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但不多 (第2/2页)
再往上,陈墨绣祥云披风,火红狐毛领包裹着苍白的皮肤,五官极为艳丽。
“咕咚”一声,孟昭月心底慌乱间将酒水咽了下去。
“爷,您请。”
张正贤阴沉着脸刚要发作,转头对上谢倾言的视线“噗通”一声,跪下了。
“千、千岁……”
孟昭明懵了,立刻跪在张正贤一侧,“这位……”
谢倾言视线在室内轻飘飘地扫了一眼,扫过傻坐在那的孟昭月时微微眯起了眸子,抬手一挥。
孟昭明立刻就被打晕扔了出去。
与此同时,包间正中央被人放了一把格格不入的金丝楠木太师椅。
谢倾言坐在上面,一手托腮,一手用拇指摩挲着食指,听着耳边的求饶声。
“竟不知千岁归京了,下官该死,不知千岁有何指示?下官一定照,照做。”
他的声音带着讪笑、讨好,确实有那么点取悦了谢倾言。
但不多。
只见谢倾言撩起眼皮在他和孟昭月之间看了一眼,眉眼间刻意描出的柔透着股阴狠,“张大人好风流啊。”
声音没压太低,但就是让人心下无端发紧。
“千岁大人明察,这是臣欲纳进门的妾室。”
他,欲纳的妾室?
谢倾言笑了。
嫣红唇瓣宛如罂栗,妖艳但骇人。
“一、京中官员禁止押妓;二,禁止强买良家女为妾;三,纳妾须得有正妻族老证明。”
薄唇微掀,有理有据。
不待张正贤反应过来,他的手指重重落在木柄上。
“哒”的一声。
魏应立马一个手刀敲晕带走。
吴周紧跟其后,推了把正欲回头的人,急忙忙关了门。
怪有眼力的。
谢倾言斜了他一眼,端坐着,视线落在手上,半晌没动。
这望春阁里燃着地龙,热气从下往上窜,带着烛光飘然。
烛光微暖的黄色铺洒着满屋装饰,却没给孟昭月苍白的面容染上暖色。
修长脖颈下,锁骨明显,凹出来的坑里或许积攒了一点氤氲热气,烘着她睫毛微颤。
呼吸清浅,透着股小心翼翼。
没办法,谢倾言的气场过于凌厉强大。
就像三年前,她被他接到住所,总会被他锐利的眼神钉在椅子上坐立不安。
可如今情况不同了啊。
哪怕烈酒将她的记忆模糊,她也仍旧记得她已经出宫,不是他的对食了。
更何况明明是他毫无半句交代,就放她一人在宫中挣扎求生。
现在怎么还用这种方法欺辱她。
——烈酒催情。
他总是又凶又狠,压着她不顾她死活的征伐,又嫌她在床上死板,只会哭。
所以便用烈酒勾她放纵,偶尔还会在其中加入秘药。
每月仅有一次是她,但往往让她在榻上生不如死。
也不知道他对其他女人是不是也这样。
想着想着,孟昭月人还老老实实坐在那儿,桃花眼里却浸满了泪水,只轻轻一眨,眼泪便不住地流。
一开始是无声的,后来便小声地啜泣。
唇瓣微抿,睫毛上都挂着泪珠。
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