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出门探路:唐朝津门街,物价吓我一跳 (第1/2页)
开元二十五年,秋八月十六,辰时。
天刚亮透,海边的风带着几分凉意,吹得院外的老槐树叶子“沙沙”响。韩澈一夜没睡好,脑子里反复盘算着改良晒盐的细节,还有县尉巡查的事——他琢磨着,与其在家等着县尉上门,不如先去津门街探探路,摸清市场行情,毕竟要卖盐赚钱,得先知道现在的盐价到底有多高。
“娘,我出去一趟,去街上看看有没有便宜的粟米,顺便问问盐价。”韩澈一边帮赵氏收拾炕边的杂物,一边找了个借口,“您在家看着婉儿,要是县尉的人来了,就说我去给您抓药了,很快回来。”
赵氏点点头,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三枚边缘磨得光滑的铜钱:“这是家里最后一点钱了,你拿着,要是看到便宜的粗粮就买一点,别乱花。”
韩澈看着那三枚铜钱,心里一阵发酸。这就是全家的家当了,在现代连一瓶水都买不起,可在这儿,却是赵氏能拿出来的全部。他接过布包,攥在手里,沉甸甸的:“娘,我知道,您放心,我不会乱花钱的。”
婉儿跑过来,拉着韩澈的衣角:“哥,你早点回来,我给你留半个饼。”
韩澈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答应:“好,哥很快回来。”
出了家门,韩澈沿着土路往津门街走。这土路坑坑洼洼,昨天下过小雨,有些地方还积着水,踩上去溅得裤脚都是泥。路两旁大多是低矮的茅草屋,偶尔有几间青砖瓦房,一看就是村里有钱人家的,比如里正周德昌家。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面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土路也宽了些,两旁开始出现摆摊的小贩——津门街到了。
韩澈放慢脚步,好奇地打量着。街面上大多是临时搭的草棚,小贩们坐在小马扎上,吆喝着自家的东西:“新鲜的粟米嘞!刚从沧州运来的!”“粗布!结实耐穿的粗布!”“卖鱼啦!昨天刚捕的海鱼!”
空气中混杂着粟米的麦香、海鱼的腥味,还有泥土的气息,跟现代城市里的汽车尾气、奶茶香味截然不同。韩澈深吸一口气,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这就是唐代的天津卫,没有高楼大厦,没有电灯电话,只有真实的烟火气,还有藏在烟火气里的生存压力。
他先走到一个卖粟米的摊子前,摊主是个六十多岁的老汉,脸上满是皱纹,穿着打补丁的粗布褐衣,牌子上写着“粟米五十文一斗”。
“老丈,您这粟米怎么卖?”韩澈装作普通买主,问道。
老汉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五十文一斗,不还价。最近沧州那边粮价涨了,我这还是进货早,不然得卖六十文。”
韩澈心里“咯噔”一下。五十文一斗?他手里只有三枚铜钱,连一升都买不起!而且他记得,唐代一斗粟米大概十斤,五十文换算成现代货币,差不多得几十块钱,这物价比他想象的还高。
“这么贵?”韩澈故意皱起眉,“前几个月不是才四十文吗?”
老汉叹了口气:“可不是嘛!听说朝廷要修运河,征了不少粮,粮商趁机抬价,咱们小老百姓有啥办法?你看那边卖麦麸的,都要三十文一斗了,比去年贵了一半!”
韩澈顺着老汉指的方向看去,一个卖麦麸的摊子前,几个妇人正围着讨价还价,脸上满是愁容。他想起自家吃的粗粮饼,就是麦麸掺了点粟米做的,没想到连这都涨价了,心里更沉了——家里要是再没收入,迟早得断粮。
他又走到一个卖盐的摊子前。摊主是个精瘦的中年汉子,面前摆着两个陶罐,一个上面写着“官盐”,一个写着“私盐”。韩澈凑过去,看到官盐颗粒还算均匀,但颜色发暗,带着点杂质;私盐更差,里面混着沙子,颜色发黑。
“小哥买盐?官盐八十文一斤,私盐六十文,要哪个?”摊主热情地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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