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风水轮流转,这一世,看我的了 (第2/2页)
说罢,跪地重重叩首。
这在灵界,已经是极重的礼数了。
李为舟叫起后,看着木盒里的功法,指尖在盒沿轻轻一敲,盒盖“咔嗒”一声合上。
“三日后来取。”
他对五人点了点头说道:“功法我会细看,该如何指点,届时给你们答复。阿坤,带他们去认领新家。”
说罢,便带着司徒晴月、冯碧梧转身离去,留下五人站在广场上,神色各异。
而广场一隅,柳蜇仍在悟道,没人打扰。
晨露渐渐蒸发,阳光落在他们身上,竟比昨日多了几分踏实。
侯海坤悄悄松了口气,心情振奋起来。
他知道,他也将迎来全新的未来。
……
李为舟并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带着冯碧梧悄然离开了五行宗,前往了黑风湖。
晨雾还没被晨光烧透时,两道剑光已掠出五行宗山门。
李为舟脚下的剑是昆吾神剑,剑身泛着淡淡的五色光晕,像是初生的朝霞。
冯碧梧用的则是一柄冰魄剑,通体莹白,剑脊上缠着细如发丝的水纹,是当年五行宗藏水峰首座年轻时所用。
若非宗门凋零,两人根本不可能上来就用到这等法宝灵器。
两柄剑并驾齐驱,剑光相触时,会溅起细碎的光屑,像撒了把狗粮在风里……
“出来逛逛,心情是不是好许多?”
李为舟偏过头,说话时见风拂过冯碧梧的鬓角,这个女人真的很美。
即使千百遍后再看,仍有惊艳感。
今天她还换了身月白法裙,是李为舟在晴水城买的,花了三十块下品灵石。
之所以这么便宜,是因为唯一的优点,就是御剑飞行时裙摆不会因风吹拂飘飞而走光……
听问,冯碧梧清冷绝美的脸上,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似藏三月春水的眸光看了李为舟一眼,点了点头。
苦修,是真的苦闷呢。
李为舟的剑忽然往她这边靠了半寸,伸手将她鬓边的碎发拂到耳后。
冯碧梧耳尖发烫,纵然闺房恩爱千百遍,可是现在是外面……
她偏过头看他,晨光正落在他侧脸,把下颌线描得清晰,他嘴角噙着的笑,像是印刻在了她心中。
天上御剑飞行的人不在少数,这么腻歪的,只此一双。
当然,眼下雾大,其他人看不到……
“黑风湖的噬魂瘴厉害,等会儿靠近了,跟着我的剑走。”
李为舟的声音透过风声传来,昆吾剑忽然亮起,在前方劈开一道丈许宽的光道,晨雾被震得向两侧退去,露出远处断云山的轮廓。
而黑风湖,就在断云山山阴之地。
冯碧梧应了声,冰魄剑加快速度,与他的剑并行。
“小碧梧,等这事了了,咱们去看极北的冰海,那里的冰棱能映出十丈外的鱼。”
李为舟笑眯眯的画着饼。
冯碧梧俏脸飞红,虽是心里如蜜,却还是提醒道:“前方有修士。”
李为舟也不在意,哈哈一笑,道:“绕开他们。”
他和冯碧梧要去的地方,不需要有黑风蛟鱼,越是水势凶狠之地越好。
当然,也不敢深入,湖深处有大型灵兽,还不是两人能玩儿的转的。
两人寻到一旮旯角黑水支流处,灵机不浓不淡,李为舟护法,冯碧梧落下神通道印,而后李为舟亦是如此。
这样的支流寻到了十几处,完事后,两人便御剑离去。
居高看下,偌大一个黑风湖,叫黑风海都可,一眼望不到尽头。
不知多少大大小小的势力,将膏腴之处瓜分占领,也为此发生了不知多少厮杀抢夺之事。
为了修行资源,无数人命丧失于此。
果然,飞出没多远,几名劫修就将两人包围,要求交点过路费……
李为舟懒得掰扯什么,金虹术瞬杀最强一人,其余则作鸟兽散。
两人再次上路,冯碧梧好笑道:“这些人出门没看黄历,劫道劫到铁板了。我以为你会拖一阵,然后斩尽杀绝。”
李为舟摇了摇头,道:“时间一久,周围看到的人就会多起来,眼下还不是五行宗露头的时候……再者,杀了这几个又有什么用?灵界传承以万载计,好的资源都被各大宗派、世家瓜分完毕,剩下的人争抢一些残羹冷炙。想出头,只能搏命。动歪脑筋吃偏门的,也就少不了。别说杀了这七人,就算再杀七百人都没用。劫修一样层出不穷。招惹到我俩算他们晦气,给个教训就是了。其实想杀他们很简单,那具尸体不要动,潜藏在附近,一会儿那些人必回来。”
