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夜间异动 (第1/2页)
市立美术馆的夜静得能听见灰尘落地的声音。晚上 23 点,展区里只亮着两盏应急灯,暖黄色的光打在《月下狐》的展柜上,却驱不散空气中的阴冷。值守警员小李裹紧了外套,手里的保温杯已经凉了大半,杯壁上的水珠顺着指缝往下滴。旁边的老王靠在墙角,眼睛盯着展柜,手里的对讲机被攥得发烫 —— 从晚上 10 点开始,他就觉得不对劲,空气里的艾草香好像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若有若无的霉味,像旧仓库里的味道。
“王哥,你有没有觉得…… 有点冷?” 小李的声音发颤,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体温枪,按了一下,屏幕上显示 “18℃”—— 比半小时前低了 5 度,展区里的空调明明设定在 22℃,怎么会突然降温?
老王还没来得及回答,一阵轻微的 “吱呀” 声突然响起,细得像头发丝断裂,却在寂静里格外刺耳。两人同时看向声音来源 —— 是《月下狐》的红木画框!画框的榫卯衔接处,似乎在微微收缩,那声音就是木头摩擦发出的,断断续续,像有人在暗处轻轻掰动画框。
“怎…… 怎么回事?画框怎么会自己响?” 小李的手开始抖,体温枪从口袋里滑出来,“啪” 地砸在地上,屏幕碎了一地。
老王比他镇定些,却也脸色发白,他一把抓起对讲机,按下通话键,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急促:“陆顾问!陆顾问!美术馆展区有异动!温度突然降了 5 度,画框在响,像是…… 像是在动!”
对讲机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陆衍清醒的声音,显然是被惊醒的,带着点沙哑却格外清晰:“我马上到!你们别靠近展柜,别碰任何东西,就在原地等着!”
挂了对讲机,老王和小李紧紧靠在一起,眼睛死死盯着展柜。画框的摩擦声还在继续,偶尔夹杂着一声更轻的 “咔嗒” 声,像是画绢在画框里移动。展柜里的《月下狐》,狐眼在应急灯的光线下泛着淡淡的光泽,比白天亮了不少,像是有光从里面透出来,看得两人心里发毛。
“王哥,苏小姐说的…… 会不会是真的?” 小李小声问,牙齿忍不住打颤,“这画…… 真的有问题?”
老王没说话,只是握紧了腰间的警棍。他当了二十年警察,什么场面没见过,可今晚这诡异的动静,还是让他后背冒冷汗。展区里的冷意越来越重,不是那种空调的凉,是渗骨头的阴寒,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旁边呼气,他甚至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腥气,混在艾草香里,格外难闻。
与此同时,陆衍正驱车穿过夜色。他刚从睡梦中被叫醒,脸上还带着倦意,却丝毫不敢懈怠,车速提到了最快,车灯划破浓黑的夜,路边的树木飞快向后倒退。副驾上放着他随手抓来的勘察工具包,里面的能量波动检测仪还亮着待机灯,像一颗不安的眼睛。
他的脑子里乱糟糟的,一边是刑警的理性 —— 画框响可能是温度变化导致的木材收缩,降温可能是空调故障;一边是这几天的诡异经历 —— 苏清欢的压制方法、档案里的跨时空命案、画轴上的妖力纹路。两种想法在脑子里打架,可握着方向盘的手却越来越紧 —— 他不敢赌,万一苏清欢说的是真的,那两名警员就危险了。
二十分钟后,陆衍的车停在美术馆正门口。警戒线还在,被夜风刮得轻轻晃动,蓝底白字的 “警察办案” 牌子在路灯下泛着冷光。他推开车门,一股阴冷的风扑面而来,比外面低了好几度,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陆顾问!” 守在门口的保安赶紧迎上来,脸色发白,“里面灯一直在闪,刚才还听到里面有动静,我们不敢进去!”
陆衍没说话,快步走进美术馆。一楼大厅一片漆黑,只有应急灯的光沿着楼梯往上照,二楼到三楼的走廊里,灯光忽明忽暗,闪烁的频率越来越快,像快没电的手电筒。他握紧手里的警棍,一步步往上走,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和里面传来的 “吱呀” 声叠加在一起,格外渗人。
刚到三楼展区门口,陆衍就停住了脚步。展区里的灯还在闪,明灭间,他看到展柜前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 素色长裙,手里捏着一张黄色符箓,不是苏清欢是谁?
苏清欢似乎听到了脚步声,转过身来。应急灯的光落在她脸上,一半明一半暗,她的眼神格外亮,手里的符箓在光线下泛着淡淡的黄色光晕。“你来得正好。” 她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妖力已经开始活跃了,画框的异动是魂核在苏醒,再等下去,它就要突破画绢的束缚了。”
陆衍皱起眉,目光扫过展区 —— 两名警员缩在角落,脸色惨白;展柜里的《月下狐》,狐眼亮得惊人,像是两颗琥珀色的灯;画框的摩擦声还在继续,甚至更响了些,榫卯处似乎有细微的裂痕在蔓延。空气中的腥气更浓了,冷意像潮水一样涌过来,让他的指尖都有些发麻。
“你怎么会在这里?” 陆衍的语气带着疑虑,他明明没通知苏清欢,她怎么会知道异动?
“我一直在茶馆盯着这边的妖力。” 苏清欢晃了晃手里的符箓,符箓边缘的朱砂在光线下泛红,“从 22 点开始,画里的妖力就一直在涨,我知道会出事,就赶过来了。你看画框的裂痕,是妖力冲击造成的,再等半小时到子时,魂核就能吸收够阴气,到时候……”
她没说完,但陆衍知道她的意思 —— 到时候可能又会有人丧命。他看着展柜里的画,狐眼的光芒越来越盛,画轴角落的淡红纹路似乎又显现出来,在闪烁的灯光下像一条活的红蛇。两名警员的呼吸声越来越重,显然已经到了极限。
“你想怎么做?” 陆衍的声音软了下来,不再是之前的质疑,而是带着妥协。他是刑警,职责是保护人,哪怕这方法不符合他的科学认知,他也不能看着危险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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