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6节 万宝楼 (第2/2页)
“道……道友……”老者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干涩与敬畏,“您……通过了。”
他甚至没有再提资产验证的事情。
能够拥有如此恐怖剑意的存在,其实力,已经远远超出了“道祖级修为”这个门槛的界定。这样的人物,本身就是一张最有分量的“入场券”!
老者连忙起身,亲自取来一枚紫气萦绕的令牌,双手奉上:“这是本次拍卖会的最高等级凭证,‘紫金天字令’。持有此令,您将获得万宝楼顶层的独立包厢,并享有优先竞拍三件物品的权力。还请道友收下,算是我万界商盟,交个朋友。”
许燃接过令牌,神色依旧平静。他知道,在任何地方,实力,都是最好的通行证。
“多谢。”
他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直到许燃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大殿之外,那名道祖楼主,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额头上,竟已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此人……究竟是谁?黑沙带何时出现了这等深不可测的剑修?他的道,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充满了颠覆与不详……看来,这次拍卖会,要起风浪了。”
……
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
碎星城大拍卖会,如期而至。
这一日,整个碎星城都陷入了沸腾。无数道强大的气息,从城市的四面八方升起,汇聚向那座悬浮于天际的万宝楼。
许燃在屠峰的引领下,手持紫金天字令,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入了万宝楼的顶层。
这是一个无比奢华的独立空间,透过巨大的水晶玄窗,可以俯瞰整个拍卖会场。会场呈环形,巨大无比,足以容纳数十万人,此刻已是座无虚席。下方大厅坐着的,至少都是道君级的强者,而二楼以上的包厢中,则隐隐传来一道道或隐晦或张扬的道祖级气息。
“前辈,您看,西北角那个包厢,里面是‘狂骨道祖’,一个以炼化神魔骸骨成名的狠人。他对面那个,是‘千幻妖主’,本体据说是一只九尾天狐,擅长幻术,极为难缠……”屠峰在一旁,尽职尽责地为许燃介绍着场中的各路大人物。
许燃只是静静地听着,目光淡然。
咚!
一声悠扬的钟鸣响彻全场,宣告着拍卖会的正式开始。
一位风姿绰约的宫装美妇,走上了中央的拍卖台。她巧笑嫣然,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瞬间便调动起了全场的气氛。
“欢迎各位道友,莅临十年一度的碎星盛会……”
开场的几件拍品,都是些稀有的神材或是不俗的道君法器,引起了下方大厅的一阵阵激烈争抢,气氛迅速火热起来。
许燃始终没有出手,他耐心地等待着。
直到拍卖会进行到中段,一件特殊的拍品被呈了上来。
那是一块被层层禁制封印的……血肉!
那块血肉,约莫人头大小,通体呈暗金色,上面布满了玄奥的纹路。它明明是一块死物,却依旧在微微搏动,每一次搏动,都仿佛有一颗宇宙在其中生灭,散发出一股亘古而苍茫的恐怖气息。
“诸位请看!”宫装美妇的声音也变得激动起来,“此物,乃是我万界商盟的探索队,从一处名为‘葬神星渊’的禁地边缘,九死一生带回来的!据多位鉴宝大师联手鉴定,这,极有可能是一块……不朽级存在的……残躯!”
轰!
全场瞬间炸开了锅!
不朽!
那是超越了道祖之上的传说境界!是万域废墟中,所有强者毕生追求的终极目标!
虽然只是一块残躯,但其中蕴含的道与理,对于道祖级强者而言,都是无价之宝!若是能参悟其中万一,便有可能窥见通往不朽的道路!
“起拍价,三百万下品道源碎晶!每次加价,不得少于十万!”
“五百万!”
美妇话音刚落,一个霸道无比的声音,便从一个豪华包厢中传出,直接将价格提升到了一个令人窒息的高度。
“是血狱星海的少主,血无涯!”有人惊呼出声。
许燃顺着声音望去,只见那个包厢的玄窗前,站着一个身穿血色长袍的年轻人。他面容俊美,却带着一股邪异的戾气,眼神睥睨,仿佛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在他的身后,恭敬地站着两名气息深沉如海的老者,皆是道祖级数。
“血狱之主竟然舍得让他儿子来冒险?”
“哼,谁敢动他?他爹可是血狱之主!”
场中议论纷纷,许多原本跃跃欲试的道祖,都偃旗息鼓了。
血狱之主,这个名字,在黑沙带,就是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
“六百万!”
然而,就在此时,另一个平静的声音响起,打破了血无涯营造的威压。
众人循声望去,发现声音竟是从顶层一个从未亮起过的天字号包厢传出。
血无涯的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的寒芒:“哦?还有人敢跟我争?报上名来!”
许燃没有理会他,只是淡淡地对虚空说道:“七百万。”
“你找死!”血无涯勃然大怒,他在这黑沙带横行无忌,何曾被人如此无视过?
“少主息怒,拍卖会场,价高者得。”台上的宫装美妇适时地开口,不卑不亢。万界商盟的背景,同样深不可测,并不惧怕血狱之主。
“好!很好!”血无涯怒极反笑,“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厚的家底!一千万!”
他直接报出了一个天价,在他看来,这足以让任何对手望而却步。
然而——
“一千一百万。”许燃的声音,依旧是那般波澜不惊,仿佛他报出的不是一个足以买下数个星系的恐怖数字,而只是在路边摊买菜一般随意。
血无涯的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
他身旁的一位老者低声道:“少主,我们这次带来的碎晶,上限是一千五百万,还要留着竞拍那古航道图……”
血无涯死死地盯着许燃所在的包厢,眼中杀机毕露。他最终还是压下了怒火,冷哼一声,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