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暴君的小太阳20 (第1/2页)
巧?
何止是巧。
这简直是捅了天了。
沈栀感觉自己的头皮都在发麻,下意识地松开了抓着凌叙宸袖子的手,往前挪了半步,像只护崽的老母鸡,试图用自己单薄的身板挡住父亲那几乎能杀人的视线。
“爹,娘,哥哥……你们怎么起这么早啊?呵呵,呵呵呵……”
她笑得比哭还难看。
沈经义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她心虚的小脸,最终还是落在了她身后那个男人身上。
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
玄色常服,料子是顶级的,但领口和袖口处有几道不易察觉的褶皱,一看便知是和衣而眠。
发冠未戴,墨色的长发只用一根玉簪松松束着,更衬得那张脸俊美得有些过分,也少了几分朝堂上的威严,平白多了几分……登徒子的气息。
沈经义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身后的沈清和低着头完全看不清表情。
而沈母,则是一手捂着心口,另一只手死死抓着儿子的胳膊,仿佛下一秒就要晕过去。
难道女儿说的心悦之人,就是当今皇帝?
这场诡异的对峙里,反倒是被围观的中心,那位九五之尊,先镇定了下来。
凌叙宸越过沈栀,往前站了一步,将她护在自己身后。
这个小小的动作,让沈经义的眼皮又是一跳。
只见凌叙宸对着他,郑重地拱手行了一礼,动作标准,无可指摘。
“沈相。”
他开口,声音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
沈经义扯了扯嘴角,侧身让开来,皮笑肉不笑:“不敢当,陛下乃万金之躯,怎可对臣行此大礼。”
这阴阳怪气的调调,让沈栀的心都揪紧了。
“爹!”
“你闭嘴。”沈经义冷冷地打断她,视线依旧锁着凌叙宸,“陛下日理万机,想必是昨夜批阅奏折太过辛劳,走错了路,误入了小女的清芷院吧?”
这话里的讽刺,连傻子都听得出来。
凌叙宸沉默了片刻。
他很想说,不是误入,是蓄谋已久。
他还想说,他昨夜为何会来。
可看着沈经义那张黑如锅底的脸,他知道,现在任何解释都只会火上浇油。
于是,他选择了最直接,也最能表明态度的方式。
“是朕唐突了佳人。”他微微颔首,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朕,心悦栀栀。此来,并非儿戏。”
此话一出,院子里更静了。
沈母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沈栀也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一颗心怦怦狂跳,又甜又慌。
她偷偷从凌叙宸身后探出脑袋,去看父亲的反应。
沈经义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那是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
他盯着凌叙宸看了许久,久到晨间的露水都快凝结成霜。
然后,他缓缓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既然陛下不是在说笑,那便请吧。”
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一股严肃,“寒舍简陋,不知能否请陛下入正厅,喝杯茶?”
“喝茶”两个字,被他咬得极重。
这哪里是喝茶,分明是三堂会审。
半炷香后,沈家正厅。
凌叙宸拒绝了主位,然后被“请”到了客座的首位。
对面,沈经义端坐主位,面沉如水。
沈母和沈清和分坐他两侧,一个忧心忡忡,一个在努力维持严肃的表情。
而沈栀,则被她爹一个眼神,勒令坐到了沈母身边,离凌叙宸隔了十万八千里。
她想开口,却被母亲在手背上轻轻拍了一下,示意她稍安勿躁。
夏禾作为知情人,战战兢兢地奉上茶,然后逃也似的退了出去。
沈经义端起茶杯,用杯盖轻轻撇着浮沫,却不喝,只听着那瓷器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一声一声,敲在凌叙宸的心上。
终于,他放下了茶杯。
“陛下,”他开口了,称呼依旧恭敬,语气却截然不同,“方才在院中,陛下说心悦小女,不知……是从何时开始的?”
来了,盘问开始了。
沈栀紧张地攥紧了手帕。
凌叙宸正襟危坐,答道:“自宫宴初见,便已倾心。”
“哦?”沈经义挑眉,“那为何当时不说,反而要等到今日,用这种翻窗入室的方式,来表达心意?”
“翻窗入室”四个字,他说得又慢又清晰。
凌叙宸的俊脸,罕见地浮现出一丝不自然。
饶是他脸皮再厚,被未来岳父当面戳穿这种行径,也难免有些挂不住。
“是朕……情难自禁。”他只能如此回答。
“情难自禁?”
沈经义冷笑一声,“陛下乃一国之君,富有四海,什么样的绝色佳人没有?小女不过是臣家中娇养的一个顽劣丫头,如何就能让陛下‘情难自禁’到甘冒奇险,夜探香闺?”
这话问得极为刁钻。
他这是在怀疑凌叙宸的动机,怀疑他不过是一时兴起,贪图新鲜。
沈栀听不下去了,猛地站起身:“爹!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我喜欢他,我让他留下来的!”
“你给我坐下!”沈经义一声低喝,积攒了一早上的怒气终于泄出了一丝,“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女儿家的名节和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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