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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袁术的试探

  第八章 袁术的试探 (第2/2页)
  
  刘湛立即在几名护卫的簇拥下,登上了黑石渡北岸附近一处植被茂密、能俯瞰整个河道的高地。他再次举起了那简陋的望远镜,仔细观察。只见对岸敌军旗帜招展,上面绣着斗大的“刘”字和“袁”字徽记,人马喧嚣,鼓噪而行。渡河的部队队形松散,士兵们互相推搡,军官的呵斥声隐约可闻,显然并未将可能存在的北岸抵抗放在眼里,骄横之气,隔河可感。
  
  “传令周仓,”刘湛放下望远镜,对身边的传令兵沉声道,声音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依计行事!没有我的号令,便是箭矢飞到鼻尖,也不得妄动!”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等待中一分一秒地流逝。高地下的草丛中,蚊虫嗡嗡地飞舞,大胆地叮咬着潜伏的士兵,却无人敢伸手拍打。汗水沿着额角滑落,滴进眼睛里,带来一阵涩痛,也只能拼命眨眼忍耐。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腥气、河水的湿气,以及一种越来越浓的、名为“杀戮”的铁锈味道。
  
  南岸的敌军越来越多,如同不断汇聚的蚁群。先头部队约两百人已经成功渡过颍水,开始在泥泞的滩头上乱糟糟地整队,武器碰撞声、军官的号令声、士兵的抱怨声混杂在一起。后续的部队则密密麻麻地通过那临时搭建、晃晃悠悠的浮桥,以及齐腰深的浅水区,源源不断地向北岸涌来。浮桥上,一个敌军队长模样的汉子,正一脚将一个因为害怕而行动迟缓的年轻士兵踹下水,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磨蹭你娘!快点!北岸的泥腿子,怕是早就吓尿裤子跑光了!过了河,庄子里的财货女人,任你们快活!” 这话引起了一阵猥琐的哄笑和更加急促的脚步。
  
  就在此时,超过三分之一的敌军已经渡河,滩头上挤满了人,浮桥和浅水区更是人头攒动,整个渡河部队处于一种头重脚轻、阵型最为臃肿混乱的时刻!
  
  “嗖——嘭!”
  
  一支尾部绑着特制竹哨的响箭,带着凄厉无比、足以划破灵魂的尖啸,从北岸山林中某处窜射而出,直冲阴沉的天空!那是进攻的信号!
  
  “放箭!” 几乎在响箭尖啸声达到顶点的瞬间,周仓那如同受伤猛虎般的咆哮,压过了河水的流淌声和敌军的喧嚣,在北岸轰然炸响!
  
  “嗡——!”
  
  如同盛夏突如其来的蝗灾,又像是死神挥出的无形镰刀!刹那间,黑石渡北岸临水的树林中、乱石堆后、土坡的反斜面,无数箭矢腾空而起,织成一张死亡的罗网,带着令人牙酸的破空声,朝着河滩、浮桥以及尚在河水中的敌军覆盖下去!
  
  “噗嗤!”“啊!”“我的眼睛!”“救命!我中箭了!”
  
  箭矢钻入皮肉的闷响、木板被射穿的哆哆声、濒死的惨叫、惊慌失措的呼号……瞬间取代了之前的喧嚣,成为这片河滩的主旋律!正在整队的滩头敌军如同被狂风刮过的麦田,瞬间倒下了一片!浮桥上的敌军更是成了活靶子,不断有人中箭落水,将河水染红。浅水区的士兵惊恐地想要后退,却被后面不明所以、仍在前进的同伴堵住,乱作一团,冰冷的河水此刻成了他们逃生的障碍。
  
  “靖安营!随我杀!杀光这些狗娘养的!” 周仓如同一尊从地狱冲出的魔神,猛地从一块巨岩后跃出,手中那柄厚重的环首长刀在阴郁的天光下划出一道雪亮的寒芒!他身后,如同潮水般涌出早已按捺不住的靖安营刀盾手!他们按照平日训练,以五人为一小队,盾牌手在前,长矛手居中,刀手在后,保持着紧凑的阵型,如同一堵移动的钢铁荆棘之墙,朝着陷入混乱的滩头敌军猛撞过去!
  
