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5章 锁凶 (第2/2页)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伊尔库茨克,那位才刚刚得到行动失败消息的富商以及他的朋友都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他的豪宅大门便被一辆警车直接撞开。
紧随其后,一名名根本没穿警服的警察便冲进去,不费吹灰之力的控制住了这座建筑里的所有人。
“你打算怎么做?”
豪宅外面,一辆略显破旧的高顶依维柯面包车里,一位派头十足的老男人慢条斯理的问道。
“先说说这个混蛋是怎么回事?”
坐在同一辆车里的大耳朵查布叔叔没好气的问道,随后粗鲁的将手里的雪茄咬掉一端吐到了窗外。
“他叫列纳特,苏联解体之后冒出来的一个私营小矿主,早年靠淘洗黑金起家。”
同一辆车子里的男人细致的点燃了一支柏木条,先帮大耳朵查布引燃嘴里叼着的雪茄之后,又不慌不忙的引燃了自己叼着的雪茄,随后将柏木条丢到了窗外。
“就这些?”大耳朵查布问道。
“大概20年前他就洗白了,但是这位先生显然不擅长做合法生意,最近几年他的经营出现了一些问题。”
同一辆车的男人在喷云吐雾中慢悠悠的介绍道,“最近几年他的矿产业务都转移到了蒙古了,据说只在下通古斯河附近还有一座规模并不算大的黑金矿。”
说到这里,他饶有兴致的问道,“你总不会蠢到看上了他的金矿吧?”
“我看上了他和他的家人还有客人”
大耳朵查布阴沉着脸打量着被绑成粽子丢进箱货里的那些人,“说说他的家人是什么情况。”
“看来这个蠢货得罪你了?”
“老朋友,你最好别好奇这些。”大耳朵查布警告道。
“没问题”
同一辆车子里的老男人随和的点点头,“他一共有四位妻子,其中一个来自赤塔,是他最早的妻子。
但是那位女士在大概15年前就因为意外死了,只给他留下了一个儿子和两个女儿。
另一个来自无可烂,为他生下了第二个儿子和第三个女儿。
这位会计出身的女士在大概8年前就因为税务问题被送进监狱了,就像你此时猜测的一样,是给他顶罪的。
他的第三位妻子来自蒙古,第四位妻子来自法国。
她们都是他的二女儿的同学,而且每人给他生下了一个女儿。”
“他是泰迪吗?”
“他的绰号确实叫做泰迪,泰迪犬列纳特。”
“继续说”
“他的大儿子五年前就因为毒驾车祸送进监狱了,小儿子一个月前才因为殴打同学惹上了麻烦,已经紧急送去欧洲了。”
吸了一口雪茄,这个老男人笑眯眯的继续说道,“他的五个女儿,两个大女儿已经成年了,分别帮他负责在蒙古的生意和在通古斯卡的生意。
三个还没有成年的女儿都是法国国籍,但是现在都在招核留学,这三个里面最大的已经16岁了,最小的才刚刚6岁。”
“你对他很了解?”大耳朵查布问道。
“他的大儿子很多年前骚扰过我的女儿”
“所以毒驾进了监狱?”
“我已经很仁慈了”
车里这位派头十足的老男人说道,“但我猜你不会有我仁慈”。
“他们一家今天要去蒙古国度假顺便视察他们的矿产生意。”大耳朵查布不容拒绝的说道。
“我可以作证”
这个派头十足的老男人说着,终于端起了两人之间的小桌子上放着的威士忌。
“给他的儿子和妻子换个条件更好的监狱吧”
大耳朵查布端起酒杯和对方碰了碰,“另外,把他的小儿子以及女儿们的信息还有在蒙古和通古斯卡的矿产信息都给我吧,我赶时间。”
“没问题,祝你玩的开心。”
这位派头十足的老男人话音未落,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我送你去机场?”
“谢谢,我的老朋友。”
大耳朵查布喷云吐雾的说道,“我今天没来过这里对吧?”
