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0.有一个故事要讲给你听(二) (第1/2页)
在一次穿插行军之后。
程杠头所在的部队终于绕到了敌军前面,与兄弟部队一起,将一支敌人包了饺子。
伴随着嘹亮的冲锋号声,全军冲锋。
漫山遍野的火光,爆炸。
志愿军一个冲锋,就击溃了敌军防线,打的敌人鬼哭狼嚎。
程杠头所在的工兵部队也随着大部队冲了进去。
程杠头一眼就看到了藏在破烂卡车后面,打算放冷枪的黄毛鬼子。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抡起铲子狠狠拍下……砰!
军功章挂在了他的胸前。
时光荏苒。
严冬褪去。
绿草铺满大地,野花盛开,岁月来到了盛夏。
程杠头的容貌更成熟了些。
但是身上的硝烟好似还没有褪去。
他已经离开了战场,换上了崭新的夏季军服,胸前挂着三枚闪亮的军功章,骄傲的站在前排。
这里像是授勋仪式,又像动员大会。
之前出现过的那位旅长,正站在正前方,一脸严肃。
“同志们,战争结束了。”
“按理说,你们可以回到家乡,看看老父亲,老母亲,看看兄弟姐妹。”
“娶妻,生子,好好过日子……”
旅长说到这里,停顿了许久。
深深的吸了口气,好似在为自己下定决心。
“但是,国家需要你们!”
……
“呜~~~”
又是火车的鸣响。
程杠头和他的战友们,刚刚从战场上下来,又来到了西北大漠……
罗布泊,马兰基地。
罗布泊的夜风不是风,是裹着冰渣的锉刀,在天地间尖啸。帐篷的帆布被撕扯得濒临破碎,支撑的钢架在持续不断的、鬼哭狼嚎的厉风中发出濒死的呻吟。
金属杆在沙地里翻滚,撞碎了好不容易攒下的玻璃温度计。
那些插进沙里半米深的木杆,像麦秸似的被狂风连根拔起,在空中打着旋儿飞远。
暴雪来得毫无征兆,尖利的呼啸里夹着冰粒,打在帐篷上发出冰雹似的密集声响。
夜间的狂风卷起地上粗粝的沙石和新落的雪沫,拧成一条条灰白色的、狂暴的鞭子,狠狠抽打着大地上的一切。
白日里,化雪的水顺着帐篷缝往里渗,夜里就结成冰棱,把被褥冻得硬邦邦。
冷,很冷,恨不得比朝鲜的冻河还要冷,人只剩下胸口这点热气还能觉着是在活着。
风,大风,狂风卷着暴雪呼啸而来,肆虐的吞噬着渺小的人类所留下的一点点痕迹。
程杠头裹着一件看不出原色的旧皮袄,像个风化的石雕,背对着风口,用几乎冻僵的手,一下,一下,刨着雪窝,刨着不知被压塌了多少次的半地下式工棚……
暴虐的大自然一次次地推平大地上的一切痕迹。
渺小的人类又一次次地重新站起。
一次,又一次;一轮,又一轮。
一直到熬过这个,好像永远过不去的冬天……
大雪终于褪去。
转瞬间,又迎来了烈日的炙烤。
把灰黄的地面晒得发白,晃得人睁不开眼,空气灼热干燥,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滚烫的砂纸。
在这里,好像没有春,也没有秋,只有漫长的冬天,以及短暂的盛夏。
宛如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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