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 为难 (第1/2页)
瞧见从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周如锦焦急地拽了拽傅怀玉的袖子,“阿玉!你干什么呀,这样当街大呼小叫,会引来巡城官兵!”
傅怀玉回头一瞧,果真有不少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他连忙放下手臂,歉意地躬了躬身子。
周如锦拉起鞠躬道歉的傅怀玉,冲着路人凶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碰到熟人了,打个招呼不行吗?”
这一嗓子喊得周围人骂骂咧咧地散开去。
周如锦也不理会,拽着傅怀玉往隔壁街道行去。
待到无人处,周如锦方停下来,却见傅怀玉仍在张望。她有些气恼地瞪着傅怀玉:“阿玉!”
傅怀玉这才收回远眺的目光,又见周如锦面有愠色,好声解释道:“阿锦,我方才瞧见一个人,很像前些天来医馆治伤的人,许久不见,不知道她的伤口是否痊愈,刚才心一急,只想追上去问问,可惜,她好像并没认出我来,不过,瞧见她没事,我也就放心了。”
周如锦又气又无奈:“阿玉,你可真是个痴人!”
傅怀玉笑了:“医者仁心。”
“行!就你心善!”周如锦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又问:“那人是不是没付你诊金?”
傅怀玉一愣,“是啊,你怎么知道?”
周如锦重重一叹:“我当然知道,那人若是付了你诊金,怎么可能会装作不认识你?我看他啊,分明是不想给你诊金!”
周如锦越想越亏,一跺脚,“不行,这种人,毫无感恩之心,凭什么叫他白占便宜?走!咱们这就追上去,就算要不回诊金,也要当街臊一臊他的皮!”
说罢,拉着傅怀玉就要回去。
傅怀玉忙将她拽回来。
“阿锦,你误会了,她并非存心躲我,她当时昏迷不醒,压根就不知道是我救了她,又怎会有意逃避诊金?”
周如锦冷哼:“是吗?你救他的时候,他昏迷不醒,怎么,他不告而别的时候,也是昏迷不醒吗?”
“啊,这......”傅怀玉语塞,叹道:“阿锦,不管她到底有没有认出我,我救她的时候,也并非是为了诊金啊。”
周如锦更气了,“你这烂好心的毛病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掉?”
傅怀玉叹气:“阿锦。”
周如锦不再看他,拧眉一想,只问:“找你治伤看病的,是刚刚坐在那辆犊车里头的人吗?”
傅怀玉还未说话,周如锦又摇头。
“不对,若是那样的贵人,又岂会到咱们这种地方来寻医?这么说来,那就是驾车的,或者跟在车旁的仆从了?这样的话,那就更好了,大不了闹到他家主人跟前,正好给咱们评评理!”
周如锦丢下傅怀玉,提步就要去追人。
傅怀玉急忙挡住她的去路,“阿锦,可去不得。”
“去不得?为何去不得?你刚刚就能去追人,这会儿子轮到我了,倒是去不得了?”
“阿锦,我看还是算了吧。”
“算了?行!我不管了!”周如锦一把甩开傅怀玉的手,头也不回地就往前走。
“阿锦,你等等我,你听我给你解释。”傅怀玉背着药箱追上去。
未走出街口,周如锦脚下一定,回头望着紧跟身后的人不说话。
傅怀玉险些撞上去,连忙收住步子,试探问:“阿锦?你不生我气了?”
周如锦看他一眼,语气是说不出的低落:“傅怀玉,我不是在生你的气,我是在心——”
即将脱口而出的话,生生咽回肚子。
周如锦低头一叹,再看回傅怀玉。
“你身上这件布衫,我都不敢给你用力洗,脚上这双鞋,已经不能再补了,还有这整个冬天,你也只有那么一床芦花被盖......那些芦花,我从前年的夏末就开始攒,一直攒到去年深秋,每天天不亮就往河边跑,你也知道僧多粥少,有多少人盯着那些芦花,指望着缝被子过冬,有的人甚至整夜守在那儿,就是为了争这些芦花,我还同人打了一架,好不容易攒了那么久,才攒出两床被子,一床给阿娘,另一床给你,直到今天,我都不敢跟阿娘说,被人偷去的被子,其实是给了你。”
她说着,偏过头去,眼眶酸得只想掉泪。
傅怀玉与她是同一条街的邻居,少小相识,可谓青梅竹马。
傅怀玉幼时父母双亡,家里虽有一间小药铺,但平时出多进少,所以日子过得拮据,若没有她的暗中帮衬,只怕——
傅怀玉一叹:“阿锦,这些年......我给你添麻烦了。”
周如锦红着眼圈摇摇头。
“阿玉,你我之间还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话?只是,你难道就不为以后打算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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