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魏公救命啊(下) (第2/2页)
她自然知道文官这边找魏楼的目的。
让他来当文官集团定海神针的,只要这厮的文士之道在,文武两边全武行就能稳了。
魏楼反问:“不然呢?”
沈棠看向魏城:“魏侯也要一个?”
“你都喊他魏侯了,他还需要什么?”
魏城本就是二十等彻侯,这个实力不用主动讨要也可以在王庭挂个爵位。王庭花不了多少钱,但这些武胆武者能收获极大的情绪价值。真要有什么事情也愿意给面子不闹事。
关键是挂上爵位就能在国玺花名册有名。
这玩意儿有大用的。
魏楼也没有要多高的虚职,够上朝看戏就行了。他倒是要看看,康国这帮奇葩能闹出多大的热闹。沈棠给得非常痛快,但叔侄俩很快就知道沈棠大方的地方还不止这么一处。
他们住的这一处是学区房。
附近的小院在凰廷也是前三甲了。
周围一片邻居都是京官及其家眷,他们的孩子也基本送入小院就读——各家族学私学的教学质量在早些年非常受追捧,基本都是请名师大儒给孩子启蒙,只是随着近些年三院制度实行,那些名士名儒都被王庭征辟过去——此消彼长之下,三院教学逐渐成了主流。
一开始是小门小户将孩子送过去,很快连规模比较大的人家也愿意将孩子送去学习。
孩子就近念书启蒙。
小院附近一到开学季就十分热闹。
要不是沈棠特地派人来通知,让魏楼别错过孩子开学报名,叔侄俩都不知道这回事。
魏楼拉下了脸,不忿。
“老夫还能比什么小院讲师差?”
魏城道:“但你我要上朝。”
好歹挂了个虚名,也不能天天旷工吧?
阿盛也需要更多的同龄人一起玩,总不能天天掰着骷髅武卒的骨头折腾,院中的京观与骷髅堡垒是拆了搭,搭了拆,不利孩子成长。
魏楼险些被噎住。
略有些不爽,但还是去报名了。
入学考试,人山人海。
魏楼的神经时刻处于爆发的边缘。
不过好在魏盛聪慧有出息,入学考拔得头筹,又有修炼天赋直接入了最好的班级。每个年级都会有一两个特殊的班级,里面的学生都是能修炼的孩子,根据资质学文习武,待夯实基础还有机会转入国子监下设公立书院。这个书院是专门培养有修炼能力的好苗子。
未来不说人中龙凤,但入仕概率较大。
这些搁在魏楼叔侄来看不算什么。
可成绩放榜那天被诸多学生家长围着恭喜,那种喜悦是骗不了人的。魏盛入学,生活逐渐步入正轨,叔侄也开始打卡上朝日子。
第一天就见识到了康国王庭特色。
康国官袍分文武男女样式,以黑红青白四色为主,并以腰间官印鱼袋以及蹀躞材质加以区分各自品阶。魏楼收到的便是内红外黑。
行动之间,赤红若隐若现。
他一丝不苟整理好,佩戴上花押鱼袋。
康国百官认识他俩的人不多。
放眼望去多是陌生面孔,远处倒是有几个老熟人。他双手持着笏板,微垂着眼眸,放空了思绪,俗称发呆。身侧有官员好奇想与他寒暄两句,也都被魏楼冰冷眼神给喝退了。
没一会儿,又有人拽了拽他袖子。
魏楼心中不耐烦。
康国官员上朝就是这个状态?
他淡声道:“作甚?”
那名户部官员一脸紧张,视线落在出列喷人的上司身上,头也不扭地跟魏楼小声叮嘱道:“我瞧你脸生,怕是第一次上大朝吧?你待会儿小心,以我经验来看,今日要糟!”
魏楼:“怎么回事?”
户部官员:“西南东南二地有人卖云。”
魏楼:“卖云?”
这又是个什么词???
户部官员道:“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天的自然也吃天。瓜乡前两年拿到了新的瓜种,据有幸吃到瓜田实验瓜的人说,那瓜真是皮薄水多还清甜得很,是能赚钱的。”
瓜乡是康国境内一个郡。
确实很适合种瓜。
只是今年降雨实在是不太正常,太史局也调动不过来。四月的时候,瓜乡这边上奏希望多分一些雨云度过危机,调度云团依旧不够。
不得已只能掏钱去买云了。
魏楼:“……”
户部官员道:“这笔是黑账。”
买云卖云也只是自救手段,一般王庭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问题是这笔收入它居然没有上税啊,去向也不太清楚,户部尚书自然要将这些钱都抠出来,不允许有一点错。
卖云一方自然不肯被拔毛。
雁过拔毛就算了,荀含章这只铁公鸡怎么连一团云路过产生的收入也要薅点下来?
这些都该留在地方的!
魏楼听了一会儿,又在心中算一笔账。
“这点蝇头小利也值得争吵?”
户部官员:“怎么能是蝇头小利?”
荀贞这边也彻底发怒:“强词夺理,简直是强词夺理。今日是‘蝇头小利’便擅作主张处理,不受户部控制监督,诸君来日是否也会巧立名目,捏造些苛捐杂税鱼肉于民?”
对面的人也被喷得恼火了。
只觉荀贞是上纲上线。
户部这只铁公鸡是真的太烦人了,这些年底下哪怕一个铜子儿的生意也要管东管西,时不时插手一二,生怕谁贪污了他一文钱的税。如果事事都要这般,要错过多少好时机?
此次不过因地制宜卖点多余的云团,荀贞连这点蝇头小利的账目也要捏着,掌握每一笔的来去,真是闲得他了。荀贞这边则觉得不加以规范,日后保不准有小人通过这条灰色路线行贿受贿——康国版图实在太大,太史局不可能处处细致周到,照顾到每一处地方。
一些调度都是靠地方自己商量。
管得多管得细也是为了防微杜渐啊,对方怀疑他死扣钱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魏楼:“就吵这么点事?”
官员低声道:“半年前,有卖土的。”
卖得发狠了忘情了,间接导致附近不太稳定的地脉坍塌,有三户庶民十五口人因此丧命。这事儿上奏王庭之后,顺藤摸瓜发现了好些个闻所未闻的灰色产业,让人大开眼界。
人一旦想贪污受贿,脑子就是灵活。
魏楼:“……”
这帮人是什么都卖是吧?
好在,户部官员担心的事情并未发生。
整个大朝有惊无险熬到了最后,每次都眼看着要炸,最后硬生生忍下去,户部官员提起的小心脏也几起几落。就在他以为今天能顺利度过的时候,魏楼感觉到一阵文气波动。
有人起手一道【禁言夺声】将人闭麦。
魏楼:“……”
不是,这对吗???
好不容易熬到下朝,身侧户部官员拉着魏楼步履急促:“快走快走,千万别回头。”
魏楼被拉着险些一个踉跄。
一回头,宫道上气压压抑得随时要爆炸。
其中有几个人像是吃了火药桶。
一方倏忽高喊:“魏公!”
魏楼:“……”
他怎么可能参与这种群架!
傍晚,下值回家。
已经被仆妇接回家的魏盛好奇看着魏楼。
她抬起袖子露出今天跟同学玩闹不小心弄破的口子:“大爹爹,你的衣服也破啦?”
魏楼:“……”
他倏忽有些明白了,为何尚衣局送来官袍的时候,一送就是七套一模一样的官袍了。
这玩意儿是耗材。
(`)
补完了。
唉,名字好容易搞混,手比脑子快_(:з」∠)_
写完之后再改一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