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续3 风烟起,情根深 (第2/2页)
走出景仁宫时,毛草灵忽然抓住皇帝的手。他掌心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让她想起现代冬天里的暖手宝:"陛下早就知道库房里有夜明珠?"
"嗯。"皇帝握紧她的手,脚步停在御花园的牡丹丛边,"那是朕给先太后准备的寿礼,后来她老人家说太招摇,就一直存着。"他忽然低头在她耳边轻笑,"没想到成了她们扳倒你的筹码。"
牡丹花瓣被风吹得落在发间,毛草灵忽然想起刚入宫时,她在这里教宫女们跳现代舞,皇帝就站在假山上看,笑得像偷了糖的孩子。
"陛下。"她捡起片花瓣塞进他衣襟,"我们去划船吧?就像上次在曲江池那样。"
龙舟在太液池里缓缓游弋。毛草灵靠在皇帝肩头,看岸边的垂柳划过水面,拉出长长的水痕。她忽然想起现代的玻璃栈道,那时她吓得腿软,还是同行的男生背着她走过去的。
"在想什么?"皇帝捏了捏她的脸颊,"是不是又在想你的现代?"
"嗯。"毛草灵点头,指尖在他手背上画圈,"那里有不用马拉的车,有能飞上天的铁鸟,还有能看到远方人的镜子。"
皇帝沉默片刻,忽然握住她的手:"若有一天,你能回去,会走吗?"
船桨划过水面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响。毛草灵看着他眼底的紧张,像极了初见时他在青楼喝她调的酒,明明不胜酒力却硬要逞强的模样。她忽然凑过去,在他唇上狠狠咬了口:"不会。"
"为什么?"
"因为这里有你啊。"她舔了舔唇角的血腥味,笑得像只偷腥的猫,"现代没有穿龙袍还会怕老婆的皇帝。"
皇帝低笑出声,将她按在船板上。龙舟轻轻摇晃着,撞得岸边的芦苇沙沙作响。他吻着她的眉眼,鼻梁,最后落在唇上,带着牡丹的甜香:"那朕就当一辈子怕老婆的皇帝。"
暮色降临时,李德全匆匆跑来,手里捧着本账册:"陛下,户部在库房暗格里找到了这个,是皇后母家贪腐的总账!"
毛草灵凑过去看,账册上的字迹歪歪扭扭,却详细记录着每年侵吞的漕银数目。其中一页画着个小小的船锚,旁边写着"西域紫草"四个字。
"这是......"
"皇后用漕船私运紫草。"皇帝的指尖划过那行字,"西域紫草在中原卖得贵,她一年能赚十万两白银。"
毛草灵忽然笑了。原来她改良胭脂用的紫草,竟是对手送来的武器。这宫墙里的算计,倒像是场循环往复的戏码,你用我的刀,我借你的剑,最后拼的是谁的心更真。
回到寝殿时,青禾正捧着套新制的宫装进来。月白色的缎面上,用金线绣着两只交颈的鸳鸯,翅尾缀着细小的珍珠,在烛火下泛着柔光。
"这是陛下让人赶制的。"青禾笑得眉眼弯弯,"说是给娘娘的赔罪礼,让您受委屈了。"
毛草灵抚摸着冰凉的珍珠,忽然想起那串断裂的珍珠串。原来有些破碎,是为了更好的圆满。
窗外的梆子敲了五下,更夫的吆喝声渐渐远去。皇帝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发顶:"阿晚,明日陪朕去库房看看吧,那里还有很多好东西,都给你。"
毛草灵转身钻进他怀里,闻着他身上越来越浓的紫草香。她忽然明白,这场从青楼开始的缘分,早已在和亲路上的风雨里,在后宫争斗的刀光里,长成了盘根错节的模样。
"陛下。"她在他心口轻轻啄了下,"不如我们把库房里的紫草都做成胭脂吧,分给宫里的姐妹,省得她们再用朱砂花汁伤头发。"
皇帝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衣襟传来,像极了现代电影院里的低音炮:"好,都听你的。"
烛火渐渐昏沉,毛草灵枕着皇帝的手臂入眠。梦里不再是天桥的车流,而是太液池的龙舟,他握着她的手划桨,水波里映着两个交叠的影子,像极了那对金线绣成的鸳鸯。
晨光漫进殿宇时,毛草灵被一阵鸟鸣惊醒。窗外的梧桐树上落了只翠鸟,羽毛的颜色像极了她鬓边的点翠步摇。她转头看向身边的皇帝,他睡得很沉,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后颈的伤疤泛着健康的粉色。
毛草灵轻轻吻了吻那道疤,在心里悄悄说:不管是现代的毛草灵,还是古代的贵妃,这辈子,赖定你了。
殿外传来青禾的声音,带着雀跃:"娘娘,户部尚书说漕运改革的章程拟好了,百姓们都夸陛下和娘娘是神仙眷侣呢!"
毛草灵笑着起身,阳光穿过窗棂落在她身上,像披上了件金纱。她知道,这场关于后宫与朝堂的博弈还未结束,但只要身边这个男人在,她就有勇气,把这古代的日子,过成现代童话里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