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改革并非一帆风顺 (第1/2页)
一个络腮胡大汉忍不住抱怨:
“防御使大人,咱们是舞刀弄枪的命,学这劳什子字有啥用?
能当饭吃还是能杀狄狗?”
秦牧没有发火,而是拿起一支笔,在木板上画了一个简单的定北城周边地形草图,标出几个点。
“不认识字,可以。那你看得懂这个吗?
这里是黑风峪,这里是鹰嘴崖。如果军令让你带一队人,三天内赶到鹰嘴崖设伏,需要带多少干粮?
走哪条路最近且不易被发觉?路上可能遇到几条河?
需要准备渡河工具吗?
这些,不靠脑子记,不靠简单的计算和地图判读,你能行吗?”
他看着那汉子逐渐茫然的脸,沉声道:
“我要的,不是只知道冲杀的莽夫。
我要的是能独当一面,在绝境中也能想办法活下去、完成任务的头狼!
识字、算数,就是为了让你们更能判断形势,更理解军令,更有效地杀敌保命!”
他立下规矩:队正以上,必须能读写常用军令和文书;
普通队员,至少要认识常用的方向、数字、以及“敌”、“危”、“撤”等关键指令。
他用缴获和部分军饷作为奖励,激励学习进步快的人。
训练是艰苦的,每天都有人因极限的疲惫而呕吐,有人因严苛的要求而被罚。
但也有人在这种磨砺中飞速成长,眼神变得越来越锐利,行动越来越默契。
秦牧的改革并非一帆风顺。
以刘都尉为首的一些老派军官,对秦牧的练兵之法嗤之以鼻,私下里议论纷纷。
“整天弄些花里胡哨的,爬泥坑、学认字,成何体统!”
“就是,打仗靠的是血气之勇,他这般搞法,把兵都练废了!”
这些议论有时也会传到秦牧耳中,他只是淡淡一笑,不予理会。
他相信,成果是最好的反驳。
苏烈则在背后默默支持,利用代掌北州军事的权限,尽力为秦牧调配所需的物资,挡住一些来自上层的不必要干扰。
然而,外部的压力接踵而至。狄戎王子赤术率领的“血鹞子”越来越猖獗。
一支十人的巡逻队在城外三十里处被全歼,尸体被摆成挑衅的图案。
两名前往邻县求援的信使被狙杀在路上,求援文书不翼而飞。
一个靠近边境、刚刚恢复生息的小村落被血洗,鸡犬不留,手段极其残忍。
“血鹞子”行动如鬼魅,来去如风,专门挑防御薄弱处下手,极大地打击了军心民心,也让秦牧这个新上任的防御使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城内开始出现一些流言,说他秦牧只会关起门来练兵,对外面的狄戎却束手无策。
这一日,秦牧正在查看沙盘,推演“血鹞子”可能的藏身地和活动规律,章山快步走了进来,脸色凝重。
“旅帅(老队员们仍习惯旧称),又出事了。
我们的一支运粮队在东边老鸦岭被袭,护送的二十名弟兄……全部战死,粮车被焚。”
秦牧猛地一拳砸在沙盘边缘,木屑纷飞。
“对方有多少人?痕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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