“当然,我们今天都没来过这里。”
那个派头十足的老男人一脸嫌弃的指了指周围,“我们这种体面人怎么会乘坐这种破车。”
“我可不是什么体面的人”
大耳朵查布含糊不清的嘟囔了一句,那语气里全是不加掩饰的杀意。
他这边从根源上抓到元凶,并且组织他们一家连夜赶往蒙古国度假的时候。
从图拉出发的米8直升机已经载着那些诚信合法的帮派成员,配合着那两架加装了副油箱的卡26直升机开始围捕逃窜的“恐怖份子”了。
不知道是为了自证清白来挽留带来新产业的“雪姑娘”,还是打算借机清算盘亘许久的黑恶势力来打造良好的营商环境。
当地的工矿企业和官方也及时动员了矿场巡逻队乃至矿工、猎人甚至货运司机们加入了对“恐怖分子”的大规模围剿以及“通缉”。
自然而然,那份原本由海拉姑娘提供的“恐怖分子”名单也在几经易手之后从原本的半页纸不到变成了足足五页正反面才勉强装的下。
无论如何,在复活节第二天的这个晚上,有不少遗留自苏联解体时代的帮派乃至黑恶势力成员乃至一些贪腐的官员,都注定没有机会参加明年的复活节了。
“轰——!”
通往烈火野外救助站冰封河道之上,伴随着密集但动静并不算大的爆破声,被推土机清理干净的冰面相继碎裂,那台劳苦功高的粉碎机也被炸的支离破碎沉入了河道的最深处。
不等水面恢复平静,早已等待多时的海拉姑娘们已经将砍来的松枝丢进了炸开了冰面。
“呕——”
被炸开的河道边缘,小太妹的头子喀秋莎又一次没能忍住干呕。
她们刚刚只是负责守住这条河道的两端,用临时砍伐来的木头搭建围栏来避免有路过的车子掉进炸开的河道里。
可即便如此,寒风中夹杂的浓烈血腥味却依旧让她们有些不寒而栗。
相比之下,留下的那一队海拉姑娘倒是格外的平静。
她们早就在等着这样的一天了,体现价值、获得信任的一天。
又或者说,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对于阿波利以及阿波利背后的卡尔普等人,乃至卫燃甚至穗穗来说,都是一个难得的,获得彼此信任的机会。
“出发吧”
阿波利一边说着,一边给留在这里充当警示的篝火桶填足了木柴和焦煤。
按照他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的经验,当这些燃料燃烧殆尽之后,炸开的冰面肯定已经重新冻结了。
甚至,因为海拉姑娘们丢进去的那些松针,这块区域会冻结的比周围更加结实。
发动机的轰鸣声中,阿波利驾驶着找回来的牵引车,带领着身后那28名姑娘,驾驶着缴获来的车子,追着卫燃等人留下的车辙印跑向了烈火野外救助站的方向。
就在卫燃他们这一批车队终于赶到烈火野外救助站的时候,在直升机的搜捕之下,最后一名仓促逃跑,此时快被冻死的“恐怖份子”也已经被顺利抓住并且验明了身份。
“老大,这些人我们用审一下吗?”一个手里拿着霰弹枪的帮派成员问道。
“审个屁!”
负责这件事情的小头头被吓了一跳,忙不迭的说道,“快!给这些人洗个澡!”
“哗啦!”
