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异界 (第2/2页)
　　
　　青铜水潭突然掀起巨浪，潭底传来齿轮咬合的轰鸣。张虎纵身跃入漩涡的刹那，三百守墓俑齐跪，梵唱声震落穹顶星尘。
　　
　　**卯时·蒸汽迷城**
　　
　　腐臭的煤烟味灌入鼻腔，张虎从暗巷污水沟爬出时，怀表显示「大同历189年」。街道两侧的煤气灯晕着昏黄光圈，报童挥舞着《沪上时报》狂奔：「闸北连环剖心案新进展！青龙帮悬赏千元缉凶！」
　　
　　他试着催动「炁」字金纹，却只激起皮下细微颤动。纳米机器人在静脉中沉睡，唯有陨铁左臂还能勉强操控——但每次屈指都会渗出青铜色血珠。
　　
　　「新来的？」巷口阴影里转出个瘸腿老头，玻璃义眼泛着幽蓝光，「三块银元，给你弄张良民证。」他掀开油腻长衫，内袋里露出「青帮」字样的铜牌。
　　
　　**辰时·九川药堂**
　　
　　张虎用墨风给的陨铁刀抵住老头的咽喉：「带我去黑市医馆。」刀锋触及其皮肤的瞬间，老头突然僵直——他脖颈处的青龙纹身竟在皮下蠕动，化作活物般的菌丝逃窜。
　　
　　「你身上有『那种东西』！」老头突然跪地磕头，「九爷的铺子就在四马路，只有他能治......」
　　
　　药堂柜台后，穿西式衬衫的中年男人正在碾磨犀角。他抬头时，张虎的陨铁左臂突然震颤——此人眉眼与幽王有七分相似，胸前挂着块刻满归墟星图的怀表。
　　
　　「叫我洛九川。」男人弹指震飞张虎袖中的短刀，「阁下从『门』那边来的？这周第三个了。」
　　
　　**巳时·暗巷杀机**
　　
　　深夜的闸北贫民窟弥漫着血腥气。张虎蹲在屋顶，看着下方穿巡捕制服的人影将尸体拖入下水道。死者心口被剖开，内脏摆放成七星阵，腐烂的创口处爬满青铜色菌丝。
　　
　　「第七个祭品。」洛九川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手中的文明杖点向巡捕背影，「青龙帮在养『尸傀』，用的是你们那边的法子。」
　　
　　张虎甩出陨铁刀，刀锋在触及巡捕的瞬间被蒸汽弩箭击飞。二十名黑衣枪手从暗处涌出，领头者独眼处的铜制目镜折射冷光：「九爷，您越界了。」
　　
　　洛九川轻笑一声，怀表盖子弹开的刹那，整条街区的煤气灯同时爆裂。黑暗中响起密集的齿轮咬合声，等灯光再亮时，枪手们的火铳已变成锈蚀的废铁。
　　
　　**午时·青铜怀表**
　　
　　药堂密室陈列着三百块古旧怀表，每块内部都嵌着菌丝状金属。洛九川掀开暗格，取出一本《大同历元年户籍册》：「百年前归墟震荡，第一批穿越者建立了联邦。但现在......」他指向窗外冒烟的工厂，「『门』那边的脏东西把这里当养蛊场了。」
　　
　　张虎摩挲着怀表残片，突然发现洛九川的那块背面刻着「PGV-∞」编号。密室烛火无风自动，在墙面投出可怖阴影——两人脚下竟没有影子。
　　
　　「明日午时，租界拍卖行有件青铜簋要易主。」洛九川将请柬推过桌面，「那东西在呼唤你，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