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顶级的管理大师，拙劣的战争指挥家 (第1/2页)
“大家好。”
林燃从幕布后走上台，在大T对面坐下后，简单的招呼声就足以让在座响起掌声。
这就是林燃在纽约的号召力。
从林燃声名鹊起之后，他一直被纽约人视为自己人。
他在这里任教，为纽约带来了纽约数学家大会，为纽约带来的技术方舟，和纽约的关联是如此之深。
一直以来，纽约人都认为，对教授而言，华盛顿是工作，纽约才是生活。
当然这种说法，哥廷根人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华盛顿一直有一种声音认为，如果林燃愿意，他无论是参选纽约的众议员还是参议员，都轻而易举。
根据1868年生效的第14修正案，议员无需阿美莉卡出生，通过归化程序后的公民也可参选。
只是参议员需要成为了阿美莉卡公民9年时间，众议员则需要7年。
从这里也能看出，参议员的门槛要高于众议员。
这些鼓掌的人群中，大T是鼓掌最积极的那位，因为他要竞选纽约州的众议员，有什么比展示和教授的亲密关系，更能拉票的呢？
看着台下光是因为两个单词就如此热烈的观众，享受着掌声和摄像头，大T一阵陶醉，这才是我的战场！不是越战该死的丛林，也不是父亲所谓的参议员助理，而是电视屏幕。
父亲，你还在纠结你的政治遗产？我这里可是要直接面对面获得我的支持者！
教授不只领导了登月，不止在白宫有着巨大影响力，他还在纽约州有那么大影响力。
要是他点头支持，我参选议员的事就稳了。
教父，你永远是我的导师！
永远？
永远不要说永远。
大T连忙道：“教父好。”
这声教父格外亲切。
台下的珍妮翻了个白眼，因为林燃比大T大不了几岁，在外人看来也就大那么十岁的样子。
但从外表上来看，林燃甚至要比刚从前线丛林里回来的大T年轻多了。
因此，当大T叫林燃教父的时候，珍妮内心觉得很奇怪。
其他纽约观众不是觉得怪异，而是遐想连篇。
从过去一直就有的林燃和林登·约翰逊不和传闻，林燃参加大T的节目，这是否进一步验证了这种不和？
“我的节目之所以叫《学徒》，是在提醒着我，能够上我节目的嘉宾都是导师，而我和电视机前的观众们则是学徒。
嘉宾们能够教导我们如何在政治、商业乃至人生的竞技场上生存和取胜。
毫无疑问，在所有嘉宾中，教授一定是最出色的那位。
哪怕未来我能够邀请到总统，我也会毫不犹豫地这么说。”
灯光渐暗，主题曲响起，一段激昂的管弦乐，夹杂着火箭发射的轰鸣音效和观众的鼓掌声。
大T转向镜头，露出那标志性的自信笑容，这个笑容过去在越战丛林里出现在记者的闪光灯中，随着报纸传遍密西西比河南北。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学徒》。
在这个节目里，我们不只闲聊政治，什么都能聊。
教授，欢迎你参加我的节目，观众们，给带领人类迈向月球的最大功臣-教授，以最热烈的掌声！”
观众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有人甚至站起欢呼。
林燃内心很是感慨，不愧是大T，年轻版大T就已经有这样的舞台感染力了，也难怪对方能够从一介草根混成总统。
在美式选票竞争中，这就是最大的优势。
林燃笑着挥手：“谢谢，T，也谢谢各位观众。
登月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大T摇摇头：“不，教授，在我看来，就是你一个人的功劳。
换其他人来，也许也能做到这一点，但一定要花更长的时间和更多的预算，只有你，能够在短短六年时间就把我们的宇航员送上月球。
这和总统无关，和哪个国家无关，和宇航员无关，只有你是无法替代的。”
林燃听到这里的时候，他知道，节目正式开始了。
大T没有停顿，他为这次的节目做了充足的准备，“有的人能够让事情变得简单，同样，有的事情，有的人能让事情变得复杂。
诚如我刚才所说，没有能够取代教授后，还能在登月方面取得同样的成就，也没有人能够取代我们的约翰逊总统，在越战打得这么糟糕。
换任何一个人来，都会比他干的更好。
教授，你认为约翰逊总统干的如何？”
在节目开始前，大T特意给林燃打过电话，问他有没有什么禁忌，林燃的回答是百无禁忌。
这就来了。
换其他人采访林燃，绝对不会问这样的问题。
台下观众们都屏住呼吸，试图听教授的真实看法。
“我觉得约翰逊总统很多事情不是不想做，而是他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做。