他这边话音未落,他手下的小弟们干脆的将桶里快要冻结的河水浇在了这几个漏网之鱼的身上和领口里以及手上。
“好了,我们回去。”
这位小头头发出了命令,带着他的手下钻进了停在河道中间的直升机。
在螺旋桨的轰鸣中,强劲的气流吹起了大量的积雪笼罩了那些全身湿透的袭击者。
都说了是诚信合法的帮派,他们当然不会杀人,至于这些倒霉鬼大冬天不小心失温冻死,被狼群当棒冰啃了,那只能怪他们自己命不好。
不等这架直升机飞远,另外两架米26便借助热成像从河道边的针叶林里驱赶着一支狼群跑了过来。
当这场残酷的人狼大战开始之后,三架直升机中的两架卡26立刻飞往了远处。
那架关闭了定位和应答机的米8直升机则在低空飞远了之后,重新开启应答机飞回来,并且通过无线电频道帮地表那些不幸遇难的“猎人”求助。
他们甚至好心的低空贴地飞行驱赶着那些已经快吃饱的狼群,并且用手机拍下了这血腥的一幕。
这就是老派克格勃和现代帮派之间的区别,前者的标准是不留痕迹,而后者嘛,则力求不违法的同时足够残忍,足够震慑人心。
几乎可以肯定,所有在这片荒原上讨生活的人都能猜到实情是怎样的,但所有人都拿不出这些帮派杀人的证据。
无论借机立威的帮派此时此刻正在谋划什么,一路上都在闲聊的卫燃和穗穗搭乘的大脚车此时已经停在了烈火野外救助站的门口。
和当初第一次来这里时看到的不同,如今这座救助站的面积扩大了许多倍,甚至最外围用交迭摆放的双层集装箱货柜打造了一圈足够牢固,而且外面拉着大量防风钢丝绳的围墙。
这一圈围的四方四正的围墙顶上,是一个挨着一个的风力发电机,以及几组卫星天线。
借助这些风力发电机供应的免费电力,这座救助站内外可谓灯火通明。
“这里的变化可真大”
穗穗不由的惊叹道,在这座救助站的内部,依旧停着那辆替换阿波利的DT30运输车以及拖拽来的油罐,甚至这里的油罐都有足足一排四个之多。
“看那上面的字”
卫燃指了指窗外双层集装箱上格外显眼的LED闪光灯组成的俄语词组:烈火野外救助站,提供加油、宿营以及汽修服务。
“这些都是伊万先生投资的”
安菲娅说道,“阿波利先生几乎把每个月的工资全都投入到了这里,现在这里不但有稳定的网络供应,而且即便在喀山也能随时查看这里的监控。”
“这里毕竟是他的家”
卫燃话音未落,接替阿波利驻扎这里的老彼得夫妇便已经热情的迎了出来。
“我们也下去吧”
穗穗在用力做了个深呼吸之后,暂时抛下了半途遭遇的惊险,活力十足的说道,“提醒大家,不要提路上发生的意外。”
“好的”
安菲萨在推开车门前应了下来,捏着耳麦给出了提示。
见卫燃诧异的看着自己,穗穗努力笑了一下,像是在安慰自己一般说道,“这里的生活已经够艰苦了,我们是带来希望和好日子的,不是带来恐惧的。”
“这算什么?”卫燃笑着问道。
“我是个合法的生意人”
原本打算推开车门的穗穗停下了脚步,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说道,“我今天晚上没有遭遇任何的袭击,所以明天晚上任何人遭遇袭击就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这件事我来”
“这件事就交给格列瓦吧”
穗穗平静的说道,“我只是个合法的生意人,当地帮派无论做什么都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既然如此,女王不,美丽的雪姑娘,我们去拜访老朋友吧。”
卫燃说着,伸手打开车门第一个走了出去,随后格外绅士的将穗穗搀扶了下来。
“卡妹,让大家拿上我们带来的礼物。”
穗穗最后提醒了一句,紧紧的挎住卫燃的胳膊,一起走向了已经迎上来的老彼得夫妇。
“是我的错觉吗?”
车厢里的安菲娅说道,“我竟然从阿芙乐尔姐姐的身上感受到了杀意”。
“有人要倒霉了”
安菲萨指了指被布基胶带封住的车门破损,颇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尤其在那一枪差点伤到我们的老板之后。”
“我还没见过阿芙乐尔姐姐发火”安菲娅的语气里竟然满是期待。
“被惹怒的好脾气和被惹怒的疯子一样可怕”安菲萨看着车窗外的那对男女呓语道。
“被惹怒的好脾气和被惹怒的疯子凑到一起更可怕”安菲娅不由的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