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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明州外围获密信

  第七章:明州外围获密信 (第1/2页)
  
  夜色浓稠如墨,将明州城外的钦差行辕紧紧包裹,密不透风。案头的油灯燃烧正旺,灯芯不时噼啪炸响,溅起细碎火星,映得案上那封刚从暗线送来的密信微微颤动。信纸粗糙硌手,似用最廉价的草纸匆匆裁就,字迹歪扭,墨色深浅不均,有的浓如墨染,有的淡若轻烟,显然是书写者仓促间,以灶底炭灰混水应急写成。
  
  “每月初三,子时,码头商会馆。魏、夷酋、郑三。烟石走盐包,兵丁换郑家人。”
  
  短短二十三字,如一把淬冰的匕首,直刺姚则远心头。他指节压得发白,指腹摩挲着纸面粗糙的纤维,能清晰感受到书写者落笔时难以抑制的颤抖。信尾无落款,既无姓名亦无印记,唯绘一只扭曲之鸟,翅膀低垂,脖颈扭曲成诡异之状,宛如濒死挣扎的海鸥,透出绝望之息。
  
  “吱呀”一声,房门轻启,一股咸腥夜风灌入,吹得灯焰猛地摇曳。江枫身着深色劲装,衣摆犹带夜露湿气,显是刚自明州城外围探查归来,连口气都未及喘匀。他脚步极轻,落地几乎无声,只有腰间的短剑偶尔与护腰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
  
  “看看。” 姚则远没有抬头,径直将信纸推了过去,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江枫疾步至案前,目光掠过信纸,喉结微微一颤。他长年于明州地界摸爬滚打,与魏庸、郑三之流周旋多次,对其行事风格了如指掌。“初三……”他低语重复,眼神骤然凌厉,“即明晚。”
  
  “真伪难辨。”姚则远指尖轻叩桌面,声沉如闷雷,“明州城防严密,魏庸老奸巨猾,商会馆又是他的核心据点,藏着他勾结蓝夷、走私烟石的所有罪证,怎么会轻易把这么重要的消息泄露出来?这很可能是个陷阱。”
  
  江枫没有立刻反驳,而是俯下身,死死盯着那只画在信尾的鸟。他出身江湖,见过太多各种各样人,对笔迹和画痕有着天生的敏锐。“魏庸那老狐狸,最是惜命,商会馆对他来说就像命根子,他舍不得用这里当饵。” 他伸出手指,指向鸟的翅膀,道:“观此线条,歪斜不整,粗细不均,作画者右手有疾,颤抖剧烈,非刻意伪装——此更似长期吸食烟石之遗症,或重伤所致之残疾。”
  
  姚则远顺着他所指望去,果然见那鸟的翅膀线条断断续续,颤抖痕迹明显。他凝视着信纸,墨迹在粗糙纤维间晕染开来,仿佛能穿透纸面,触及书写者心底的惶恐与绝望。“似临终投诚。”他缓缓吐出这四字,语气沉凝,“或许有人走投无路,欲在最后时刻赎罪,亦或内部起了内讧,有人欲借我们之手,除掉魏庸和郑三。”
  
  “我去探路。”江枫猛地转身,大步向外走去,语气果决,毫无迟疑。明州百姓被烟石毒害多年,他父亲的冤屈也压在心头三年,此刻有了直击敌人核心的机会,他无论如何都不愿错过。
  
  “站住!”姚则远声音一沉,威严不容置疑,“若是陷阱,你回不来。魏庸手下死士无数,商会馆周围必然布下天罗地网,就等有人自投罗网。你是我手中最锋利的刀,不能折在这里。”
  
  “若为真,明晚便能取其性命!”江枫手按门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烟石流毒多年,多少人家破人亡,多少将士沦为废人,多少良田化为荒芜。能有机会一举捣毁其核心据点,就算赌上性命,也值得。”
  
  姚则远默然。他深知江枫所言非虚,禁烟之路至此,已牺牲无数,明州乃烟毒之渊薮,商会馆更是其核心所在。错失此良机,再寻如此精准之突破口,恐不知待至何年何月。他沉吟片刻,目光骤然坚定:“子时前必归。我要你亲眼见魏庸跪地,为其所作所为赎罪。”
  
