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莫须有”罪名正在谋划中(三) (第1/2页)
暮春的雨丝斜斜掠过青瓦,魏成松捏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泛白。他望着窗外被雨水打湿的芭蕉叶,耳边却反复回响着方才在衙门听到的话 —— 知府大人竟要将编纂地方志的差事交给萧书生。
“一个寒门酸儒,也配染指官府文书?” 魏成松将茶盏重重墩在案上,碧色茶汤溅出瓷沿,在紫檀木桌面上晕开深色的痕迹。他今年四十有三,在州府当个从七品的司户参军已有八年,论资历论家世,都该是这地方志总纂的不二人选。
屏风后传来轻微的响动,心腹刘三从阴影里躬身走出。“老爷,萧书生今早在城南书坊替人题字,围了足有二十多个百姓。”
“哼,沽名钓誉之徒。” 魏成松冷笑一声,指节叩着桌面,“他那点才学,不过是拾人牙慧。去年中秋诗会,若非李通判偏爱,他那首歪诗怎配得头名?”
刘三谄媚地笑:“老爷说的是。不过萧书生最近常去城西的醉仙楼,与几个南来的客商往来密切。”
魏成松眼中精光一闪:“南来的客商?”
“是,听说是做茶叶生意的,口音像是福建那边的。” 刘三压低声音,“小人还听说,萧书生上个月托人买了两匹西洋布,说是要送给他远房表妹。”
魏成松起身踱到书架前,指尖划过一排排线装书。他知道萧书生家境清寒,平日里一件长衫要穿到洗得发白,哪来闲钱买西洋布?更可疑的是那些福建客商 —— 当今圣上最忌讳的就是沿海私通倭寇,若是……
“刘三,” 他猛地转身,眼中闪过狠厉,“你去查那几个福建客商的底细,尤其是他们夜间的行踪。记住,要隐秘,不可惊动任何人。”
“小人明白。” 刘三应声退下,脚步轻得像猫。
雨还在下,魏成松重新坐下,看着桌面上那片茶渍渐渐晕染。他想起三年前萧书生初到州府时的模样,青布长衫,面黄肌瘦,却在府学的考课中力压群雄,抢走了本该属于他侄子的廪生名额。那时他便觉得这年轻人眼神里有种不甘于人下的锐气,如今看来,果然是养不熟的狼崽子。
三日后,刘三带回了消息。
“老爷,那几个福建客商确实有问题。” 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上面画着几个歪歪扭扭的符号,“他们每晚都在客栈后院用这个联络,像是暗号。而且小人查到,其中一个姓林的客商,去年在宁波府因通倭嫌疑被盘查过。”
魏成松捏着纸条的手指微微颤抖,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跳动。通倭 —— 这两个字足以让任何官员头皮发麻。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萧书生与他们除了在酒楼见面,还有别的往来吗?”
“有。上周三夜里,萧书生曾去客栈找过林客商,两人在房里谈了近一个时辰。” 刘三凑近一步,“小人还在客栈墙角捡到这个。”
那是半张揉皱的宣纸,上面有几个模糊的字迹,依稀能辨认出 “海”“船”“七月” 等字眼。魏成松将纸凑近灯烛,火光映着他阴晴不定的脸。
“好,好得很。”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如冰,“刘三,你再去办件事。”
接下来的半个月,魏成松表面上对萧书生越发客气,甚至在一次同僚聚会上还特意称赞萧书生的字有风骨。萧书生受宠若惊,拱手道:“魏大人谬赞了,晚生不过是初学涂鸦。”
看着萧书生那副坦然受之的模样,魏成松心中冷笑。他已经让刘三开始散布流言,说萧书生与南人过从甚密,又 “无意” 间让司户房的小吏看到那半张带字的宣纸。果然,不出三日,州府里便有了些风言风语。
“听说了吗?萧书生跟福建客商来往密切呢。”
“福建那边不是常有倭寇出没吗?”
“嘘,小声点,这话可不能乱说。”
魏成松听着这些议论,如同听着悦耳的乐曲。但他知道这还不够,要一击致命,必须有更确凿的 “证据”。
他让人打制了一枚假的印章,模仿倭寇常用的那种骷髅图案,又买通了一个牢里的惯犯,让他在提审时 “无意中” 说出曾见过萧书生与倭寇接头。最关键的是那两匹西洋布,他让人偷偷换成了一匹带有海图标记的布料,藏在萧书生书房的夹层里。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五月十二是知府大人的生辰,按惯例要在府衙摆宴。魏成松特意让刘三在席间 “醉酒失言”,说出萧书生与福建客商往来的事。果然,知府大人脸色微变,虽未当场发作,却在散席后留下了魏成松。
“魏参军,你说的可是实情?” 知府捻着胡须,眉头紧锁。
魏成松作出为难的样子:“大人,此事关系重大,下官本不敢妄言。只是…… 近日确有流言,说萧书生与外海之人往来,且……” 他话锋一转,“下官昨日巡查库房,发现少了一本海道图,而 last month 萧书生曾借过类似的图册。”
知府脸色彻底沉了下来:“竟有此事?”
