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诏狱暗火 (第1/2页)
皇帝着玄锦龙袍,头戴金簪,步履未急,面上带着惯有的“少年皇”笑意,一入内即抬手。
“众爱卿不必多礼,今夜是宴,不是朝审。”
“都坐吧。”
他目光扫过全场,在霍思言身上稍作停留,笑意深了一分。
“霍爱卿……近来可还安好?”
霍思言起身一礼道:“谢主隆恩,臣安。”
皇帝缓步落座,殿中乐声随之响起,却不同于以往的琴瑟宫乐,而是低沉肃冷的编钟长鸣。
皇帝手持酒盏微抬。
“三日前金宴生乱,实为国耻。”
“然京中肃敌有功者众,今夜为诸位洗尘。”
“第一盏,敬霍将军。”
他举杯,众人齐举。
霍思言平盏而饮,一饮而尽,未有多语。
第二盏,敬新任监察官齐周与封云,二人皆立起拱手称谢。
第三盏,却忽见皇帝收了笑意,眸光落向萧文衡。
“镇北侯,这第三杯,朕要敬你。”
萧文衡微怔,随后起身:“臣……不敢。”
皇帝却笑:“不,你该敢。”
“你镇北三十年,守边疆,杀敌寇,可惜,近年战报乏回,边军军粮迟发,连年旱情下,北境却兵仓无忧。”
“朕敬你,是敬你能在困境中,自保军心。”
这话一出,殿中人皆变色。
“敬”字未落,实则已是刀。
霍思言缓缓握紧杯柄,侧眸看向那位镇北侯。
萧文衡却只是微一抬眼,温声道:“皇上厚赐,臣不敢当。”
“臣只盼北疆无虞,朝中清明。”
皇帝轻笑:“侯爷忠心朕信。”
“只望侯爷日后,也能将此忠心……用在诛敌,而非自守。”
萧文衡低头,默然饮尽。
第三杯血酒,杀意未明,但杯中尽是风雷欲起的沉重。
而这场“安抚之宴”,才刚刚拉开帷幕。
第四盏酒,是敬魏临。
皇帝开口之前,便有人冷声轻笑:“一介骁骑将军,也配得圣上亲赐血酒?”
是兵部右侍郎卢致言。他素与魏临不合,此番话里话外带刺,意图明显。
魏临却只垂眸拱手,不卑不亢道:“微臣守边六年,封锁西岭三百余日,虽非首功,但断敌三策,未有后患。”
“若不配,那是功未到,皇上赐酒,乃圣恩。”
皇帝抬手止了众议,眸中仍带笑,却寒意尽显:“卢卿此言,可是在质疑朕不识人?”
卢致言面色一滞,赶忙起身拱手:“微臣不敢。”
“酒赐魏将军,是应当的。”
魏临这才举盏饮尽,未再多言。
霍思言望着那酒色,似血非血,杯下寒光映面,仿佛这场宫宴早已不是宴,而是一场悬刀下的棋局。
皇帝不动声色地一一赐酒,却每一杯皆落于风口浪尖之人。
第五盏酒,赐给监察官封云。
封云年轻,初入朝堂,此番被召至宴席原为“例行赏功”,却被皇帝亲点,瞬间身份抬高,引得一众老臣频频打量。
他手指微颤,却仍稳稳举杯道:“微臣谨记圣恩,敢不忘身命。”
皇帝点头:“你初掌京察,望你看得清楚,也敢动得出手。”
“哪怕,是监察兵部,也不需请示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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