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章 这不是家事吗? (第1/2页)
修炼之道,犹如开凿河渠,引水灌田。
即便修为跌落,重修之时也不过是将干涸的河道重新注满,总比初次掘土开渠要轻松许多。
调息数日后,秦昭雪握着一柄锈迹斑斑的铁剑,再度走向练武场。
混沌灵根能容纳天地万气,比寻常木灵根的治愈能力更加强悍,她如今已能勉强挥动剑刃。
但她深知,这还远远不够。
她必须尽快变强。
修仙界向来以实力为尊。他人欺你辱你,未必是你做错了什么,往往只是因为你太弱。
活过两世,死过一次的秦昭雪,早已将这个道理刻进骨血里。
"昭阳师弟重伤在床,你身为姐姐不去照料,竟还有闲心在此练剑?"
不必回头,秦昭雪也认得这个嗓音。
少女身着淡粉留仙裙,衣袂飘飘,身后跟着四名侍从。
在太一宗内能有这般排场的,除了宗主之女、秦昭阳的师姐叶玲儿,再无他人。
秦昭雪恍若未闻,目光依然专注前方,手中铁剑划破空气,发出沉闷的破空声。
"我跟你说话,你是聋了不成?"叶玲儿语气转冷。
她上前一步,恰逢秦昭雪一剑挥出。
剑风掠过,"嗤啦"一声,竟在她精致的裙摆上划开一道寸长的口子。
"放肆!"一名侍从厉声喝道,"不长眼的东西,没看见叶师姐在此?这身流云缎就是将你卖了也赔不起!"
说着便要伸手来抓秦昭雪的肩膀。
秦昭雪终于动了。她侧身避开那只手,抬眸冷冷看向叶玲儿。
“你是来替秦昭阳出头的?”
秦昭雪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深水,不起半分波澜。
见她终于回应,叶玲儿冷哼一声,语气带着理所当然的指责:
“昭阳师弟就是因你才受的伤,你照顾他,不是天经地义?”
“因我?”秦昭雪唇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诮,“是我亲手伤了他,还是我给他下了毒?”
“你……”
叶玲儿一时语塞。从前的秦昭雪温吞怯懦,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今日却像换了个人——言辞犀利,眼神锐利,陌生得让她心惊。
不等她理清思绪,秦昭雪已再度开口,声音冷澈:
“你要上赶着给他当老妈子,请自便。我绝不与你相争。”
她收回目光,手中铁剑重新扬起,划破空气。
“若无事,请让开。”
剑锋微转,映出她淡漠的侧脸。
“别耽误我练剑。”
反应过来的叶玲儿瞬间恼怒,正想着给秦昭雪一点教训,一名外门弟子气喘吁吁地跑来:
"叶师姐,出大事了!禁地煞气突然消散,宗主命您即刻前去!"
"当真?"叶玲儿面露喜色。
她意味深长地瞥了秦昭雪一眼,提起裙摆转身便走。
"煞气散了,是不是就能进禁地寻宝了?"
"正是!宗主第一个就吩咐来请师姐呢!"
"太好了!快走!记得叫上昭阳师弟,他修为跌落,正需要这等机缘!"
一行人匆匆离去后,秦昭雪缓缓收剑入鞘,目光遥望禁地方向。
煞气消散......与她吞服的那枚混沌灵果有关吗?
已经没有时间再仔细想了。禁地既失,意味着她最后的藏身之处也已暴露。
下一次献血的期限越来越近。
是时候离开太一宗了。
可她又能去往何处?秦海川夫妇绝不会放任她这个血包轻易离去。
她忽然想起一个人——或许,唯有那人能带她离开这个牢笼。
上一世,在无数个烛火摇曳的深夜,苏希冉总爱在她面前细数苏家荣光。
言语间,自然也绕不开那个与苏家决裂的人——她亲妹妹,苏无叶。
那些曾被秦昭雪当作耳旁风的旧事,此刻在脑海中清晰起来。
一个大胆的念头破土而出:借这位素未谋面的小姨之力,逃离太一宗。
此计虽险,却是她唯一的生路。
想要传讯出去,必须用到传音符。可她身上的灵石早已尽数换了疗伤丹药。
唯一的办法,就是亲手绘制一张。
她取了符纸朱砂,直奔藏书阁,借来几本基础符箓典籍,寻了个僻静角落,埋头练习。
然而她刚刚恢复至练气初期,丹田内灵气稀薄如水,笔下符文断断续续,朱砂难以连贯。
带来的符纸已自燃了三张,灰烬散落案头。
她不由蹙眉。
忽然鼻间一痒,抬手擦拭,指尖竟染上一抹殷红。
她竟因绘制这几张基础符箓,耗神过度,流了鼻血。
"笨死了,真是守着金山要饭吃。"一道低沉的青年嗓音突兀地在耳畔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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