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三顾茅庐!卧龙出山! (第2/2页)
  
  而刘琦却听得目瞪口呆,手中的茶碗差点失手滑落。
  
  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
  
  这九个字如同九道惊雷,接连劈在刘琦的脑海深处,震得刘琦耳畔嗡嗡作响,心中更是掀起了滔天巨浪!
  
  刘琦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羽扇纶巾、一副世外高人模样的诸葛亮,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回荡:
  
  “卧槽!”
  
  “这…这剧本不对啊!这分明是朱升献给朱八八的九字方针啊!”
  
  “怎么提前一千多年从你诸葛亮嘴里蹦出来了?!”
  
  “难道…难道你孔明先生也是穿越过来的老乡?”
  
  “不对不对…这气质这谈吐,分明是原装正品的卧龙…可这战略思想…也太超前了吧?!’
  
  刘琦现在只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猛烈冲击,一时之间竟有些恍惚,分不清这到底是汉末还是元末。
  
  而眼前的诸葛亮在刘琦眼中仿佛笼罩上了一层神秘的光环,让刘琦心生无限敬畏的同时,又掺杂着一丝荒诞离奇的亲切感。
  
  ‘还是说…这就是顶级谋士的恐怖之处?其战略眼光已经超越了时代,直指本质?无论哪个时代,崛起于微末、积攒实力、最终北伐定鼎天下的核心逻辑,都是相通的?’
  
  刘琦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努力消化着这巨大的信息量和震撼。
  
  等刘琦再次看向诸葛亮那深邃平静的眼眸,里面闪烁着的是洞察世事的智慧光芒,绝非戏谑或试探。
  
  刘琦瞬间明白了,这不是巧合,更不是穿越,这是诸葛亮基于当前天下大势和刘琦自身处境,提出的最务实、最稳健、也最具远见的根本大计!
  
  而一旁的徐庶听得眼中精光闪闪,忍不住击节赞叹:“妙!妙啊!孔明此论,根基扎实,谋划深远,步步为营,真乃王佐之定国方略!”
  
  “如此,主公基业可立于不败之地,而后图进取!庶远不及也!”
  
  刘琦也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强行压下心中那“诸葛亮莫非是朱升转世?”的荒谬吐槽,脸上露出无比叹服和激动的神色。
  
  刘琦深吸一口气,压下狂跳的心脏,对着诸葛亮,深深一揖到底,声音因有些激动而略带颤抖:“先生之言,真乃金玉良言,字字珠玑!如此九字方针,三路稳步北伐之策,非深谋远虑、洞悉天时地利人心者不能道出!”
  
  “令琦茅塞顿开,如拨云雾而睹青天!琦只恨得遇先生太晚!”
  
  刘琦直起身,目光扫过一旁的徐庶,然后回到诸葛亮身上,语气坚定:
  
  “今江夏未定,百废待兴,内政民生尤为重中之重,乃‘高筑墙、广积粮’之根基!”
  
  “琦虽得父命暂领太守,然才疏学浅,恐负重任,今得遇先生,实乃天幸!”
  
  “琦,愿以江夏太守之名,拜请孔明先生,总领江夏郡一切内政事务,署理民生、农桑、赋税、仓廪、教化!府库财帛、官吏考绩,皆由先生统筹决断!”
  
  “还望先生万勿推辞,助琦稳住根基,救此一方百姓,共图大业!”
  
  徐庶在一旁听得,眼中赞赏之色更浓。
  
  刘琦此举,可谓恰到好处,既给予了诸葛亮极大的尊重和舞台,又明确了权力架构,徐庶负责军谋,诸葛亮负责内政,相得益彰。
  
  诸葛亮闻言,羽扇轻摇的动作微微一顿,眼眸中闪过一丝真正的讶异,随即化为深深的动容。
  
  诸葛亮看得出,刘琦并非一时冲动,而是真正理解并决心践行他所提出的战略,并且如此果断地授予他这般重任,这份知遇和信任,远超预期。
  
  于是诸葛亮不再谦辞,整了整衣冠,面色肃然,对着刘琦躬身一揖,郑重应道:“亮,一介布衣,蒙主公不弃,委以如此重任,敢不竭尽驽钝,以报主公知遇之恩?愿助主公,抚慰江夏,积蓄钱粮,稳固根本!”
  
  随着诸葛亮这一拜,至此,与刘琦君臣名分彻底定下。
  
  刘琦望着诸葛亮躬身应下的身影,只觉心口那块悬了许久的石头终于落地。
  
  刘琦上前一步扶起诸葛亮,声音里满是振奋:“有先生相助,江夏定能稳固,这天下,我们亦能争上一争!”
  
