见了几位最为核心和重量级的文武心腹。除了形影不离的郭嘉、贾诩,总揽政务的荀衍,还有徐晃、张辽、于禁等功勋卓著的核心将领。书房内炭火依然温暖,但气氛却比往日更加凝重。
  
  荀衍率先开口,他整理了一下衣冠,语气格外郑重,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主公,如今天下格局已然明朗,河北四州已平,主公威加海内,功盖寰宇,四海豪杰,望风归附。然大将军之位,虽极人臣,权倾朝野,终非……非人臣之极顶,**之用,有时而穷。古者,周公有东征之劳,安定社稷,故受胙土、开国封公;汉初,萧何有转饷之功,辅佐高帝,故位冠列侯,赞拜不名,入朝不趋。今主公之功,拯黎民于水火,扶社稷于将倾,远迈周、萧!若爵号不显,位不称功,则无以彰显天眷眷顾,亦无以安追随左右、浴血奋战之功臣将士之心啊。”他话说得极其委婉含蓄,引经据典,但核心意思明确无误——劝进,请刘湛更进一步,封公建国,确立名分。
  
  荀衍话音刚落,性情刚直猛烈的徐晃便紧接着抱拳,他声如洪钟,在安静的书房内显得格外震耳,带着武人特有的坦诚与炽热:“主公!末将等粗人,不懂那些弯弯绕绕的大道理!但末将和兄弟们追随主公,从颍川起兵,转战南北,浴血沙场,九死一生!我们所求者,非仅个人之功名利禄,富贵荣华!更是欲见明主开创不世之基业,建立千秋之功勋,使我等亦能青史留名,不负此生!如今河北已定,霸业初成,时机已至!若主公仍谦退自守,固守臣节,恐……恐寒了天下无数翘首以盼之豪杰志士之心啊!”他话语直接,情感真挚,甚至因为激动,脸颊都有些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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