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首恶不赦 (第2/2页)
　　
　　亲兵依令传达指令，宋军的宣传员随即改变喊话内容：“李仁逆贼！听仔细了！我家知县相公给你最后通牒！此刻归降，尚可保你性命，投入大牢！若再顽抗，我等即刻踏平李家庄！”
　　
　　这一番话竟真起到了作用。深知自己已无退路的李仁犹豫片刻，冲到寨门处朝着宋军喊道：“告诉朱知县，若他赦免我无罪，我便献庄投降！否则，我便率全庄之人与你们拼个鱼死网破！”
　　
　　消息迅速传回朱睿耳中，他眼皮都未曾眨一下，冷哼道：“死到临头还敢讨价还价？无需多言！擂鼓冲锋，拿下李家庄！”
　　
　　几面牛皮大鼓同时轰鸣，呐喊声震彻云霄。蓄势已久的宋军将士立即抬着飞梯与撞木向寨门发起猛攻，先前被饼干引诱而来的峒獠南蛮兵也兑现诺言，红着眼眶冲在最前，高声嘶吼：“杀——！”
　　
　　战况比朱睿预想的还要顺利。见宋军发起进攻，惊慌失措的李仁一边嘶吼着令手下死守寨门，一边转身向后逃窜。就在此时，李云终于下定决心，朝着身旁的李氏族人大喊道：“李氏宗亲们！祸乱皆是李仁挑起，我等为何要为他卖命？快！都回自家躲藏，准备投降！”
　　
　　这声呼喊如同打开了泄洪的闸门，族众与佃户们争先恐后地跟着李云一家向庄内奔逃，更多人见状也纷纷四散逃命。原本聚集在寨门处的守卫瞬间作鸟兽散，就连寨墙上的守军也纷纷跳墙逃生。李仁绝望的嘶吼声如同受伤的野兽，却根本无法阻拦奔逃的人群。
　　
　　士气如虹的宋军自然不会放过这等良机。扛着飞梯的士卒不费吹灰之力便攀上寨墙，如同下饺子般跳入庄内，接应同伴撞击寨门。李仁的叛军彻底崩溃，除少数死党仍在死守寨门外，其余人等稍作抵抗便四散奔逃。刀光剑影交错间，宋军将士乘势猛攻，锋利的兵刃刺入肉体的闷响此起彼伏，很快便撞开寨门，大队人马涌入庄内，瞬间淹没了负隅顽抗的残敌。
　　
　　与张先永一样，见寨门告破，李仁也妄图掉头逃窜。可他身上穿着的精良皮甲却成了催命符，即便无人识得他，也让宋军将士瞬间锁定了这个目标。众人纷纷朝着他逃窜的方向追击，先前射中匾额的那名峒獠兵再度搭箭，一箭射中他的大腿。李仁惨叫一声摔倒在地，瞬间被追兵团团围住。
　　
　　“我投降！我投降！饶我性命！饶我性命！”
　　
　　或许是投降得及时，李仁竟真被押到了朱睿面前。但他终究难逃一死，朱睿正急于腾出手应对汀州的蒙古大军，验明其身份后当即喝道：“首恶不赦，就地斩首！”
　　
　　当李仁的头颅被悬挂在李家庄寨门之上时，庄内已然成了宋军将士欢庆胜利的海洋。朱睿接连下旨，严令禁止杀戮无辜、抢劫纵火，迅速接管庄内粮库与重要建筑。随后又命李家佃户指认李仁的死党，将其就地正法。同时，他抽空接见了率众投降的李云，好言安抚，承诺绝不滥杀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