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4 家家有经,人人有愁 (第1/2页)
夜风呼嚎,漫天晶莹的雪粒,在魔法路灯游散的昏黄光芒下,将人眼前的一切分割出支离破碎的朦胧感。
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身影快速朝着前方走去。这里是一条名为两河街的街道,因为侯爵大人新修建的城堡就在金沙河与流晶河的交汇之地。久而久之,离城堡不远的这条街也就被叫为两河街了。其实它有更官方更正式的名字——修女步道。不远处就是通往新雄鹰堡的【低语广场】。但这里的人,更喜欢称呼它为两河街。既简单明了又十分接地气。
相较于雄鹰城内的华莱士大酒店、水晶宫、百乐堂、狮王之傲酒馆、角斗场……这些大名鼎鼎的招牌场所,两河街的娱乐明显匮乏了许多,也不够热闹。因为这里的治安实在太好了!得益于毗邻新雄鹰堡,巡逻的守卫往往是雄鹰军和鹰眼守卫两伙交叉执行。别说打架斗殴了,就是拌个嘴骂个街,很快也会被人带走。
而男人此次所前往的目的,是一个名为【断剑之殇】的酒馆。也叫剑殇酒馆。
“诶唷”
男人怪叫了一声,尽管已经很小心了,但他还是差一点摔倒。皮鞋踩在积雪上,防滑能力实在太差了。男人重新站稳趔趄的身子,抬头望去,远远的便看到有一柄巨剑矗立在地上。那正是日冕男爵埃里克大人的剑,曾经在艾沃尔参战时断裂,被酒馆老板花重金购置而来。又做了简单的恢复后,摆在门口。也幸亏是在两河街,这要是在别的地方,兴许早就被人偷跑了。不过也难说,毕竟这柄剑实在太沉重了。寻常人根本很难拿的动。
用力推开厚重的酒馆大门,吵闹声立刻扑面而来。暖和的让男人想要脱光身上的衣服。轻盈的音乐抚慰着人心,不少三三两两的青年靓女正在相互干杯。致敬着他们那该死的、病娇的、敏感的、易碎的、无病呻吟的伤痛青春。尽管酒馆内有着各种五颜六色的绚烂魔法灯具,但头顶还是吊着好几个巨大的阶梯式三层烛台,散发出独特的松香味和暖黄的色调。上面每一根蜡烛都在无声燃烧着,不时滴下一两滴融化的蜡液。酒馆内不少桌子上摆放着好几盒薯片,旁边还有满满一大提葡萄,被几支银质的高脚酒杯围挡起来,圆润饱满的紫黑色葡萄皮上,挂着晶莹如露的冰珠,成为解酒的最佳水果。吧台的钱箱上,卧着一只蜷缩着毛绒身体、尾巴卷起、正在鼾睡的黄色猫咪。男人认识这只猫,它叫波佩,是一只贪睡的母猫,听酒馆老板讲,酒馆的人越多,越是吵闹,这只猫就越是睡的踏实静谧,如果酒馆清冷的话,它反而会睡不着。酒馆的中间有一道复古的石质拱门,拱门的角落里和木架上,摆放着好几柄断剑,那都是士兵们用来换酒所留下的。酒馆到处都有老板精心培植的盆栽,譬如红宫廷、爬墙虎、白婚纱、黄夜菊……令人赏心悦目。
男人急忙来到吧台,抖了抖自己的双肩,哈着热气道:“嘿老伙计,来一杯紫罗兰菲士。”很显然,这间酒馆敢开在这里,是有着自己特殊的招牌。主打的就是一个调酒。另外带着复古风格。听说老板赞林宁曾经是染血鱼叉的黑帮成员,后来厌倦了打打杀杀,才带着所有的积蓄和家当专门从蒙恩城来到这里,开了这间断剑之殇的酒馆。
“哈哈,请稍等,尊敬的胡厦骑士。”赞林宁听到声音,拉开伙计,亲自上前热情的开始招待。虽然远离了黑帮的打打杀杀,但却靠近了政治的人情世故。如果没有一点眼色的话,酒馆的生意是不会长久的。
“嘶嘶”
胡厦的旁边正坐着一个闷头喝酒的家伙,他脸颊通红,头发凌乱,双眼迷离,显然已经喝了不少了。而且一看就心事极重在喝闷酒。胡厦凑上前去,深深的嗅上两口,顿时恶心道:“伱去哪了?身上这么臭,不知道的还以为伱掉粪坑了呢。”
“味很大么?”贝塔低头闻了闻,“刚才陪皮普和莫阿斯他们,去给侯爵大人清理马厩了。”
“我说呢!”胡厦摇了摇头,“怎么一股子粪味。”说着胡厦又四处张望的找了一圈,“他俩没来?”