“下官不敢欺瞒。” 魏成松垂首道,“萧书生虽是才俊,但毕竟出身寒微,难保不会被利欲熏心。大人,此事关乎朝廷安危,不可不察啊。”
知府沉吟片刻,终是拍了桌子:“来人,去传萧书生到府衙问话!”
魏成松心中一阵狂喜,却依旧维持着忧国忧民的表情。他跟着知府来到大堂,看着萧书生被带来,依旧是那件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萧书生,有人告你私通倭寇,可有此事?” 知府开门见山。
萧书生一愣,随即朗声道:“大人明鉴!晚生从未与倭寇有任何往来,不知是谁污蔑晚生?”
“哦?那你与福建客商林某交往密切,又作何解释?” 魏成松适时发问,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林老板是晚生同乡,此次来州府是为了贩运茶叶,晚生与他不过是叙旧而已。” 萧书生坦然道,“至于海道图,晚生确曾借阅,早已归还库房。”
“归还?可库房的记录上并无归还签字。” 魏成松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假账册,“而且,我们在你书房搜到了这个。”
当那匹带有海图标记的布料被呈上时,萧书生脸色煞白,嘴唇颤抖:“这…… 这不是晚生的东西!”
“不是你的?” 魏成松冷笑,“那这枚印章呢?” 他让人呈上那枚假印章,“有人看见你用这个与林某交换文书。”
更致命的是那个牢里的惯犯被带了上来,指着萧书生哭诉:“大人,小人认得他!上个月在海边见过他跟倭寇头目说话,还给了对方一包东西!”
人证物证俱在,萧书生百口莫辩,气得浑身发抖:“你们…… 你们血口喷人!”
知府一拍惊堂木:“大胆萧生,人证物证俱在,还敢狡辩!来人,将他打入大牢,明日再审!”
看着萧书生被衙役拖下去,背影踉跄,魏成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知道,进了大牢,有的是办法让萧书生 “认罪”。
然而,他没看到的是,萧书生在被拖出门的那一刻,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悲悯的平静。
三天后,萧书生 “认罪” 的消息传来,魏成松顺利接手了地方志的编纂工作。他坐在萧书生曾经坐过的书桌前,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
直到半个月后,一封来自京城的密信送到知府手中,魏成松才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多么致命的错误。
那几个福建客商根本不是什么私通倭寇的贩子,而是朝廷派来查访沿海防务的密探。萧书生与他们往来,是受了福建巡抚的委托,搜集州府的海防情况。至于那本海道图,是为了编纂地方志中关于海防的部分特意借阅的。
而那枚假印章和带海图的布料,早已被密探识破。萧书生之所以 “认罪”,是为了不打草惊蛇,好让密探们继续追查真正与倭寇勾结的人 —— 那个牢里的惯犯,在酷刑下供出了受魏成松指使的实情。
当衙役闯进书房时,魏成松正拿着毛笔,在地方志的扉页上写下自己的名字。他看着冲进来的人,手中的笔 “啪” 地掉在地上,墨汁在纸上迅速晕开,像一朵盛开的黑色花朵。
“魏成松,你涉嫌诬告良善,勾结匪类,拿下!”
冰冷的镣铐锁住手腕的那一刻,魏成松才真正明白,自己精心设计的 “莫须有” 罪名,最终却成了套在自己脖子上的绳索。窗外的阳光依旧明媚,却再也照不进他阴暗的心底。
刘三见事情败露,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跪地求饶。在萧书生琰的审讯下,他终于交代了自己和张总督勾结,克扣漕粮的罪行。
原来,张总督每年都会将漕运的粮食克扣一部分,交给刘三卖掉,然后两人平分赃款。为了掩人耳目,他们还故意制造粮食丢失的假象,欺骗朝廷。
萧书生琰掌握了确凿的证据后,立刻上书朝廷,弹劾张总督。朝廷接到弹劾后,派了钦差大臣前来调查。在铁证面前,张总督无从抵赖,最终被革职查办,流放边疆。
漕运黑幕被揭开后,江南的百姓无不拍手称快。萧书生琰的名声也越来越大,人们都称他为 “江南清天”。
解决了漕运的问题,萧书生琰本以为可以喘口气了,可没想到,新的挑战很快又出现了。
这年夏天,江南遭遇了百年不遇的旱灾,田地干裂,庄稼枯死,百姓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朝廷下拨了一批赈灾款,可这笔钱却迟迟没有发到百姓手中。
萧书生琰得知后,立刻前去调查。他发现,这批赈灾款被江南巡抚李大人扣了下来,据为己有。李大人还对外宣称,赈灾款已经发放完毕,只是百姓们挥霍无度,才导致生活依旧困难。
萧书生琰气得浑身发抖,他立刻去找李大人理论。可李大人却仗着自己是封疆大吏,根本不把萧书生琰放在眼里。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