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王瑾萱:我爹要是有你这想法就好了 (第1/2页)
开元二十五年,秋九月初七,未时。
渔港的空气里除了鱼腥味,还多了几分火药味。
柳存义叉着腰站在码头中央,身后跟着四个家丁,个个膀大腰圆,挡在渔民们的渔船前。
他身边的锦袍男子则背着双手,时不时用折扇敲敲掌心,眼神扫过渔民们时,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轻蔑——正是沧州来的盐商严鹤,靠着官盐专营赚得盆满钵满,这次是柳存义特意请来“镇场”的。
“陈三郎,你要是敢跟韩澈那小子合作,就别怪我柳某不客气!”
柳存义指着陈三郎的鼻子,声音又尖又利,“他那盐是私造的,咸鱼干也没官府批文,你们跟着他干,迟早要吃牢饭!”
陈三郎攥着船桨,脸涨得通红:“柳乡绅,话不能这么说!韩公子的盐比官盐还好,咸鱼干也是为了让大家多赚点,你凭啥拦着?”
“凭啥?就凭我是津门的乡绅,要为朝廷分忧!”
柳存义正要再说,眼角瞥见人群外走来的韩澈,语气顿时更横,“哟,正主来了!韩澈,你倒是说说,你私造盐、私办咸鱼干,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韩澈走到陈三郎身边,目光先落在严鹤身上——这人穿着蜀锦长袍,腰间挂着和田玉牌,一看就是常年经商的富庶人家,再联想到柳存义之前告他盐的状,心里瞬间明白:这是柳存义找了盐商当靠山,想借官盐的由头打压他。
他没急着反驳柳存义,反而转向严鹤,拱手道:“这位先生看着面生,想来不是津门本地人?不知先生贵姓,为何要插手津门渔民的生计?”
严鹤折扇一收,下巴微抬:“在下严鹤,沧州盐商。你便是韩澈?听闻你改良了晒盐法,却不向官府报备,私自在民间售卖,还煽动渔民做什么咸鱼干——你可知私盐之罪,按《唐律疏议》,轻则杖责,重则流放?”
这话一出,渔民们顿时慌了,有人悄悄往后退了退。韩澈却不慌不忙,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正是前些天王承嗣派人给他的盐场备案文书,上面盖着县尉府的印鉴。
“严先生既然懂法,便该知道,我这盐场早已在县尉府备案,所产之盐是‘便民盐’,并非私盐。至于咸鱼干,不过是渔民将自家捕的鱼加工保存,难不成渔民卖鱼要报备,加工鱼也要报备?”
严鹤眼神一滞,没想到韩澈竟有备案文书,他看向柳存义,柳存义也慌了,之前他只知道韩澈没跟县令报备,却忘了王承嗣已经认了这盐场。
就在这时,人群外传来一阵马蹄声,众人回头一看,只见王瑾萱骑着一匹白马,身后跟着两个家丁,飞快地赶来。
她翻身下马,走到韩澈身边,看到严鹤和柳存义,眉头微蹙:“柳乡绅,严先生,你们为何拦着渔民?”
柳存义见是王瑾萱,语气顿时软了几分——毕竟她是县尉之女、县令义女,得罪不起。
“王小姐,这不是拦着,是提醒他们别被韩澈蒙骗,犯了法。”
“韩公子有没有蒙骗大家,大家心里清楚。”
王瑾萱从家丁手里拿过另一张文书,递给严鹤,“这是我爹昨日刚批的‘便民渔产’文书,允许渔民加工鱼制品售卖,还能减免部分赋税。严先生要是不信,可去县尉府查验。”
严鹤接过文书,见上面确实盖着王承嗣的印鉴,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本想帮柳存义打压韩澈,顺便把津门的盐生意抢过来,没想到王承嗣早就给韩澈撑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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