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2章 废弃仓库里的开机仪式 (第1/2页)
第二天一大早,当第一缕阳光透过仓库屋顶的破洞,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投下一道斑驳的光线时,剧组的全体成员,已经各就各位了。
——其实也没什么可就位的,就是五个人围着一个破木箱子。
气氛多少有点沉重。
昨天那股被泡面和鸡血点燃的激情,睡了一觉后,被冰冷的现实浇得差不多了。
张龙啃着馒头,感觉像在啃石头,他看了看自己的“化妆间”,又看了看编剧的“工位”,叹了口气,把剩下的半个馒头塞进嘴里,腮帮子鼓得像只仓鼠。
赵虎的眼镜片上蒙了一层水汽,不知道是早晨的湿气还是对未来的迷茫。
就连老戏骨陈冠,也只是沉默地靠在墙边,闭目养神。
只有新来的小白,精神头十足。
他一手拿着手机,假装在看剧本,另一只手在屏幕上飞快地打字,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翘起。
一个加密的聊天框里,他刚刚给陆鸣发去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剧组全体成员啃馒头的“盛况”。
【小白】:陆哥,开机第一天,早餐,馒头管饱,哈哈哈哈!他们说这叫忆苦思甜。
发完,他又偷拍了一张仓库全景,那叫一个家徒四壁,耗子来了都得含着眼泪走。
【小白】:您看看这片场,绝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垃圾回收站呢。
做完这一切,小白收起手机,脸上又换回了那副天真无邪、充满求知欲的表情,看向了众人视线的焦点——顾彻。
顾彻,作为导演和灵魂人物,此刻正蹲在地上,在一个破麻袋里翻找着什么。
他神情专注,动作虔诚,好像在进行某种神秘的仪式。
“找到了!”
终于,顾彻发出一声欢呼。
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他捏着两根手指,小心翼翼地从麻袋的最深处,提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根烟。
一根皱巴巴的,不知道被蹂躏了多久的红塔山。烟身上满是褶子,看起来饱经风霜,比陈冠老师脸上的褶子都多。
顾彻把这根烟仔仔细细地抚平,然后从地上捡起半块破砖头,稳稳地立在空地中央。
接着,他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眼珠子都快掉下来的动作。
他把那根皱巴巴的红塔山,像插香一样,郑重其事地插在了砖头的缝隙里。
做完这一切,他拍了拍手上的灰,转过身,对着一脸懵逼的众人,庄严地宣布:
“《亮剑》剧组,开机仪式,现在开始!”
“第一项,全体主创,上头香!”
说着,他不知道从哪摸出个打火机,“啪”的一声,点燃了那根红塔山。
一缕青烟,袅袅升起,在这破败的仓库里,竟有了一丝虚无缥缈的禅意。
全场死寂!
张龙嘴里的馒头噎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
赵虎的眼镜直接从鼻梁上滑了下来。
林枫面无表情,但握着相机的手,微微颤抖。
小白更是当场傻眼了,他举着手机,镜头都忘了对焦。
卧槽!
这他妈也行?!
人家剧组开机,摄像机上盖红布,又是切烧猪又是拜关公,香槟美酒媒体记者,那叫一个排场。
你们倒好,拿根破烟当年开机神香?
这他妈是行为艺术,是后现代解构主义!
小白手抖得像得了帕金森,飞快地按下了录像键,同时给陆鸣发消息。
【小白】:陆哥!陆哥你快看!他们在拜烟!哈哈哈哈哈哈!我他妈要笑疯了!这辈子没见过这么离谱的开机仪式!
顾彻可不管他们在想什么。
他第一个上前,对着那根燃烧的红塔山,恭恭敬敬地鞠了三躬。
表情肃穆,眼神虔诚。
好像他拜的不是一块五一根的烟,而是电影之神。
“我拜完了,下一个,陈老师。”顾彻对着陈冠做了个请的手势。
陈冠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他浑浊的眼睛里,竟然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
他笑了。
不是嘲笑,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带着点悲壮和释然的笑。
他走上前,掸了掸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对着那根烟,也深深地鞠了三躬。
“好!有这股劲儿,这戏,死不了!”
老戏骨都发话了,张龙和赵虎对视一眼,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学着样子拜了三拜。
那场面,滑稽中透着一股悲壮,寒酸里又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仪式感。
仿佛不是在拜一根烟,而是在拜他们自己那个不肯低头的梦想。
“礼成!”顾彻一挥手,“开机仪式结束!各部门准备!五分钟后,拍第一场第一镜!”
他雷厉风行,根本不给众人感慨的时间。
“张龙!”顾彻喊了一声。
“哎!在呢顾导!”
“光不够,去,想个办法!”
张龙领命,在仓库里转了一圈,最后从一个废弃的汽车零件堆里,扒拉出一块半米宽的锡箔纸,上面还带着油污。他找了两根木棍撑起来,往陈冠脸上一照,还真像那么回事。
“绝了啊龙哥!”顾彻朝着他竖了个大拇指,“你他妈就是剧组的爱迪生!”
小白在一旁,手机镜头忠实地记录下这一切。
他一边拍,一边强忍着笑意,把视频片段和照片打包发给陆鸣。
【小白】:陆哥,他们正式开拍了。您猜怎么着?打光板是捡来的锡纸!哈哈哈哈哈!他们跟过家家一样,我感觉我小学组织的话剧都比他们专业,笑死我了!
消息发过去,陆鸣那边很快回了个语音,点开来,是一阵毫不掩饰的嗤笑声。
“哈哈哈,小白你好好拍,多收集点素材,等这部戏一拍完,我直接给你剪个《丐帮拍戏奇遇记》,保准能火!”
得到表扬的小白,干劲更足了。
他把镜头对准了场中,准备记录下这荒诞一幕的最高潮。
场中。
陈冠已经换上了一身破旧的粗布军装,脸上抹了点锅底灰,瞬间就从一个退休老头,变成了一个饱经风霜的沙场老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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