  而就在刘琦满心欢喜三顾茅庐招揽到诸葛亮时。
  
  而此刻的襄阳城,蔡府正厅内烛火摇曳,浓重的阴影裹着低低的密语,与刘琦意气风发判若两重天。
  
  厅堂内虽设宴席,却无丝竹管弦之乐,且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几名青衣仆役低眉顺眼,屏息静气地穿梭其间,为席上的主人与宾客小心翼翼地斟满醇酒,随即又迅速退至阴影处,恨不得将自己隐没在廊柱之后。
  
  蔡瑁身着玄色锦袍,指节重重叩击着案上的竹简,那竹简上正是刘表亲笔所书。
  
  令其从荆州军卒中调拨五千精锐,随刘琦赴江夏就任。
  
  “嘭!”
  
  蔡瑁之弟蔡和终究耐不住这死寂,将手中酒觥狠狠顿在案上,美酒溅出也浑然不顾。
  
  “大哥!这刘琦真是好手段,竟能从明公那里讨到江夏太守之位,还要走五千精锐!”
  
  “想他往日那副懦弱无能的模样,莫非都是装出来糊弄我等的不成?”
  
  坐在蔡和对面的是刘表外甥张允,他虽未如蔡和般失态,但紧握酒杯的发白指节同样暴露了内心的不平静。
  
  张允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德珪兄,此事确实出乎意料,长公子此番不仅得了名分,更握有实兵。”
  
  “江夏虽危,亦是机会,若真让他在江夏站稳脚跟……凭借太守之权与数千精锐,再加之若侥幸击退孙策,其势恐非昔日偏院公子可比矣,我等不可不防。”
  
  蔡瑁闻言,阴沉着脸扫向堂下的蔡和,语气中夹杂着不满:“主公亲笔令,调五千精锐随刘琦赴江夏——这是主公的意思,汝等要我抗乎?”
  
  蔡和自然是不敢违抗刘表的命令,嗫嚅着道:“小弟并非敢抗主公之命,只是……只是让刘琦得了这五千精锐,日后再掌控江夏,怕是要与二公子争位啊!”
  
  “我岂不知?”
  
  蔡瑁猛地拍向案几,刘表手令被震得翻飞,“可明公眼下虽倚重我,却还没到全然放权的地步!”
  
  “这荆州,仍是明公说了算,我若敢明着克扣精锐,传出去便是抗命,反倒给了刘琦攻讦咱们的由头!”
  
  张允开口道:“德珪兄所言极是,明公之命不可违,但咱们可从‘细处’着手。”
  
  “而刘琦此去江夏,首要应对的是江东孙策——明公让长公子带精锐,本是为了守江夏、拒孙策。”
  
  张允顿了顿,指尖点立于厅内的江夏舆图上,继续道:“咱们便依令调拨五千精锐,甲胄军械一应俱全,绝不露半分破绽。”
  
  “但粮草转运上,可做些文章:按军规,出征将士需带三月粮草,咱们只给足两月或一月,后续补给则按‘沿途核验’的名义拖延。”
  
  “长公子若侥幸打赢了孙策,想乘胜追击,便会缺粮,若打输了,更是无粮固守。”
  
  “如此一来,长公子则是胜也不能扩势,败则根基动摇,既不违明公命令,又能扼住长公子的命脉。”
  
  蔡瑁眼中瞬间亮起,看向张允的目光多了几分赞许:“子纲(张允的字)这计妙!既顺了明公的意,又能暗削刘琦的力。”
  
  蔡和在一旁听得眼睛一亮,他身为水军督尉,本就兼管着一部分后方粮秣转运之事,对此道颇为熟悉,忍不住抚掌叫道:“妙啊!让他有兵也难展拳脚!此事交由我来办,必定做得滴水不漏,哈哈!”
  
  然而,蔡瑁想了想却摇了摇头:“只断粮,恐怕还不够稳妥。”
  
  “那五千精锐终究是拨给了刘琦,时日一久,难保刘琦不会慢慢将兵权彻底攥在手里,必须在军中埋下我们的钉子,让刘琦即便有兵,也如臂使指,调遣不灵。”
  
  蔡瑁深知,真正掌控一支军队,关键在于中低层军官。
  
  军中的屯长、军侯直接掌管士卒的日常操练、驻扎调度乃至战时指挥,若能牢牢控制这些人,即便主将是刘琦,军队的实际动向依然掌握在他蔡瑁手中。
  
  “德珪兄已有成算?”张允适时问道,他深知这位盟友的缜密。
  
  胸有腹稿的蔡瑁,语气笃定:“即刻从你我两家族中子侄、以及这些年忠心追随、提拔起来的将领中,遴选二十名可靠之人,让他们混入这五千精锐之中,担任关键的屯长、军侯之职。”
  
