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还不谢谢戒色大师? (第1/2页)
‘杀六扇门神捕?’
‘即便有一位宗师帮他,这里这么多人,手脚也很难做干净。’
‘罗世钧到底要掩盖什么,居然准备铤而走险到这种地步?’
展昭心灵澄澈,冷静分析。
他第一时间没有关心宗师是谁,出自哪门哪派。
也没有关心罗世钧凭什么拉拢一位宗师,能让此人藏身于自家别院的天香楼里。
而是确定一个核心问题——
到底是什么样的真相,让罗世钧不惜动了杀人灭口的心思?
另一边。
李无刑对此一无所觉,只是自顾自分析案情:“若孙涛是先死,那案情的分析就要推倒重来,此人死亡的第一现场,更是至关重要,只要找到了第一现场……”
罗世钧抿了抿嘴:“就能如何?”
“当然能查明端倪,探得真相!”
李无刑语气沉冷:“罗员外,凶手可是冲着你来的,未免此人犯下第三起血案,还是得尽快缉凶才好!”
“呵!那老夫就多谢李神捕的好意了!”
罗世钧目光幽深,正准备去做某些事情,平和好听的声音响起:“贫僧另有拙见。”
李无刑和罗世钧的视线转了过来:“大师有何高见?”
展昭道:“李神捕通过验尸,下了孙施主首先遇害、定尘其后遇害的判断,由于两场案发地相距较远,这才对行凶的第一现场产生怀疑,可有没有想过,这恰恰是凶手有意为之?”
李无刑皱眉:“哦?为什么?”
“很简单。”
展昭道:“昨夜这座天香楼里,住着人吧?”
李无刑浓眉扬起:“大师之意,是有目击者?”
展昭微微颔首:“是。”
李无刑稍作沉吟,也觉得无法忽视这种可能,再加上相比起暂无头绪的第一现场,还是目击者的口供更加直观,马上看向罗世钧:“能否让楼中舞姬出来一见?”
“本来天香十二姬,是不见外人的……”
罗世钧稍作迟疑,苦笑道:“但都这个时候了,再提旧规也显得不合时宜,李神捕自己去绣阁问话吧,老夫不参与其中。”
“好!”
眼见李无刑果然带着两名记录口供的捕快,朝着楼内走去,罗世钧暗松一口气。
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下那样的决定。
因为纸包不住火,真要那么做了,京师肯定是待不下去了,他得舍弃这十几年来辛辛苦苦经营的基业,远走他乡。
现在就很不错。
天香十二姬都是聪明女子,自然知道该怎么回话,李无刑从她们身上只会得到更进一步的错误引导,离真相越来越远。
想到这里,罗世钧再看向身旁这位气质出尘的高僧,暗暗开心:‘你来得好啊!戒色大师!’
一句话就将李无刑之前的正确分析推翻,朝着错误的道路上狂奔。
真是最好的帮手!
‘武功低微,就是好骗。’
展昭将罗世钧的心绪波动尽收眼底,确定了关键的线索——
其一,罗世钧知道孙涛是怎么死的。
其二,罗世钧对于孙涛之死的真相极为紧张,为了掩盖,不惜要动用天香楼内隐藏的宗师级高手,但发现真相能掩盖,又抱有侥幸心理,显然也不希望鱼死网破。
有这等矛盾的心理,那就简单了。
宗师这张牌再强,舍不得打,也是无用。
稳住即可。
……
李无刑带着捕快,询问口供,发现众女的说法不一。
尤其是一到三层的美姬,入睡都挺晚的,昨晚案发之时,有的听到楼外隐约有重物坠地的声响,有的看到人影闪过,有的甚至听到疑似孙涛的说话声。
每个人的描述,都绘声绘色,煞有其事。
李无刑很清楚,证人是会说谎的。
哪怕不是作案之人,也有种种理由,说出虚假的证言,误导查案的方向。
趋利避害,情感偏向,认知扭曲,权威服从,还有自我表现……
怎么从这些错综复杂的证词中,获得真正有用的线索,方能体现出一位捕快的本事。
而当来到第七层,望着最顶层两间屋门紧闭的秀阁,李无刑问道:“这里住着何人?”
引路仆从道:“四季开宴当晚,老爷会来这里住一夜,平日里不住人。”
李无刑上前渗透拂拭了一下缝隙,淡然道:“那你们打扫得可勤快的,时时擦拭,纤尘不染……”
仆从垂着头,不敢说话。
李无刑了解底下人的办事风格,哪怕对主子再是敬畏,好比宫中的那些内侍宫婢,对待太后与官家,依旧有疏漏之处。
因为皇宫足够大,太后与官家活动的就那些区域,剩下的自然可以应付了事。
同样的道理,如果罗世钧一年四季只上来住四个晚上,第七层绝不会收拾得如此整洁,甚至感觉比起前六层加起来都要用心。
‘这里面一定长期住着人。’
‘且天香楼内的侍从对于此人极度敬畏,不敢有丝毫马虎!’
‘罗世钧秘密招募的高手?’
李无刑反应同样敏锐,没有打草惊蛇,掉头朝下走去。
等到了第六层,却见一张千娇百媚的脸探了出来,正是天香十二姬之首的师小小:“李神捕,可否过来一叙?”
李无刑刚刚问过师小小的话了,但也走了过去:“姑娘是否又想起了什么?”
师小小目光扫了扫李无刑身后的捕头,低声道:“奴家确实有要事禀告……”
李无刑目光闪了闪,对着左右道:“你们在外等我。”
左右捕快有些不安:“二堂主!”
万一他们一离开,这妖艳女子猛地投怀送抱,然后大喊大叫呢?
岂不是说不清楚了?
“无妨!师姑娘是聪慧之人,如今我们是为罗世钧擒凶,她若是设计加害,反倒是不打自招!”
李无刑丢下一句话,昂首走了进去。
绣阁之内,丫鬟早已被屏退,师小小一路来到里间,突然盈盈拜倒:“求李神捕救奴家脱得苦海!”
李无刑并无怜香惜玉之色,只是看着她:“说。”
师小小肩膀耸动,泣声道:“奴家出自教坊司,拜上届‘行首’高娟为师,通诗词音律,三度入宫献艺,可后来得罪了管事的宫人,贬去‘念奴娇’,成了‘魁娘’。”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