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游说田豫 (第2/2页)
“其二,亲小人,远贤士!公孙所信重者为何人?商贾出身的公孙范!此辈有何经略之才?而奸佞如关靖,更是只会阿谀谄媚,坐视主君倒行逆施!”
“反观田楷、单经等忠义之士,或遭猜忌贬损,或不得重用!此等忠奸不辨,焉能不败?!”
“其三,任人唯亲!其用人,不问贤愚才德,只看是否为其亲族同乡!幽州多少才智之士,如兄台这般,只因非其‘自己人’而不得施展抱负?”
“其四,刚愎暴戾!其治下,苛待士民,赋税沉重,稍有不顺,即行屠戮!如此暴虐失道,又岂能长久?人心已失,纵有精兵十万,亦不过沙上垒塔!”
张昀的语气转为严厉:“故而,以弟之见,公孙瓒此人,刚猛有余而仁义不足,勇悍无双而谋略匮乏,驭下无方而治民失德!绝非雄主之资,亦非袁本初之敌手!其败亡……或早或晚,实乃势所必然!”
话锋一转,他的语调又充满了热情:
“反观玄德公!其出身,乃汉室苗裔,中山靖王之后,孝景皇帝玄孙。”
“其品德,弘毅宽厚!无论贩夫走卒,抑或名士豪杰,皆以诚相待。在平原,百姓箪食壶浆;在徐州,士族交口称赞!此等人心所向,岂是虚妄?”
“其才具,胸怀韬略,知兵善任!平原御袁绍,北海驱黄巾,徐州拒曹操,皆显其能。更难得者,是其百折不挠之志!辗转流离,仍雄心未灭,锐意更炽!”
“其识人用人之明,天下罕有!关羽、张飞,皆当世虎臣,甘为其效死力。便是以余区区之辈,亦蒙其破格简拔,言听计从!如此海纳百川,岂是公孙氏可比?”
“其忠义之名,更是著于四海!孔文举(孔融)知其名,陶恭祖(陶谦)重其义,天下有识之士,谁不知刘玄德乃当世英雄?!”
张昀语气愈发激昂,“诚然,主公目下,基业未固,疆域未及一郡。然观其气象格局,龙潜于渊,虎伏于林!其潜龙腾渊,飞龙在天之势,已在眼前!”
他压低声音说道:“国让兄,你可知徐州陶恭祖(陶谦)已然病入膏肓,行将就木?徐州上下,自糜竺、陈登以降,诸多俊杰,其人望民心,已悄然汇聚于玄德公一身!此乃大势所趋,非人力可阻!弟敢断言——”
他直视田豫,“短则数月,长则一载!徐州这片膏腴之地,必将归于玄德公治下!届时,主公便是手握一州之地,拥兵数万之众的一方伯长!”
“那时我军兵精粮足,雄踞东方,北可图青冀,南可望荆扬!此等鹏程万里,指日可待!兄长乃大智大勇之人,岂愿舍此明主雄图,而回那注定倾颓的幽州乎?!”
田豫这等通透之人,利害得失早在其心中反复权衡!
真想离开,在刘备南下广陵,摆明不等公孙瓒回信那一刻,他便该悄然离去!
那封给公孙瓒的信,不过是层对内对外都需要的遮羞布罢了。
既然对方已将窗户纸捅破,张昀索性直接摊牌。
这一番长篇大论下来,便是要做那最后一根稻草,助田豫下定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