  蔡瑁顿了顿,说出具体部署道,“五千人分作十营,每营至少安插两人,这些人明面上听令于刘琦,暗中则需互通声气,掌控部队动向。”
  
  如此一来,就意味着,刘琦的任何调动命令,都需要通过这些“钉子”来执行。
  
  而这些“钉子”则听命于蔡瑁,一旦蔡瑁有令,他们可以阳奉阴违,拖延执行,甚至在某些关键时刻,让刘琦的命令根本无法下达到士兵层面。
  
  这支看似归属于刘琦的军队,其神经中枢已被蔡瑁悄然接管。
  
  蔡和听得茅塞顿开,先前的焦虑一扫而空,兴奋地接口:“如此一来,五千精锐看似给了刘琦,实则仍是咱们的人!粮草又被掐着,他在江夏就是个有名无实的空架子太守,翻不出大哥的手掌心!”
  
  而张允在听完“粮草掐喉、将校控军”的两计,指节仍在案上摩挲,沉吟未决。
  
  半晌后,张允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般,再次侧身,对着蔡瑁:
  
  “德珪兄,前两计虽妙,却还不够保险。”
  
  “江夏离襄阳天高路远,若那刘琦并非真如表面那般无能,假以时日,未必不能收买人心,将我们安插的将校或调离、或笼络,届时粮草虽紧,兵权若失,刘琦仍是心腹大患。”
  
  蔡瑁抬眼,眉峰紧蹙:“子纲,你的意思是?”
  
  “双管齐下仍有疏漏,不如‘三面合围’。”
  
  “对下,咱们掐住粮草、控住兵权,断他根基。
  
  “对上,就得用些软刀子!”
  
  蔡瑁眼神一动:“你是说……”
  
  “正是美人计。”张允颔首。
  
  “当下唯有彻底摧毁其心志,方能一劳永逸。”
  
  张允眼底闪过一丝狠厉,“刘琦在襄阳素有沉迷酒色之名,英雄尚且难过美人关,何况他这等膏粱子弟?”
  
  张允顿了顿,话锋一转,“听闻德珪兄府中有一对从西域诸国辗转买来的一卵双胎歌姬,不仅歌声如夜莺,舞姿更是婀娜,比中原女子多了几分异域风情?”
  
  蔡和在旁听得眼睛一亮,随即又想起什么,低声道:“子纲兄说的是那对叫‘凝香’‘凝露’的姐妹?”
  
  “确是有几分异域风情,大哥当初为了培养她们,还专门请了乐师舞姬,连……连那些闺中秘事,都让府里的老妈子教得精通,虽是处子之身,却比寻常姬妾更懂承欢。”
  
  蔡瑁脸色一沉,这对歌姬是他精心培养的,本是打算日后献给朝中三公那样的大人物,以便自己攀附更高的权势。
  
  或者等自己彻底掌控荆州后,留着自己享用,哪里舍得送给刘琦?
  
  蔡瑁喉结动了动,语气带着几分不情愿:“那是我精心养着的,用处不小,怎能轻易给刘琦?”
  
  “德珪兄!”
  
  张允语气急切,“刘琦若在江夏励精图治,即便一时受制,终是潜龙在渊,后患无穷!”
  
  “但若他沉沦于温柔乡,日夜笙歌,心志磨尽,诸葛亮纵有经天纬地之才,亦难扶起一个自甘堕落的主公!届时,刘琦拥有的一切,不过是为我们暂管而已。”
  
  蔡和则在旁连连称是。
  
  蔡瑁沉默片刻,眼前闪过那对双胞胎歌姬的模样——浅棕色的眼眸,高挺的鼻梁,跳舞时裙摆飞扬如蝴蝶,唱歌时能让满堂宾客静声。
  
  那都是蔡瑁的心头好,是蔡瑁未来的“敲门砖”或“枕边人”,可张允的话像一把锤子,敲醒了蔡瑁:比起蔡家的根基、刘琮的前程,一对歌姬算得了什么?
  
  想到这蔡瑁眼中最后一丝不舍被决绝取代。
  
  蔡瑁猛地一拍案几:“好!便以此三计,绝其外援,锢其手足,再毁其心志!”
  
  接着蔡瑁随即下令:蔡和负责在粮草供应上拖延卡扣;张允负责安插亲信将校,掌控军中实权。
  
  而蔡瑁自己,则忍痛割爱,命人将那双胞胎歌姬精心打扮,次日便作为“贺礼”送往刘琦处。
  
  张允与蔡和齐声应下,脸上都露出了笑意——粮草、兵权、美色,三计齐出,刘琦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难在江夏翻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