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唐代天津卫?这破茅草屋能住人? (第1/2页)
开元二十五年,秋八月十五,辰时过半。
屋外的嘈杂声越来越近,还夹杂着木棍敲击门框的“咚咚”声,那力道重得像是要把本就松动的木门直接砸开。赵氏的手紧紧攥着韩澈的衣袖,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连声音都带着颤:“是……是里正家的人吧?前儿就来催过夏税,咱们家……咱们家还没凑够呢。”
韩澈心里一沉。夏税?他在历史小说里看过,唐代的租庸调制对农户来说不算轻松,尤其像原主家这样没了男丁的,光靠赵氏缝补浆洗根本攒不下钱。这刚穿越过来就要面对催税,简直是“开局地狱模式”。
“娘,你别慌,我去看看。”韩澈扶着赵氏坐回炕边,又摸了摸婉儿的头,“婉儿乖,跟娘在屋里待着,哥去去就回。”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门边,先透过门缝往外看——门外站着两个男人,一个五十多岁,穿着半旧的青色襕衫,腰间系着根布带,脸上满是褶子,眼神却透着几分精明,正是渤海乡的里正周德昌;旁边跟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汉子,穿着粗布短打,手里拿着根木杖,是里正家的帮工吴三,看着就一脸急躁。
周德昌见门半天没开,又用木杖敲了敲:“韩家的!磨蹭啥呢?知道你们家韩小子醒了,赶紧出来回话!夏税拖了快一个月了,今天必须给个说法!”
韩澈咬了咬牙,拉开了门。门轴“吱呀”一声响,像是随时会断掉,风裹着海边的咸腥味灌进来,吹得他打了个寒颤——这门不仅旧,还漏风,难怪屋里这么冷。
“周里正,吴小哥。”韩澈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他学着记忆里原主的样子,微微躬身行礼,“刚醒没多久,身子还有点虚,让您二位久等了。”
周德昌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神在他后脑勺的包扎上停了停,语气稍缓了些,但还是带着压迫感:“醒了就好,前儿听说你被浪头拍了,还以为你这孩子要跟你爹一样,就这么去了。可话说回来,人醒了,税也得交啊。你家今年的夏税是二斗粟、三尺绢,你爹走了,按规矩能免半税,但也得交一斗粟、一尺五寸绢。你家这都拖了快一个月,县丞那边都问过来了,我这也是没办法。”
韩澈心里快速盘算——一斗粟大概十斤,一尺五寸绢换算成钱,对现在的韩家来说也是天文数字。他看了眼屋里,赵氏正抱着婉儿,偷偷抹眼泪,桌上那两个黑乎乎的粗粮饼,估计是全家仅剩的口粮了。
“周里正,我知道您难办。”韩澈放低姿态,语气诚恳,“可您也看到了,我家现在就我娘、我妹和我。我爹走的时候,连口薄棺都是乡邻凑钱买的,家里实在是拿不出粟和绢。您能不能通融几天?等我身子好些,就去海边捕鱼,或者帮人打杂,一定把税钱凑上。”
吴三在旁边不耐烦地插了嘴:“通融?都通融多少回了!前儿说你没醒,今儿醒了又说没钱,你家是打算抗税不成?县丞说了,再催不上来,就要把人带去县衙问话了!”
“吴小哥,话不能这么说。”韩澈转头看他,眼神里带着几分坚定,“我韩澈不是赖账的人,只是眼下确实有难处。您要是把我带去县衙,我娘和我妹没人照顾,万一出点事,这责任……您担得起吗?”
吴三被他问得一噎,脸涨得通红,还想再说什么,被周德昌拦住了。周德昌盯着韩澈看了半天,像是在判断他说的是不是实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叹了口气:“罢了罢了,看在你爹生前老实,你又刚遭了难的份上,我再给你五天时间。五天后要是还凑不上,别说我不讲情面,县丞那边我可没法交代。”
“多谢周里正!多谢周里正!”韩澈连忙躬身道谢,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一半。
周德昌又叮嘱了几句“别想着跑”“赶紧凑钱”,才带着吴三骂骂咧咧地走了。韩澈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土路尽头,才松了口气,转身回屋。
“澈儿,没事了?”赵氏连忙迎上来,眼神里满是担忧。
“没事了娘,里正给了咱们五天时间。”韩澈笑着安抚她,可心里却一点都轻松不起来——五天,怎么凑够税钱?捕鱼靠天吃饭,帮人打杂赚的钱连填肚子都不够,这根本是个难题。
婉儿拉着他的手,把手里攥了半天的野果子递过来:“哥,吃果子,吃了果子有力气,就能赚钱了。”
韩澈接过果子,摸了摸婉儿的头,心里又暖又酸。他看着眼前这破旧的茅草屋,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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