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零六章 兄妹情深 (第1/2页)
从武德殿出来,雪花纷纷扬扬,远近屋脊皆白雪覆盖,那个相熟的女官又已候在门外。
“殿下听闻太尉尚未出宫,许是未曾用膳,故而命御膳房备下了简便酒菜,命奴婢请太尉移步淑景殿。”
房俊看了一眼漫天大雪,点点头:“前边带路吧。”
“喏。”
女官转身,在前引路。
房俊从一旁内侍手中接过一把油纸伞撑开,所幸雪落无风,便踩着路上一层尚未来得及清扫的积雪,穿行于宫墙殿苑之间,直抵淑景殿。
在殿外将油纸伞交给宫女,任由宫女掸了身上落雪,又换了鞋子,这才进入殿内,踩上光洁明亮的地板。
入眼便见到皇后苏氏、长乐公主、晋阳公主坐在一处。
房俊:“……”
又来?!
见房俊面色踟蹰、脚步迟疑,晋阳公主顿时乐不可支,笑道:“听闻上次在宫内饮酒回去被高阳姐姐训斥,姐夫这是心生畏惧,意欲夺门而逃?”
房俊走到近前,向皇后、长乐施礼,而后顺势坐在另外一张案几之后,正色道:“殿下岂可污人清白?我房遗爱一生铮铮铁骨,挺直脊梁从不弯腰,焉能受妇人之气?”
“嗯?”
“嗯?”
皇后苏氏与长乐公主齐齐发声质问。
房俊忙改口:“皇后母仪天下,诸位公主亦是端庄贤惠,只要建议言之有物,我一定会听。”
“咦!”
晋阳公主笑弯了眼睛,问道:“那今日姐夫喝不喝酒?”
房俊断然道:“不喝!”
回答如此之快、语气如此之坚定,连皇后与长乐都笑出声来。
晋阳公主招手示意让宫女们将备好的酒菜端上来,她则起身跪坐在房俊一侧斟酒布菜,丝毫不顾忌公主之尊,很是亲近。
皇后与长乐下意识对视一眼,皆很无奈……
几样佳肴,分量不大但色香味俱全,一壶烫好的黄酒,房俊吃着可口,一旁晋阳公主素手添酒,很是惬意舒适。
皇后见房俊吃饭速度甚快但风度优雅,并无狼吞虎咽之感,心里啧啧称奇,开口问道:“方才陛下召见,可是问及晋王就藩一事?”
房俊喝口酒,一脸正气:“后宫不得干政乃历朝历代之训诫,凡是破此戒律者皆政局动荡、江山不稳,微臣劝谏皇后当好自为之!”
皇后苏氏:“……”
不由想起当初被这厮训斥一事,顿时恨得牙根痒痒。
装模作样!
长乐公主忙解释道:“并不是干政,只是雉奴先前说是欲往天南之岛、距离数万里之遥,咱们妇人居于深宫不知晓天下地理,故而想要问问二郎具体事宜。”
房俊接过晋阳公主斟满的酒杯,一口喝干,颔首道:“若是殿下这么说,那便不是干政。”
皇后苏氏:“……”
这么明显的双重标准吗?!
晋阳公主坐姿端正、纤腰笔直,闻言忍不住吃吃的笑,见房俊已经吃完漱口便递上手帕,摆手让宫女将饭菜撤走奉上香茗,亲手给房俊斟茶,问道:“我也很是好奇,所谓天南之岛,到底在哪里?”
房俊呷了一口茶水,见皇后苏氏与长乐公主也都好奇的看过来,遂道:“此地尚在爪哇、三佛齐之南,巽他人、达尼人、马来人皆称之为‘罗娑斯’,意为‘最末之岛’,实则‘罗娑斯’之南仍有未尽之处,大片陆地常年为冰雪覆盖,气候寒冷、不见天日、人踪绝迹,为地之南极也。其地男女异形,不织不衣,以鸟羽掩身,食无烟火,惟有茹毛饮血,巢居穴处而已。”
华夏与澳洲之间素无联系,但生活在印尼一带岛国的土著早已知晓澳洲其地,且两地之间的土著早有贸易往来,岛上之人“穿五色绡短衫,以朋加刺布为独幅裙系之”,“朋加刺”即为“孟加拉”,由古至今皆与华夏联系不断,而所谓的“朋加刺布”便是原产于华夏的布匹……
后世陆陆续续自澳洲出土的文物证明,最迟于明代之时,华夏与澳洲之间便已经开始有直接或间接的商贸往来,西方鼓吹之率先发现澳洲实则荒谬至极。
蛮夷之辈,缺乏底蕴,总以“先行”“发明”之类哗众取宠,四处剽窃、各方强占,甚至伪造虚妄以充实其文明。
此强盗之徒,厚颜无耻至极。
晋阳公主俏脸上满是担忧:“那‘罗娑斯’距离大唐到底多远?”
房俊想了想,道:“准确数字自然无法测量,但以我之估算,其岛最北端与广州市舶司直线距离超过一万里,若依照海上航线绕过无数岛屿、避过险礁深海,实际路程有可能达到一倍以上。”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