冯碧梧也是老江湖,点头道:“人不重要,身上的东西重要。”
不过李为舟并未做局,早就将尸体丢到地球那边,坠入血海了:“走,今天咱们去逛晴水城。”
冯碧梧抿嘴一笑,眼睛明亮,两人一道前往晴水城,下馆子,买衣裳。
知道她喜欢胭脂水粉,李为舟专门带她去挑选了极艳的一款:往生花。
这是生长在魔窟与妖域交汇之处的花朵,本身没什么大用处,唯独其色之艳,冠绝灵界。
一般女子是驾驭不住这种红的,唯有本身极美艳的女子,才能锦上添花,相得益彰。
总之,今天冯碧梧极高兴。
……
回到离火峰时,暮色正将峰峦染成赤金。
山间的火莲在石缝里开得正好,花瓣边缘泛着淡紫,被晚风拂过,落下点点火星般的光屑。
离火殿的檐角挂着青铜风铃,铃舌是块老火玉,风吹过时不响,只散出暖融融的气浪。
师娘田茹坐在殿中那尊三足火玉炉旁,炉里燃着陈年的松脂,烟气是淡淡的金红色,绕着梁上的火纹雕刻缓缓升腾。
周月娘、司徒晴月、齐二娘、陶玲儿、喜妹几人围坐在青玉案边,案上摆着刚温好的灵酒,酒液在琉璃盏里晃出琥珀色的光。
她们偶尔品酒,大多时候,在听师娘田茹讲当年事……
李为舟和冯碧梧进来,也没打搅雅兴,就在旁边坐下,一起听故事。
“当年你们师父初修火行,总想着练那‘焚天诀’,恨不能一招便烧穿五行宗的护山大阵。”
师娘田茹面带回忆之色,嘴角噙笑的说道:“那时我爹总同他说,火行的厉害不在烈,在‘敛’。他偏不信,执拗的紧。我便偷了我爹的‘离火符’让他去试,结果烧穿了后山的药田,连我爹养了百年的‘凝露草’都成了灰。”
几个小辈听得直笑,周月娘道:“师父年轻时也这般性急?我以为师父生来老成。”
师娘嗔了她一眼,却也笑道:“哪有生来就懂的?那次被我爹罚在离火洞闭关半年,不准修炼,只要他看着岩浆翻涌。你师父同我说,起初他只觉得煎熬,岩浆的热浪烫得灵脉都发疼,后来才慢慢品出味道:你看那岩浆,看着是横冲直撞,实则每一丝火焰都在往地心沉,攒够了劲,才喷薄而出。”
她拿起案上的火箸,往炉里添了块松脂,金红烟气忽然凝聚成朵火苗,她笑道:“就像这火,猛烧时快,却耗得也快。若能敛住,让每一分热都往深处走,反倒能烧得更久。后来他在火之一道的道行越来越深,修为进展极快,一日千里。其实道理都是相通的,火行尚且需要‘藏’,而水行则是‘潜龙在渊’,越是汹涌,越要往深处沉。土行就更不必说了……所以不必一味求快。有时候自己选择慢下来,或许更好些。”
说着,田茹抬眼看向李为舟道:“回来了?”
李为舟点头笑了笑,道:“师娘继续,让我们多长长见识。”
田茹摇头道:“你们这几个弟子,别说是我,便是你师父都说,是他生平仅见。不只在快,也在正,纯正的出奇。这可能和天道赐福有关,但无论如何,除非你们自己在修行上遇到难处,再来找我和你师父。不然,我们反倒不必过多干预。你们都是有大运势的人,将来恐怕不是一个小小的北灵域能圈得住的。只是将来要记得,不管走到哪里,都是出自五行宗即可。”
以她的聪明才智,自然愈发看出这一家子的不凡。
李为舟乐道:“师娘,我就是五行宗宗主,不管去哪,都是。”
田茹横他一眼,道:“说的好听。咱们山门在北灵域算是不错了,祖师五岳真人学究天人,以五条玄级灵脉,生生养出混元峰的地级灵脉。在北灵域,已经是数一数二的顶级灵脉了。可在中州,那些大宗门大世家,门内都是有天级灵脉的。相传皇庭深处,和一些隐世宗族,甚至还有当年以无上法力拘来的仙级灵脉。那里,才是灵界的中心,也是你们的未来。”
李为舟笑眯眯道:“不急,不急。灵脉会有的,天级灵脉会有,仙级灵脉也会有。既然他们能拘来,咱们也能。风水轮流转,这一世,看我的了。”
陶玲儿发出了舒心到极致的嘎嘎笑声,李为舟郁闷道:“师姐,你笑什么?”
陶玲儿正色道:“没,我觉得你做的对。”
李为舟不解道:“做的对?”
陶玲儿鼓励道:“男孩子,就是得会吹才有出息。”
别说田茹、周月娘等人,连喜妹都咯咯咯快要笑死过去。
李为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