  “结阵!结阵!不要乱!” 一个敌军队长试图组织抵抗,声音嘶哑。
  
  但回应他的,是周仓势大力沉、如同霹雳般的一刀!“咔嚓!”一声脆响,那队长格挡的弯刀连同上半身,几乎被从中劈开,鲜血和内脏泼洒了一地!周仓看都不看,反手一刀又将侧面一个试图偷袭的敌兵连人带盾劈飞出去,凶悍绝伦!
  
  靖安营的士卒们,初次经历这等规模的血战,闻着那浓重得令人作呕的血腥气,看着眼前肠穿肚烂、血肉模糊的景象,不少新兵脸色惨白,胃里翻江倒海,几乎要呕吐出来。名叫赵犊子的壮实青年,刚才冲锋时还一腔热血,此刻看到被自己长矛捅穿、仍在抽搐的敌人那绝望的眼神,手一软,差点把矛丢掉。但他身边的队率,那个脸上有疤的老兵,立刻嘶吼着补上一刀,同时对他吼道:“犊子!发什么呆!想想黑风峪死去的乡亲!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刺!”
  
  赵犊子一个激灵,想起家中可能遭难的父母,一股狠劲取代了恐惧,他大吼一声,再次将长矛狠狠刺出!平日枯燥重复千万次的突刺动作,此刻成了保命和杀敌的本能。严格的纪律和小队配合的意识,在这种混乱的近距离搏杀中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他们互相掩护,交替前进,竟然将人数相当、但已失先机、阵型大乱的滩头敌军杀得尸横遍地,节节败退,只能凭借一些天然障碍和同伴的尸体勉强抵抗。
  
  与此同时,下游白马滩方向,也适时地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战鼓声、号角声以及成千上万人才能发出的呐喊声!“杀啊!”“莫走了刘详!”“围起来!别放跑一个!” 伴随着呐喊,那片茂密的山林之中,无数临时赶制的、大小不一的旗帜被拼命地摇动,卷起阵阵烟尘,远远望去,真似有伏兵千军万马,正欲择人而噬!
  
  南岸,立马于“刘”字大纛下的刘详,本来见前锋遇伏,已是又惊又怒,正要下令后续骑兵准备强行渡河支援,听到下游那声势浩大的动静,再看到山林间旌旗摇动,烟尘弥漫,脸色顿时大变。
  
  “将军!北岸有诈!下游必有埋伏!” 一个副将惊慌地喊道。
  
  刘详勒住有些焦躁的战马,惊疑不定地看着对岸和下游。他生性多疑,此刻更是担心这是对手的诱敌深入之计,目的是将他主力吸引过河,然后在下游伏兵尽出,截断归路,两面夹击。“传令!渡河部队就地坚守!后续人马暂缓过河!派斥候!立刻去下游查探,看清虚实!” 他终究不敢冒险,下达了保守的命令。这一犹豫,便彻底葬送了滩头部队获得支援的最后机会。
  
  黑石渡的战斗,呈现出一边倒的态势。周仓谨记刘湛“见好就收”的将令,在将滩头敌军彻底击溃,斩杀其领头军官,并缴获了部分兵甲旗帜后,毫不恋战,立刻发出撤退的唿哨。
  
  “撤!交替掩护!快!” 各队率大声呼喝着。
  
  靖安营士卒闻令,立刻变阵,后排转身先行,前排且战且退,动作虽显稚嫩,却章法初具。他们迅速脱离接触,扛着受伤的同伴,带着缴获的战利品,如同退潮般消失在北岸的丘陵林地之中,只留下满地狼藉的敌军尸体、破损的兵器、以及被遗弃的浮桥。
  
