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心事 (第1/2页)
秦墨端着刚切好的水果走进来,正好听到这话,脸色沉了沉:“爸,您别气,我已经让法务部去查瑞康的资质了。”
“查资质没用。”
秦正明摇头。
“他们早就把手续做得天衣无缝。
我想让你帮个忙——瑞康的老总姓刘,叫刘启山,据说他母亲最近得了怪病,遍请名医都没效果。
你要是能治好他母亲的病,或许能从他嘴里套出点瑞康和周明远勾结的证据。”
沈惊尘沉默了。
他来江城是为了传承医道,找师父说的那位“秦先生”,不是来掺和商场争斗的。
可看着秦正明眼中的恳切,想起那些可能被劣质医疗设备坑害的病人,他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
“我只治病。”
沈惊尘缓缓开口。
“至于其他的,要看病人家属的良心。”
秦正明笑了,眼里的忧虑散去不少:“好!我就知道你会答应。刘启山虽然跟着周明远混,但对他母亲极其孝顺,这是他唯一的软肋。”
晚饭后,福伯泡了新茶。
秦正明聊起当年在秦岭的经历,说老山神如何背着药箱在雪地里跋涉三个时辰给他找药,如何用针灸帮山民们治好了肆虐的瘟疫。
沈惊尘安静地听着,偶尔问一句师父晚年的事,秦正明便说得更细,仿佛想把四十年的思念都借着这些话讲给眼前的少年听。
秦墨坐在旁边,看着沈惊尘认真倾听的样子,忽然觉得这个总带着点疏离感的少年,其实藏着不为人知的柔软。
他谈起师父时,眼底会泛起细碎的光;说到山里的草药时,语气里满是熟稔和珍视;就连刚才福伯说起院子里的栀子花总养不好,他都认真地去看了看土壤,说“缺了点山泥的气性”。
“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秦墨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快十点了。
沈惊尘起身告辞,秦正明让福伯包了些桂花糕给他带上:“明天我让秦墨带你去见刘启山,他母亲住在城郊的疗养院,你只管安心看病,其他的事有我。”
走出老宅,晚风更凉了些。秦墨发动车子,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你的执业医师证手续办得差不多了,下周就能下来。中医科那边我让人加了张病床,以后可以收住院病人了。”
“谢谢。”
沈惊尘看着窗外倒退的街景。
“今天周院长说,他有我的‘抢救记录’?”
秦墨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是医院的规定,所有抢救都要存档。周明远是想留着当把柄,万一将来你出点什么事,他就可以拿这个说事,说你用‘非正规手段’耽误了治疗。”
她顿了顿:“不过你放心,我已经让档案室把原始记录加密了。”
沈惊尘没说话,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布包,里面是晒干的紫苏叶,是他白天从药箱里拿的。“这个给你。”
他递给秦墨。
“你最近总熬夜,肝火旺,用这个泡水喝,加两颗冰糖,能缓一缓。”
秦墨愣了一下,接过布包,指尖碰到他的指腹,像有微弱的电流窜过。
她连忙转过头,假装看路,耳根却悄悄红了:“……谢谢。”
车厢里又陷入沉默,但这次的沉默不像来时那般拘谨,反而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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