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加强戒备 (第1/2页)
晨雾未散时,林风已在竹篱笆外的菜地里拔完了今日的青菜。竹篮里的菜叶上还沾着露水,他蹲在井边洗菜,听着远处传来的梆子声,这是玄衍宗每日清晨的巡山令,比往日早了半个时辰。
“林师弟!”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大竹峰负责杂役的王胖子。他拎着个食盒,额角挂着汗:“掌事说今日加练,让你赶紧去演武场集合!”
林风应了一声,将菜篮递给路过的杂役,跟着王胖子往山上走。沿途的弟子都行色匆匆,几个外门弟子凑在一起嘀咕:“昨夜后山那动静,莫不是又有妖兽?”“嘘,别乱说,昨日刘师兄巡山时撞见了黑影,被执事罚了三日的斋饭。”
演武场中央,玄机子负手而立,身后的七位长老分列两侧。林风刚站定,就见苏清寒从偏殿方向过来,腰间玉牌在晨光里泛着冷光,那是大竹峰首座的令牌,寻常日子里,她不会这么早出现在外门。
“今日加练,是为应对近日异状。”玄机子开口,声音比往日沉了几分,“昨夜后山寒潭有音波异动,疑是杂音作祟。从今日起,外门弟子每日卯时加练一个时辰,重点修习《天机衍算诀》中的‘破妄篇’。”
台下弟子一阵骚动。林风垂眸盯着脚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怀中骨笛的轮廓,昨夜寒潭边的对话,苏清寒说那骨笛是“音神遗骨”,可他在演武场练了三年的《天机衍算诀》,连“破妄篇”的皮毛都没摸到。
“林风。”
玄机子的目光突然扫过来。林风心头一紧,抬头时正撞进对方的眼睛,那目光像淬了冰的剑,直直扎进他心底。
“你昨夜在何处?”
“回宗主,弟子在杂役房修补竹筐。”林风答得很快,心跳却快过了竹筐破裂的声响。
玄机子没说话,转身看向苏清寒:“清寒,你昨日去了寒潭?”
苏清寒垂眸:“是,弟子奉命查看后山禁制。”
“禁制?”玄机子冷笑一声,“那禁制是三十年前老夫亲手布下的,能挡元婴修士三日。若真有杂音作祟,你当如何?”
苏清寒的手指在袖中攥紧。林风知道她在想什么,寒潭边的音煞傀儡,还有那具刻着“音神遗骨”的石碑,都是她昨夜发现的。可这些事,她不能说。
“弟子,弟子未能察觉禁制松动,甘愿受罚。”苏清寒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
玄机子盯着她看了半晌,突然挥袖:“罚你抄写《玄音戒律》百遍,明日交来。”他转身看向众弟子,“都散了吧,卯时三刻,演武场集合!”
人群渐渐散去,林风却没动。他望着苏清寒离去的背影,见她袖口沾着几点泥渍,那是寒潭边的淤泥,和昨夜他踩过的泥土一个颜色。
“林风。”苏清寒在经过他身边时停住脚步,压低声音,“今夜子时,老地方见。”
林风心头一跳。老地方是后山那棵老槐树,去年他帮苏清寒捡过掉落的道袍,被她罚抄了十遍《清心咒》。
“可是,”
“别问。”苏清寒打断他,转身时发间的木簪晃了晃,“记住,无论听到什么,都别声张。”
午后的阳光透过竹帘洒在杂役房的案上。林风蹲在地上修补竹筐,耳边是外门弟子们的议论:“听说了吗?玄机子今日召见了清寒师姐,好像是为了后山的事!”“清寒师姐可是大竹峰首座的关门弟子,玄机子平时对她多有照拂,今日却,”“嘘,没看见李执事在门口?”
林风手一抖,竹篾划破了指尖。他盯着渗血的伤口,突然想起昨夜苏清寒说的话,“有些事,你暂时不必知道”。可此刻,他却想知道得更多。
“林师弟,还没修完?”
李执事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是玄机子的亲传弟子,掌管外门戒律,平日里总板着张脸。林风慌忙起身:“李执事,弟子这就,”
“不用了。”李执事走进来,目光扫过他怀里的骨笛,“把东西交出来。”
林风心头一凛。骨笛被他用布裹着,藏在怀中最里层,李执事怎么会,
“昨日巡山,在寒潭边捡到的。”李执事从袖中取出一块碎玉,“和这笛子上的刻纹,是不是很像?”
林风盯着那块碎玉,上面刻着扭曲的音符,和他骨笛上的纹路分毫不差。他突然想起苏清寒昨夜说的话:“音神遗骨,镇邪之笛。”
“回执事的话,这是弟子父亲留下的。”林风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父亲说,这是落音村的旧物。”
李执事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突然笑了:“落音村?三年前那场灾祸,全村上下无一生还,你父亲,”他顿了顿,“倒是可惜了。”
林风的手攥紧了竹筐。他知道李执事在试探,可他不能承认,承认了,苏清寒的秘密就保不住了。
“执事若没别的事,弟子先去修筐了。”他低头行礼。
李执事盯着他看了半晌,转身离去时丢下一句:“玄机子让你今夜去衍天塔,说是要考校你的《天机衍算诀》。”
夜幕降临时,林风站在衍天塔外。塔内的烛火透过窗棂洒在地上,像一地碎金。他摸了摸怀中的骨笛,又看了看袖中被碎玉划破的伤口,李执事给的碎玉还在,上面的刻纹在月光下泛着幽蓝。
“吱呀,”
塔门从内打开,苏清寒的声音传来:“进来吧。”
衍天塔的顶层,苏清寒正在翻一本泛黄的帛书。烛台上燃着三柱香,香气混着墨味,熏得人有些头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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