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上桌吃席(6) (第1/2页)
  
  第一天执行“抓肥羊”政策,各方都还没有什么反应,第二天的时候,朝廷就有官员上奏,说应该将石守信罢免。
  
  奏疏送到了司马昭的案头。
  
  不过司马昭的态度很明确,他就是在敲打某些明里暗里摆谱的人,石守信就是他手中最好用的工具人,这种人放权还来不及,怎么可能罢免呢?
  
  于是这些奏疏又原封不动的送到了金墉城,送到了曹奂手中!
  
  曹奂是儿皇帝,只是个点头机器罢了,手中是没有实权的。
  
  罢免官员,而且还是司隶校尉这么要害的职务,这样的事情他怎么可能参与其中呢?
  
  如果说在司马孚叛乱之前,曹奂的心还是悬在半空的话,那么现在他的心就彻底死了。
  
  于是曹奂又将这些奏疏送回晋王府,这下司马昭心中大定,把这些奏疏通通送到了司隶台,让石守信看看究竟有哪些人在背后说他坏话。
  
  当然了,名义上,只是将这些奏疏送到司隶台封存,说不定将来用得上。
  
  至于石守信会不会偷看,那是他自己的事情,跟司马昭无关。
  
  晋王府的态度,很快就让某些老狐狸察觉出了不对劲。原本心急火燎要“营救”这些“肥羊”的幕后大佬,也都暂时按捺不动,静观其变。
  
  皮球,又再次踢到石守信这边了。
  
  第二天一大早,“临时监牢”金谷园的某个临时“签押房”内,石守信将一套农夫常穿的短衫短裤递给石乔。
  
  他面带笑容说道:“接下来十几天,你就穿着这一套衣服,在金谷园农庄内翻地吧。”
  
  “你让我缓一缓,我还没搞明白。”
  
  石乔双手揉捏着自己的太阳穴,自从昨日被抓,软禁在这里以后,他就在琢磨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想了一夜,到今日也没想明白。
  
  “别问,问就是以后你肯定会感谢我。”
  
  石守信不以为意的摆摆手,让石乔拿着衣服出去,换另外一个人进来领衣服。
  
  一头雾水的石乔出了屋子,很快贾充的弟弟贾混进来了。
  
  贾混还没开口,石守信就拿了一套同款短衫短裤递给他,似乎压根没有开口的意思。
  
  “石校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贾某连官员都不是,您把我抓来,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贾混面有怒色质问道,但还算沉得住气,没有歇斯底里。
  
  “你做过什么事,你自己难道不知道么?”
  
  石守信看向贾混反问道。
  
  不知道是因为贾混“我本善良”,还是因为他实在是混得太惨,完全没有当坏人的资本。贾混想了半天,也没想起自己到底做过什么欺男霸女的破烂事。
  
  至于官面上的事情,贾混没有出仕,根本就不是官员,身上也没有爵位,就更轮不到他了。
  
  “贾某不知啊!石校尉,要不要痛快点,您直接说不行么?”
  
  贾混急得要哭了。
  
  “想不起来就慢慢想,扛起锄头在这金谷园里面翻土吧。一边耕田一边想,说不定就想起来了呢?”
  
  石守信脸上带着神秘微笑,将衣服塞到贾混怀里,把这位打发走了。
  
  下一个进来的是郭展,这位大哥气势很足。不仅仅是因为他是郭槐的兄长,而且这位,还是这次抓到的肥羊里头,唯一的官员。
  
  只不过此前都是在太原郡公干,刚刚调入中枢不久,官当得不大。
  
  石守信没有墨迹,还是和之前的人一样,将农夫的衣服递给郭展。
  
  “贾充是我妹夫,郭淮是我伯父,我本人为官谨慎,并没有做错什么。
  
  你无故将郭某抓来,既不审问,又不定罪,是何道理?
  
  信不信,最多三日,你便会被撤职查办!”
  
  郭展看向石守信质问道,顺带还威胁了一通。
  
  “你是不是觉得石某不讲道理?”
  
  石守信看向郭展反问道。
  
  “是!”
  
  郭展不服气的说道,面有怒色。
  
  “那你就要好好反省一下,司隶校尉什么时候讲过道理呢?”
  
  石守信油盐不进,压根就不怕郭展威胁,直接把“囚服”塞到他怀里。
  
  郭展深深看了石守信一眼,拿着衣服就离开了。
  
  多说无益,以后各凭本事吧,你给老子等着!
  
  郭展已经把石守信恨上了。
  
  不过石守信是无所屌谓的,郭展以后是司马炎的亲信,司马衷那边的人,无论现在怎么讨好,以后也是敌人。
  
  还不如现在就得罪死,免得以后还心存幻想。
  
  这些“肥羊”一个接一个进来,他们当中有不明所以的,有跪地求饶的,有恶语相向的,石守信都是一个态度:不解释,不合作,不动粗。
  
  最后,也是分量最重的一个人,王元姬的弟弟王恺走了进来。
  
  他看向石守信的目光,都带着浓浓的杀意。
  
  “石守信,我劝你今天就把我放了,然后跪地求饶,我还可以饶你一命。
  
  要不然……”
  
  王恺那双已然赤红的眼睛里,闪烁着凶光。
  
  他现在恨不得把石守信生吞活剥。
  
  “这么多年,你时不时就把仇家骗到家里活埋,这种事情,该不会以为真的天衣无缝,谁都不知道吧?”
  
  石守信看向王恺笑道,脸上带着玩味的神色,和刚才面对其他人时颇有些不一样。
  
  王恺面色一紧,心虚的往后面退了一步,显然他做过的某些破事,司隶台衙门这边记录得很清晰。
  
  他不紧张是不可能的,因为司隶校尉过往不出手,不代表不知情和没记录。那些卷宗都在库房里躺着呢。
  
  “我劝你老实点,这里其他人我杀了要心里可能还有些过意不去。
  
  唯独你,我就是杀了,也只有心里痛快,绝对不会可惜。
  
  当初在蜀地,我面对钟会都敢拔刀,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不要逼我动手。弄死你以后再报一个畏罪上吊自尽,这种套路你不是很熟悉么?你以为我不敢么?”
  
  石守信一只手揪住王恺的衣领,身上霸气外露。
  
  王恺连一句狠话都不敢说,接过石守信递来的“囚服”,灰溜溜的走了。
  
  很多人就是欺软怕硬,离开了家族,就是一只虫豸。
  
  抓肥羊的事情告一段落,石守信松了口气,他已经出牌,就看那些牌桌上玩家,要不要跟牌,现在还看不出输赢来。
  
  杀人是不能杀人的,这样容易落人口实,事后被司马昭当辣鸡处理。
  
  但也不能只将这些人软禁。
  
  所以石守信就想到了一个好办法:让肥羊们换上农夫的衣服,在金谷园的农场里面耕田!
  
  这里不仅大门敞开,而且连院墙都没建,整个庄园只是用篱笆围了起来,外面的人可以很轻松就能发现是谁在里头耕田劳作。
  
  昔日人上人,今日陇上耕。想来,这种“惩罚”是会让他们社死的,尤其是王恺这种人。
  
  既然不能杀人,那诛心也可以达到同样的效果。
  
  ……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五天过去了。
  
  整个洛阳的官场平静如水。
  
  如贾充,如郭氏,如王沈等幕后大佬,没有一个人出面救人,甚至根本不往晋王府里头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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