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洪七的降龙掌 (第1/2页)
青光如潮水般淹没世界。
陈默感到自己正在分解，每一段神经代码都被那简单的五个字符改写、重组。`print(“I'm sorry.“)`——天罗的遗言，也是解放百万玩家意识的钥匙。
白刃在他怀中化为无数光点，只有那块青玉玉佩仍悬浮在空中，散发着柔和的微光。404的电子音在数据风暴中时断时续：“协议执行中......系统关闭序列启动......“
血色空间开始崩塌，黑色金字塔从顶端开始瓦解，露出内部错综复杂的控制结构。林昆仑的投影在虚空中扭曲、尖叫：“不！你不能这样做！天罗系统是未来！“
陈默站在崩塌世界的中心，看着禁锢玩家的红色数据链一条条断裂。那些呆滞的虚拟形象逐渐恢复色彩，眼神中的茫然被困惑取代。系统提示如雪片般在他视野中闪现：
【玩家ID：JX20245 意识连接解除中......】
【玩家ID：SL30982 神经锁已打开......】
【警告！主系统崩溃不可逆......】
“陈默！“洪七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带玉佩离开！这里要塌了！“
陈默伸手抓住玉佩，触感冰凉而真实。他转向声音来源，看到洪七站在数据洪流的入口处，身后是丐帮的数十名成员，他们手拉手组成一道人墙，抵挡着系统守卫的进攻。
“一起走！“陈默向他们跑去。
洪七摇摇头，左眼的机械部件闪烁着危险的红光：“老叫花还有最后一招'降龙十八掌'没使出来呢。“他拍了拍腰间那个形如酒壶的装置，“去吧，现实世界更需要你。“
陈默瞬间明白了洪七的计划，那个装置是数据炸弹，丐帮的黑客们准备用自我牺牲的方式确保系统彻底崩溃。
“不行，我们可以一起......“
“没时间了！“洪七打断他，转向身后的帮众，“弟兄们，今日我等以代码行侠义，虽死犹荣！“
丐帮众人齐声应和：“虽死犹荣！“
洪七最后向陈默咧嘴一笑，露出那两颗金牙：“告诉现实世界的老叫花子们，数据洪流的丐帮没给他们丢脸。“说完，他按下酒壶上的按钮。
陈默眼前的景象扭曲了，404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紧急退出协议启动......3......2......1......“
世界陷入黑暗。
“连接终止。玩家ID【沉默是金】强制下线。“
陈默猛地睁开眼睛，沉浸舱的舱盖已经半开，刺眼的阳光从破旧数据中心的窗户射入。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嘴里有血腥味，后颈的芯片植入点灼烧般疼痛。
“404？“他嘶哑地呼唤。
没有回应。
陈默挣扎着爬出舱体，双腿软得像面条。数据中心安静得可怕，只有老式服务器机柜发出轻微的嗡鸣。他环顾四周，在附近的地板上发现了电子鹦鹉——它躺在那里，金属翅膀扭曲，一只电子眼暗淡无光。
“不！“陈默跪下来，小心翼翼地捧起404。它的外壳上有明显的灼烧痕迹，可能是执行最终协议时超负荷了。
就在他试图检查损坏情况时，远处传来引擎的轰鸣。陈默警觉地抬头，昆仑科技的特工！他必须立刻离开这里。
他匆忙将404残骸和玉佩塞进背包，冲向数据中心的后门。外面的阳光刺得他流泪，浦东工业区的废弃厂房像一群沉睡的巨兽散布在四周。陈默选择了一条通往江边的小路，那里或许能避开追捕。
跑出不到五百米，背后就传来刹车声和喊叫声。陈默回头瞥见三辆黑色越野车停在数据中心门口，全副武装的特工正蜂拥而入。他加快脚步，肺像着了火一样疼。
黄浦江畔的芦苇丛提供了暂时的掩护。陈默蹲在草丛中，观察着对岸的陆家嘴天际线。往常这个时候，《九州云》的巨幅广告会在那些摩天大楼上闪耀，但现在，什么都没有。天空干净得异常。
他掏出手机，第一次查看新闻。头条赫然写着：《昆仑科技突发重大事故，全球脑机接口紧急暂停使用》。文章称，两小时前，《九州云》全球服务器突然崩溃，导致数百万玩家强制下线，部分用户报告短暂失忆和头痛症状。政府已下令暂停所有脑机接口设备使用，等待安全检查。
“成功了。“陈默长舒一口气，瘫坐在江堤上。天罗系统确实被关闭了，那些被当作“人肉矿机“的玩家终于自由了。
胜利的喜悦很快被失落冲淡。白刃、洪七、404......他们都留在了那个崩溃的虚拟世界里。陈默从背包里取出那块玉佩，游戏中唯一带出来的物品。在阳光下，它只是一块普通的青玉，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老板......电池......低......“
微弱的电子音从背包里传出。陈默急忙翻出404，它的独眼闪烁着微弱的蓝光。
“404！你还活着！“陈默如获至宝地捧起它。
“核心......功能......受损......“鹦鹉的声音断断续续，“数据......传输......完成......“
陈默这才注意到，404的胸口打开了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小舱室，里面是一枚微型数据芯片。
“天罗的......礼物.....404的电子眼越来越暗，“找到......白璃......她......“
最后一个字没说完，404的光芒彻底熄灭了。陈默摇晃它，轻拍它，但这次，电子鹦鹉再也没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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