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寒刃佛爷寨惊魂 (第1/2页)
汴京城的冬雪,总比别处落得更急些。寒江站在南城门的茶摊前,指尖捏着半块冷硬的炊饼,目光却锁着远处官道上的一队商队——那商队的马车蒙着黑布,车轮碾过积雪的痕迹比寻常货车深三寸,车辕上还挂着一枚生锈的铜铃,铃身上刻着的“佛”字,在雪光里泛着冷光。
他来汴京已三月有余。自落霞山听松观一别,他便卸了“断水刀”的名号,换了身灰布短打,混在流民里进了城。本想找个角落安身,却在半月前撞见影花旧部被一伙不明身份的人追杀,临死前,那旧部塞给他一块刻着“佛”字的木牌,只说了句“佛爷寨……罪证……”便没了气。如今见着这商队,寒江攥紧了藏在袖中的木牌,掌心的老茧蹭过木牌边缘的裂痕——这佛爷寨,怕是和当年柳嵩余党的漏网之鱼脱不了干系。
“客官,要走吗?再等会儿,雪就封路了。”茶摊老板裹紧棉袄,搓着手劝道。
寒江摇了摇头,将剩下的炊饼塞进怀里,拎起脚边的布包——里面藏着他磨得锃亮的断水刀,刀鞘外裹了粗布,看着像个普通的行囊。他朝着商队消失的方向走去,脚步踩在积雪里,发出“咯吱”的声响,每一步都透着谨慎。
佛爷寨在汴京以南的黑风岭深处,据说原是山贼的窝点,后来被一伙神秘人占了,从此便成了江湖上人人避之不及的地方。寒江跟着商队的痕迹走了半日,天色渐暗时,终于看到了山寨的轮廓——寨门是用黑铁铸的,上面焊着一尊面目狰狞的佛爷像,佛爷的眼睛是两颗血红的琉璃珠,在暮色里透着诡异的光。
“来者何人?”寨门后的守卫端着长枪,厉声喝问。
寒江放缓脚步,从袖中摸出那枚刻着“佛”字的木牌,举在身前:“来寻故人,信物在此。”
守卫盯着木牌看了片刻,又上下打量了寒江一番,朝身后喊了句:“带他去见二当家。”
穿过布满陷阱的山道,寒江被带进了一间灯火通明的大厅。大厅正中摆着一张虎皮椅,上面坐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汉子手里把玩着一把短刀,眼神锐利如鹰——正是佛爷寨的二当家,人称“鬼手”的周奎。
“你是谁?哪来的木牌?”周奎开门见山,语气里满是警惕。
寒江垂下眼帘,故意装出几分怯懦:“小人姓江,是城外的货郎。前几日帮了个受伤的爷,他给了我这木牌,说拿着它来佛爷寨,能换口饭吃。”
周奎眯起眼睛,手指在短刀上轻轻敲击:“受伤的爷?什么样的爷?”
“穿青色长衫,左边肩膀中了箭,”寒江刻意顿了顿,观察着周奎的神色,“他还说,寨里有位‘佛爷’,欠他个人情。”
这话一出,周奎的脸色瞬间变了。他猛地站起身,短刀“哐当”一声拍在桌上:“带他去后山的‘佛堂’,让老鬼看着他,别让他乱跑。”
寒江心中一凛——看来那影花旧部口中的“罪证”,多半藏在所谓的“佛堂”里。他跟着守卫往后山走,沿途的景象让他愈发警惕:山道两侧的树上挂着风干的人头,树干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咒,风一吹,符咒哗啦啦作响,像鬼哭一般。
后山的佛堂是座破败的庙宇,庙门虚掩着,里面透着微弱的烛光。守卫推了寒江一把,冷声道:“进去等着,老鬼一会儿就来。”
寒江走进佛堂,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他借着烛光打量四周,只见佛堂正中的佛爷像被涂成了黑色,佛像前的供桌上摆着三盏油灯,灯油竟是暗红色的,像是掺了血。供桌下的地面有一块石板松动了,缝隙里渗着黑色的液体,凑近一闻,是腐肉的味道。
“既然来了,就别装了。”一个沙哑的声音从佛堂的角落里传来。
寒江猛地转身,只见一个穿着黑袍的老者从阴影里走了出来。老者脸上布满皱纹,左眼是个空洞的窟窿,右眼却亮得吓人,手里还拿着一串骷髅头串成的念珠。
“老鬼?”寒江握紧了袖中的断水刀,声音低沉。
老鬼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断水刀’寒江,十二年前护着沈砚之杀出沈府,三年前在洛水斩了柳嵩,怎么?如今换了身衣服,就以为没人认识你了?”
寒江心中一震——这老鬼竟认得他!他不再伪装,猛地拔出断水刀,刀光在烛光下一闪,朝着老鬼劈去:“你们和柳嵩的余党是什么关系?藏在寨里的罪证在哪?”
老鬼却不慌不忙,从袖中摸出一张黄色的符纸,朝着寒江扔去。符纸在空中燃起明火,化作一团黑雾,黑雾里钻出几只青面獠牙的鬼影,朝着寒江扑来。
“雕虫小技!”寒江冷哼一声,断水刀挥舞起来,刀风将黑雾吹散,鬼影瞬间化作飞灰。可就在这时,佛堂的门突然被关上,供桌上的三盏油灯同时熄灭,整个佛堂陷入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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