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斯佩塞城 (第2/2页)
西伦停下了脚步,从怀里掏出一枚金镑,递给卫兵。
金色的光芒下,卫兵满脸的震惊和贪婪,向它伸出手去。
“啊!!!!”
但当他碰到金镑的一瞬间,就猛地惨叫出声,那枚金镑如同烧红的烙铁般滚烫,而西伦直接将其按在他手心里。
卫兵捂着右手跪下,那掌心之中,一个烙上去的伊丽莎白女王的头像赫然可见,外面还有一圈圆环。
“站住!”另外三名卫兵惊闻突变,立马掏出三杆步枪对准了西伦。
西伦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捂着手的卫兵:“神的贿赂,你也要收吗?”
牧杖插在雪地之中,圣火熊熊燃烧,那金镑落在雪地上,立即发出“嗤”的一声,滚烫的黄金消融了周遭的积雪。
“你……”卫兵还想说些什么,但西伦却已背对他们。
“受冻的人们啊!”他高声道,“随我进城!”
三杆枪抵在他背后,却无一人敢开枪,西伦转过身,径直走入城内,凯尔和罗根立马跑过来护在两侧,艾尔德里奇和玛蒂尔德拉着雪橇紧随其后,身后的人们轰然跟随。
这是他第一次面对枪口,怕吗?当然是怕的,尽管西伦暗中低声念了【止步】的咒语,但他也不清楚那透明的墙壁能不能挡住子弹。
可既然拥有了超凡之力,那便要做些凡人不敢做之事,否则超凡又有什么意义,欺压他人吗?
前世作为精神分析师,他见识过太多的病例,抑郁、焦虑、癔症……有的在工作中被抽干了生命的欲望,有的在封建残余中被规训成强迫症和恐惧症。
他或许能治好一例、两例、三例,可那资本结构和封建余孽却在结构性地生产这些病人!
每当病人痛苦地发问“我到底要怎样xxx才能满意”时,那对社会大他者的控诉都让西伦感到深深的无力,那不是病人的问题,是社会的问题,可是他无能为力,他只能一遍遍地努力让患者和他的症候共存。
如今他终于有了力量——尽管并不多,但他选择践行自己曾经被压抑的欲望——
解决掉病根,就不会有病人了。
人群如河流般涌入门中,深色的破烂衣服汇聚成黑色的洪流,金色的圣光在前方闪耀,高举的牧杖指引着羊群。
玛蒂尔德微笑地看着他,在她的视角里,西伦背在身后的那只左手不断颤抖,可他右手却稳得像磐石,她以仅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呢喃道:“去吧,不要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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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没死啊。”男人将雪茄掐灭在烟灰缸里。
这是一个饱经风霜的男人,即使坐着也身姿挺拔如橡木,银灰色的头发向后梳去,露出沧桑又布满伤痕的脸庞,深深凹陷的眼窝里蓄满了阴影。
他身穿一袭黑色的军装,配着金色的肩章、配剑、腰带和勋章,一条深红色的绶带斜跨他的上半身,一枚王冠的标志显示了他的身份。
那是女王亲命的斯佩塞总督,帝国将军。
雷恩·霍夫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