贝塔捋了捋发紧发麻的头皮,伸手指了指门口,“早就走了。”
“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居然留你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胡厦不满的说道。随后看了看周围,目光又是一凝,因为他看到了一个美人,正在吧台的角落里同样喝着闷酒。但想走又觉得不合适,毕竟刚刚才喷过别人“不够意思”,现在自己也离开,多少显得有点双标了。清了清嗓子后,胡厦计上心头,搂着贝塔的肩头,“凡事要往好处想!我的兄弟!虽然你的父亲没了,但伱的心情我完全可以理解。我与伱一样保持着对他的敬意与哀伤。可是,伱也因此能够顺利继承爵位,完成伱梦寐以求的目标——成为男爵了呀!”说着,胡厦特意压低了嗓音,凑在贝塔的耳边说道:“侯爵大人虽然定了一个三月之期,要求雪枫郡所有有冤情的人都可以前来新雄鹰堡击鼓鸣冤,但我看了卷宗,你们家默尔岭只来了两个人。”
贝塔闻言一愣,打了一个酒嗝,凝眉问道:“哪两个?”
很显然,所谓“三月雪冤”的命令,就是在考察各地的情况。如果贵族家中太过鱼肉领地领民的话,那么爵位将会被褫夺。这是侯爵大人的命令,亦是雪枫郡的天规。如今整个雪枫郡,前来告状的人络绎不绝,已经抓了一大批其他领地的骑士和贵族子嗣了!也造成了一个既定事实,那就是整个雪枫郡已尽数成为侯爵大人的囊中之物了。贝塔还听说了一个内部消息,原本领民给领主缴税,领主则给总督缴税,总督则给大帝缴税。可现在,雷文侯爵似乎有打算让这些领地朝他纳税了。这无异于明晃晃赤裸裸的叛国,但侯爵大人显然赢得了整个雪枫郡的民心,领民们都呼声很高,他们甚至愿意跳过领地贵族,直接朝雷文侯爵纳税。所以贝塔怎么可能不紧张,但他最烦心的事可不止这一件。
“这我不能说。”胡厦急忙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我可不想被留置。听说那些被留置的人,轻则精神恍惚,重则精神失常。”“甭管多厉害的人,进去之后不出几天就全部交代,签字画押了。”“比严刑拷打还恐怖。”
贝塔叹了口气,随后猛地一扥酒杯,酒水喷溅在吧台上,却依然无法吵醒一旁蜷缩的母猫波佩,“我现在就一个目的,替我父亲报仇!杀了维斯冬这个该死的叛徒!”
“唉!”胡厦也叹了一声,“太惨了!没想到维斯冬为了给大帝纳投名状,居然如此心狠手辣!但你父亲凯特男爵的确没人家布洛卡子爵冤!”“豪威尔到现在还被留置呢,他已经供出了布洛卡子爵曾经给剃刀党钱的事了!”“你父亲也参与其中,而且不光给钱,好像还安排了人,幸亏伱跟着去兽人帝国了,否则这会儿连你也要被抓起来留置。”“自求多福吧我的兄弟!”胡厦说着,拍了拍贝塔的后背,“托尔已经带着鹰眼守卫捣毁剃刀党五个据点了,过段时间,他们就被会当众审判,并且上断头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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