  “欸。”江枫应声沉重,身形一闪,便隐入门外那浓稠如墨的夜色中,唯留下一阵细微脚步声,旋即被风声吞噬。
  
  行辕一隅,李参将隔着帐帘缝隙,死死窥视着院内动静。他本是章穆安插在姚则远身边的眼线,一举一动都要向京城传递消息。看到江枫匆匆出院,脚步急切地朝着码头方向而去,眼底立刻闪过一丝阴鸷的光。他迅速缩入阴影,自靴筒深处抽出一截小指粗炭条与一张裁好的纸条,借廊柱阴影,疾书起来。
  
  “姚得密信,疑涉码头。已遣江某夜探。速决。”
  
  寥寥数语,字字诛心。写毕,他将纸条紧卷,谨慎塞入细竹管,以蜡封口,确保消息无泄。随即又从怀里摸出另一张更小的纸条,只写了四个字:“姚察,戒备。” 这是他与章穆约定的暗号,提醒对方姚则远心思缜密,已经有所察觉,务必多加防备。
  
  他从怀中取出一枚特制木哨,置于唇边轻吹,那声音低沉仿若鸟鸣,不细听根本难以察觉。片刻后,一只灰扑扑的信鸽自院外老槐树上扑棱着飞出,盘旋一圈后,落在他伸出的手臂上。这鸽子乃是他早先便备好的,专为传递密信之用。他小心翼翼地将两根竹管分别缚于鸽腿两侧,仔细系牢后,手臂轻轻一扬。
  
  灰鸽振翅高飞,冲破干冷气流,一路向北,径直朝着京城疾驰而去。李参将立于原地,望着鸽子渐成天际一个小黑点,才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阴狠笑意,转身悄无声息地退回营帐。他觉得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却不知这一切,早已被姚则远安排的暗哨看在眼里,只是姚则远并未声张 —— 他要看看,这张网背后,还藏着多少魑魅魍魉。
  
  江枫身影仿若鬼魅,于明州城街巷间穿梭。夜色是他最好的掩护,他压低身形,脚步轻盈如落叶,巧妙避开沿途所有巡逻兵丁与暗哨。海风湿冷刺骨,裹挟着浓郁鱼腥与码头特有的霉烂木味,直钻鼻腔,让他精神愈发集中。
  
  商会馆矗立于码头核心,黑沉沉如一座山,于夜色中透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唯有侧门处悬着两盏昏黄灯笼,那微弱光线,仅勉强照亮门前一小片区域。四个带刀护卫斜倚门框两侧,双手紧按刀柄,眼神警惕地扫视四周。腰间的腰牌在灯光下反射出微弱光芒,那并非官府制式的腰牌,而是郑三私养打手特有的标识,上面刻着狰狞的狼头图案。
  
  江枫悄无声息地伏在对面不远处的货堆上,货堆由无数个大麻袋堆叠而成,里面装满了待运的货物,正好能将他的身形完全遮挡。他屏息凝神,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仔细观察着商会馆的每一处细节:护卫换岗的间隙是半炷香时间,后墙根有一个隐蔽的狗洞,足够一人钻过,临街的花窗插销是黄铜制的,用力一撬就能打开,甚至连会馆周围巡逻兵丁的路线和频率,他都一一记在心里。
  
  未几,一辆驴车自后巷缓缓驶出,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沉闷的声响,车辙深深凹陷,显然所载货物分量极重。赶车的汉子身着粗布短褂,脸上蒙着黑布,仅露出一双眼睛,手中鞭子不时抽向驴身,发出清脆声响。江枫注意到,麻袋的缝隙里漏出一些褐色的粉末,落在石板路上,与他之前在江苏盐仓见到的烟石粉末一模一样。
  
  驴车停在商会馆侧门,护卫上前检查了一番,不知说了些什么,便挥手放行。驴车缓缓驶入侧门,消失在会馆深处。片刻之后,馆内哄笑声骤起,其间夹杂着生硬蹩脚的大炎官话与叽喳难辨的蓝夷俚语,显然,一场非同寻常的聚会正在馆内上演。江枫透过窗纸缝隙窥视,只见几个模糊人影晃动,其中一个肥胖身影正举杯,喉结滚动,显然是魏庸,其对面金发碧眼者,想必便是蓝夷酋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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