  那些侥幸未死、逃回南岸的残兵,个个魂飞魄散,面无人色,只会语无伦次地哭喊着“北岸有埋伏!”“好多箭!”“周阎王来了!”,更是加剧了南岸敌军的恐慌。
  
  这一场干净利落的前哨战,规模不大,持续时间不过小半个时辰,但意义重大。刘湛一方仅付出十余人轻伤、无人阵亡的微小代价,便斩杀敌军近百,伤者无算,更缴获了一批武器皮甲,彻底挫败了刘详速战速决、一举渡河的企图。消息传回坞堡,原本凝重的气氛为之一松,欢呼声此起彼伏,守军的士气如同被注入强心剂,瞬间高涨到了顶点。
  
  更重要的是,靖安营这支新生的力量,经历了真正血与火的初次洗礼。撤退的路上,不少新兵扶着树干呕吐,或者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发呆,身体因为后怕而微微颤抖。但当他们回到预设阵地,看到同伴投来的敬佩目光,听到坞堡方向隐约传来的欢呼,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在胸中滋生——那是劫后余生的庆幸,是战胜强敌的自豪,更是一种经历过生死考验后沉淀下来的、名为“勇气”和“信任”的种子,开始在心底扎根。他们看向彼此的眼神,多了几分在泥地里打滚、汗流浃背的训练中从未有过的、属于战友的认同。
  
  周仓带着部队凯旋,他本人如同刚从血池里捞出来,甲胄上满是凝固的血污,却意气风发,咧着大嘴,露出一口白牙,拍着每一个靠近的士兵的肩膀,粗声粗气地夸奖:“好小子!没给俺老周丢人!刚才那一刀够劲!”“吐了?吐了就对了!多吐几次就习惯了!哈哈哈!”
  
  荀衍在坞墙上,看着得胜归来、虽然疲惫却军容整肃的靖安营,以及南岸因惊疑而暂时偃旗息鼓的敌军,一直紧握的拳头终于缓缓松开,长长地、深深地舒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胸腔里所有的积郁都吐出来。他转向身旁依旧凝望着南岸的刘湛,由衷地赞叹,语气中充满了敬佩,甚至带着一丝不可思议:“刘兄真乃神人也!料敌先机,指挥若定,以寡击众,竟能获此全胜!衍……今日方知何为‘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佩服!五体投地!”
  
  刘湛的脸上却并无多少喜色,依旧沉静如水。他望着南岸那依旧在风中猎猎作响、却仿佛黯淡了几分的“刘”字大旗,缓缓摇头,声音低沉而清晰:“衍兄,切莫高兴太早。此战,不过侥幸挫其先锋,侥幸利用了刘详的骄横与多疑。其主力未损,筋骨犹在。刘详经此一败,虽暂缓攻势,但必不肯善罢甘休。他接下来,只会更加谨慎,也可能更加狠辣。真正的考验,关乎生死存亡的考验,恐怕……还在后面。”
  
  他收回目光,看向堡内正在欢庆的人群,眼神锐利如刀:“传令下去,犒赏出战将士,厚抚伤员。但全军戒备等级不变,巡逻哨探加倍!坞墙防御,一刻不得松懈!所有人,需加紧备战,不可因小胜而有丝毫麻痹大意!”
  
  他心中雪亮,这仅仅是袁术势力伸向颍川的一根触角,一次试探性的进攻。随着天下这口大鼎下的炉火越烧越旺,各方势力角逐愈加激烈,颍川这块四战之地,这块令人垂涎的肥肉,将会引来更多、更凶恶、更狡猾的豺狼虎豹。靖安营这把初试锋芒的利刃,未来的成长之路,注定铺满荆棘,浸透鲜血,才刚刚开始。
  
  南岸,刘详的中军大帐内,传来了愤怒的咆哮和瓷器碎裂的声音。初战受挫,对于心高气傲的他而言,无疑是奇耻大辱。而北岸,荀家庄园的坞墙在阴沉的天空下沉默矗立,像一颗嵌入大地的顽石,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更加猛烈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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