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归家 (第1/2页)
事情并没有如张汉钦所期待的那般,有所改变,父亲的死讯如期传来。
为稳定军心,他强忍悲痛,继续以父亲名义签发命令,并秘密部署军队撤退与东北局势控制。
与卫队营长崔成义等人商议后,
1928年6月15日启程,
先乘普通军列至山海关;
换乘运兵闷罐车,伪装成士兵;
沿途避开日控南满铁路,绕行北宁线;
由崔成义率卫队护送,夜间行车,白天隐蔽;
最终于6月18日晚抵达奉天西大门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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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8年6月19日凌晨,奉天西大门车站
夜雨未歇,乌云压城,天地之间仿佛蒙上一层沉重的灰幕。
“咣当——”一声沉闷的闷罐车刹车声打破了黑暗。
车门从里面缓缓推开,首先跳下的是卫队营长崔成义。
他的钢盔低压在眉下,眼神警觉四周,低声打了个呼哨:“到家了,少帅。”
车内的人顿了半息,随后缓慢地弯腰走了出来。
雨点“滴答滴答”地砸在车顶,声音清脆如细小的锣钹,似在敲打着这最后一程的鼓点。
张汉钦没有披雨衣,只是将父亲昔年赐给他的那件深灰披风紧紧裹住。
恍惚间,仿佛又看见十七岁那年,父亲在演武场把这披风扔给他,粗声笑骂:“六子,将来这东北的天,得你自己撑着,别给老子丢脸!”
冷雨顺着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月台尽头,一辆马车早已准备妥当,静静地等待着。
马车前,坐着一个穿蓑衣的老把式。
老把式曾为老帅赶过车,而如今,却也为少帅赶最后一程,心头波澜起伏,却依然坚守着那份责任与忠诚。
马车驶入大帅府的侧门,张汉钦带着一路的疲惫,跳下车。
站在雨中的瞬间,眼前这一切似乎是那么熟悉,却又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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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青楼一楼的会客厅内,灯火通明,却透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压抑气氛。
五姨太张寿懿斜倚在太师椅上,眼中难掩忧虑与期盼。
于凤至则端坐一旁,眉头紧蹙,显然已等候多时,心中忧虑重重。
而张作相则站在窗前,步伐缓慢,时而凝视窗外,时而低头沉思,脸上的焦灼与不安显而易见。
门外的脚步声渐渐靠近,几个人的心都在瞬间被提到了嗓子眼。
那是张汉钦的脚步声,踏着沉重的命运,步伐坚定且有力。
门被轻轻推开,张汉钦的身影出现在了厅堂门口。
他身上带着长途跋涉的风尘,却依旧挺直着脊梁,眼中闪烁着不同以往的光芒——那是一种坚定的决心,也是一种责任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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