肯尼迪总统遇刺案时至今日都无法给出让阿美莉卡民众信服的结果，这让约翰逊总统私下会担心自己如果做的事情可能会引发不满，进而自己也被枪击。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很难去评价他做的到底如何。”
林燃的回答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很少有白宫高官敢公开承认肯尼迪之死是阴谋。
哪怕在神秘的V出现后，大家也一致认为不是奥斯瓦尔德造成最终死亡，但白宫调查委员会最后给的结果中显示凶手就是奥斯瓦尔德。
不管你们信不信，总之白宫是这么认为的。
林燃幽幽道：“肯尼迪总统的死，就像是蜻蜓想往天上飞，结果发现天上有蜘蛛网把他给拦了下来，当约翰逊总统成为这只蜻蜓之后，他知道有网的存在，所以不敢再飞了。
我们的视角里看不到网，但能够通过上一只蜻蜓的死意识到蜘蛛网的存在，所以我们不能指责蜻蜓为什么不飞在天空中。”
林燃用一个很明显的隐喻帮林登·约翰逊辩解。
之所以这样说，也算是为未来大T当上总统找一个完美的背锅对象，大T就算干的再不好，他也能把锅推给代号是网的深层政府。
总之我大T就是没错，所有错都是深层政府逼我的。
大T眼前一亮，“所以教授，你知道网是什么吗？”
林燃摇头：“总统先生尚且不知道，我又怎么会知道呢。
我只是觉得对总统先生的指责，很多事情不是他不想做，而是他不能做，或者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
我希望舆论给约翰逊总统一点宽容。”
人家都帮华国恢复GATT席位了，林燃这叫拿了好处就办事，顶级雇佣兵行为。
大T见林燃不掉坑，他连忙转移话题道：“教授，你觉得在登月过程中，是林登·约翰逊总统的功劳更大还是肯尼迪总统的功劳更大？”
林燃顾左右而言他，“我觉得我的功劳最大。”
台下一片热烈的掌声，大家觉得这个回答巧妙回避了问题的同时，又说了一句大实话。
“当然这是我觉得，两位总统也能觉得他们的功劳最大。
当我在一句话前面加上我觉得的时候，我就已经立于了不败之地。”
这句找补的话让台下观众们又是一片笑声。
大T觉得教授不愧是教授，太狡猾了，想要找到他的破绽真的太难了。
光是这些，可不足以激起媒体们继续炒作林燃和林登·约翰逊不和。
不过这同时也激起了他的好胜心，越难的事情，做成的话越有意义不是吗？
“教父，你太谦虚了！你就算不加上你觉得，我觉得也没有任何问题。”大T说。
林燃插话道：“你说了你觉得，那当然没问题。”
面对台下的掌声和笑声，大T苦笑着摇了摇头，“教授，先给我们讲讲那历史性的一刻吧。
当奥尔德林和阿姆斯特朗在月球上插下星条旗的时候，你在休斯顿控制室是什么感觉？
是不是觉得，你又一次证明了自己？”
林燃摇头：“我从来不需要靠这些来证明自己。”
他随即环顾台下：“各位，我还需要证明自己吗？”
“不用！”台下的观众们齐呼。
“哈哈，我在越战时，也觉得自己是英雄，但那可是地面战，你这是和苏俄的太空战，教授，你知道吗，你教我的道理，让我挺过了那些丛林巡逻。”大T连忙道。
因为他有种感觉，自己的主场怎么变成教授的主场了。
林燃无论怎么装逼，都不会引起大T的意外，但唯独这点，自己居然在采访中都会失去主动权，自己最擅长的领域都比不过教授，这点会让大T感到挫败。
“所以具体是什么，能详细说说吗？因为我没有在一线战场上战斗过，我也不太清楚什么道理能够派上用场。
T，你转述一下，也算是给前线的士兵们一些建议，我相信我们的节目会随着报纸传到前线的。”林燃说了让大T无法拒绝的理由。
“就像你教我的，眼睛会骗人，但是数字不会。
我之所以能够发现士官俱乐部老虎机的黑幕，就是因为数据告诉我，这些老虎机有问题。
包括在丛林里，我会仔细收集士兵死亡数据，在死亡数据特别高的区域，我会格外警惕。
教授，这帮我避开了无数次的危险。”大T说的很真诚。
林燃心想，你小子参加总统大选的时候，该以后不会说自己是师从我的数学大师吧？
“这些得益于你的理解能力惊人。”林燃微笑着说道。
大T想了想回答道：“理解能力也得看人，教授，和你比起来，那我肯定是不如的，但如果和麦克纳马拉比起来，那我简直就是天才。
麦克纳马拉，他自以为是数学天才，把越战当成了他的哈佛商学院课堂。
搞出他那著名的‘身体计数’把戏吗？就是每天数一数我们杀了多少北越士兵，然后说‘嘿，看，我们赢了，因为数字上去了’。
就好像战争是场算术游戏，一加一等于胜利！但现实呢？那些北越士兵不是纸上的数字，他们像鬼魂一样钻进丛林，打完就跑。
他的指挥僵硬得像块石头，只盯着那些冷冰冰的统计表，忽略了士兵在前线流的血和敌人的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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