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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人生南北多歧路(中)

  番外:人生南北多歧路(中) (第1/2页)
  
  天色蒙蒙亮,祈善被苏释依鲁堵路上了。
  
  “赤乌公?”
  
  祈善跟苏释依鲁交集不多。
  
  既不是他损友也不是他仇家,往日也没多少利益冲突,交情极淡,不知这位突然蹲在他家门前堵他作甚?苏释依鲁也不跟祈善拐弯抹角,直言想求见府上女君祈妙,请准许。
  
  “既是为府上女眷请医问药,直接找她即可,她愿意去就去,不用特地得我准许。”
  
  他家女儿又不是做不了主的奶娃娃。
  
  祈善暗道自己也没专横跋扈名声。
  
  苏释依鲁抱拳:“多谢。”
  
  说着就想往太师府进,却被祈善拦住。
  
  “等等,赤乌公,我儿君巧眼下并不在府上,应该是在城外善堂见孩子去了。”祈善说着给管事使了个眼色,让对方领着苏释依鲁去找祈妙。苏释依鲁强行按下内心的急躁。
  
  等抵达城外善堂,额头已一片虚汗。
  
  万幸,祈妙这次没有跑去别处。
  
  此地说是善堂,更像是一个建筑较为密集的村落。村内建筑大小朝向相同,整体错落有致,简朴中透着几分不凡。这个村落便是君巧收养小孩的大本营,迄今已有祈六六六。
  
  最早那批孩子已长大成人,陆续出走。
  
  有些想要回乡寻根,想要知道自己来处;有人想要去外界闯荡四方,找寻自己的未来去处。当然,也有执意留在善堂帮忙打理照顾更加年幼的孩子,这些孩子都称祈妙为母。
  
  苏释依鲁隐约听说过祈善女儿有这癖好。
  
  也有人说她是给旁人做嫁衣。
  
  这些孩子既然是她出人出力养大的,那她们就属于她的,养成当死士让她们替自己送死都不为过,她居然还任由这些孩子去寻根?寻什么根?寻那些差点儿将自己害死的根?
  
  连一贯针对祈善的御史台右中丞也不忿。
  
  不能提倡这种当冤大头的事迹啊。
  
  王庭资助鳏寡孤独是不求回报的,民间资助善堂的人或多或少都揣了私心。不是为了图个安心、积阴德,便是希望受善堂资助的孩子达到某些预期。祈妙什么都不图,这让其他人怎么办?无形中可能阻拦一些潜在的善者。
  
  祈妙却道:【养她们的初衷就无所图。】
  
  若严格说有所图,那也是图这些一诞生就被父母遗弃的孤女能好好活着,好好长大,好好过完属于她自己的一生。祈妙不需要有人替她出生入死,也不需要这些孩子回馈她任何物质地位,有且仅有的期盼也只是希望她们活着,能为她们自己的人生全权负责罢了。
  
  寻根回去被接纳还是被压榨?
  
  这些跟祈妙无关。
  
  祈妙耗费十数年将她们拉出泥沼,她们自己还是选择跳回去也是没办法,成年人该为自己的决定付出代价,只能说命中有此一劫啊。
  
  这般蠢到无可挽救的毕竟是少数。多数还是见一见,亲眼见到自己脱离了怎样的泥淖便放下心结走了。天大地大,康国何处不可去?
  
  苏释依鲁见到祈妙的时候,她身上还残留着没来得及换掉的沾血医用外衫。她脱下口罩道:“昨儿善堂收到一个临产妇人,忙了一夜,这才瞧着形容狼狈。只是这点动静搁在能征善战的赤乌公眼中,应该只是小打小闹……对了,赤乌公寻我可是家中女眷将产?”
  
  苏释依鲁摇头:“不是。”
  
  说着递出林风给的信物,含泪肯求。
  
  “还请女君救我挚爱一救。”
  
  祈妙闻言不敢耽搁,简单交代十来个跟她学习的女学生几句,抄上药箱便翻身跃马。
  
  “赤乌公,烦请领路!”
  
  一路紧赶慢赶,赶在正午前抵达。
  
  苏释依鲁跟青年紧张看着祈妙,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林风还需要上朝就先行离开。
  
  祈妙诊脉十数息,指尖凝聚一道青绿灌注妇人经脉,循着经脉游走全身,待结果出来已经夕阳西下。她对苏释依鲁道:“病灶俨然有扩散,腹腔内病液聚集极为严重……类似的病例我经手不下百次,贵夫人算是比较严重那拨,不过也不是没治愈的可能,只……”
  
  她话没有说完就被苏释依鲁打断。
  
  “但说无妨,上刀山下火海也能做到!”
  
  青年眼中也泛起了点点晶莹。
  
  祈妙斟酌再三,直白道:“我这法子可能有些有悖常理,需要切除病灶,也就是说贵夫人一旦摘除了胞宫,便再无孕育子嗣的可能。以往那些妇人的丈夫对此甚是反对……”
  
  哪怕病患已经五六十,早已绝了天癸。
  
  哪怕用不上,却也不肯舍弃换一命。
  
  不过,祈妙从来是选择性听取病患家属意见。要是病患家属意见威胁到病患性命,她会以病患本人决定优先。生死之间,人生百态。
  
  祈妙早年也一直以为病患应该会以自身性命优先,只是当见过病患执拗不肯割舍,害怕不能孕育、害怕影响丈夫体验,将自己性命活生生拖没了,祈妙怒其不争之余,脑门上也梆梆梆冒出几个问号,思索医者病患关系。
  
  对病患来说,他人体验凌驾性命之上吗?
  
  宁愿死也不肯割去胸乳或是胞宫。
  
  若她们是觉得失去这些部位会惹来邻里闲话、世人非议,承受不住舆论压力而胆怯不肯割舍,祈妙还能理解一二。但因为夫妻事……
  
  她实在不理解。
  
  祈妙以为自己足够了解人性却发现还嫩。
  
  苏释依鲁:“必须要舍去?”
  
  祈妙神色肉眼可见地淡了点。
  
  “我医术不精,眼下只有这办法。贵夫人情况不容乐观,若非赤乌公用武气护着,多少遏制病气扩散,怕是人已经撑不住了。即便如此也不能拖延,尽量在一旬给出决定。”
  
  苏释依鲁不假思索:“那就舍掉!”
  
  祈妙脸色和缓道:“赤乌公能有此悟性也属难得了,不过,还是要先问过贵夫人。”
  
  青年:“舅舅不能替母亲做决定?”
  
  他实在不想母亲知道用什么办法治好。
  
  不会给她造成更重的精神负担?
  
  祈妙听到两个称呼愣住:“啊?舅舅?母亲?赤乌公,实在抱歉,方才是我眼拙。”
  
  一口一个“贵夫人”实在冒犯人家。
  
  苏释依鲁道:“你没眼拙。”
  
  四个字将祈妙脑子干卡壳了。
  
  她唇瓣翕动两下,将所有疑惑咽回肚子。尽管她知道十乌旧族圈子有些精彩,但没想到会这般精彩。也没听说御史台针对这点喷人。
  
  祈善哂笑:“怎么喷?喷不了啊。”
  
  祈妙正抓耳挠腮,她老父亲已经下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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