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会是谁? (第1/2页)
她谢的是……
他让她滚?
想起她指尖冻得发红还偏要穿针引线的模样,谢倾言狠狠咬了下牙。
“说。”
半晌,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好像含着冰碴。
吴周被冻得一抖。
“主子,那船明面上是运的是瓜果蔬菜,但实际上藏着三箱金,与之前九边重镇宣府为掩人耳目运到淮南那一批,数量一模一样。”
寅朝自建国起,金矿便极少,是以金子禁止流通。
沈庭威的胆子越发大了。
“跟好了,要知道每一箱的去处。”
十五年了,该还债了。
寒风中,谢倾言的双眼好像淬了冰,透着锋利的血色。
而他身后,孟昭月一步步远离,包裹被她紧攥出细密的褶皱。
似她心底慌乱中疯涨的荒草,密密麻麻。
走过一家卖卤煮的店面时,她抽了抽鼻尖。
肚子咕噜一叫,跟着凑了个热闹。
瞬间,孟昭月笑了。
活着,挺好。
扯了下怀中包裹,又摊开手掌往手心吹了吹。
只是单纯地忘了她,也挺好。
僵了的指尖乍然得到血液泛着红,像她眼尾的颜色。
回到绣衣坊,找温十年要了块偏僻的角落,蔫儿声绣着漂亮的花纹。
这一针一线,都是她立命的本钱。
当天晚上,孟昭月用绣好的第一块手帕,预支了一两银钱,在医馆抓了药才回。
而看过祖母回了屋,一览无余的小屋内,床榻之上却放着一件不属于她的东西。
——那是一件披风。
外层是素净的棉布,里层却是柔软的锦缎,就连围帽处的绒毛都被棉布遮盖。
乍一看,简单厚实,实用极了。
会是谁?
孟昭月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热气成雾,遮挡住了她酸涩的眼睛。
次日,她特意早早起来,照顾好祖母后等在院中。
“娘,您最近有做新衣么?”
虽然知道可能性很小,她却还是想问,声音里不自觉含了些期待。
可叫孟昭月失望了,孟王氏狠狠拧了下眉。
“做什么新衣?
你祖母药都快吃不起了,你还惦记做新衣裳?
死丫头,白眼狼!
一天天净吃白食,我告诉你,再不找个人嫁了换钱,可没银子给你祖母抓药,害死……”
她的反问脱口而出,孟昭月瞬间便知道了答案。
一声声唠叨砸进她耳中,却再没撼动她情绪。
孟昭月深吸了一口气,毅然打断了她,语调又恢复了清冷。
“我找到了绣活计,还是您娘家的表叔公帮忙找的,他老人家说帮我找个正经活计,比把我往火坑里推强。”
孟王氏脸色憋得涨红,手指着孟昭月死活说不出话。
孟昭月低眉顺眼地一点头,“辛苦母亲了,等我赚了银钱,就给母亲做新衣。”
话落,她回屋将那件披风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柜子最下层,一眼都不敢多看。
.
“什么?你说张大人被夺职下狱了?”
“别嚷嚷了,听说还是那九千岁派人来的,入了诏狱能有几个回来的啊。”
小摊位上的热气熏了人满脸,但摊位前的人却下意识抖了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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