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祠梅影破寒芒 (第2/2页)
“寒姨!”江寒见状,心中一急,不顾身前黑衣人的攻击,挥刀朝着为首的黑衣人砍去。为首的黑衣人被迫回刀抵挡,寒姨趁机一剑刺向他的胸口,剑尖透过他的黑衣,深深刺了进去。
“啊!”为首的黑衣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剩下的两个黑衣人见首领已死,顿时慌了神。江寒抓住机会,一刀劈中其中一人的后背,那人踉跄着倒在地上,寒姨上前一步,短剑抵住他的咽喉,冷声道:“说,绣金楼的余党还有多少?藏在什么地方?”
那人吓得浑身发抖,结结巴巴地说:“还……还有十几个,藏在太湖东边的破庙里,楼主说……说要等沈砚之上门,再……再一网打尽……”
寒姨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不等他说完,短剑已刺穿了他的心脏。另一个黑衣人见状,转身就要跑,却被江寒甩出的短刀刺中膝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寒姨上前,一剑结果了他的性命。
祠堂内终于恢复了平静,只剩下两人的喘息声和窗外的雨声。江寒扶着寒姨走到石案旁坐下,见她左肩的伤口又渗出血来,连忙从怀中掏出药包,取出金疮药,小心翼翼地撒在她的伤口上:“寒姨,您的伤又加重了,咱们还是先回不羡仙吧,沈公子还等着您呢。”
寒姨看着他认真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暖意,却轻轻摇了摇头:“不行,太湖东边的破庙还有余党,若不除了他们,迟早会再去找沈砚之和不羡仙的麻烦。”她顿了顿,从袖中取出一张折叠的纸,递给江寒,“这是我画的破庙地形图,你把它交给沈砚之,让他派些可靠的人手过来,切记,不要打草惊蛇。”
江寒接过地形图,却不肯收:“寒姨,您都伤成这样了,怎么还能去破庙?要去也是我去,您先回不羡仙疗伤!”
“你武功不够,去了只会送死。”寒姨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柔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在暗处盯着他们,等沈砚之的人手到了,再里应外合,才能一举歼灭他们。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当年我能从绣金楼的手里逃出来,今日也能。”
江寒还想再说什么,却见寒姨从颈间解下一枚玉佩,那玉佩与沈砚之颈间的合云佩是一对,只是这枚上面刻着的梅枝,比沈砚之那枚多了几片花瓣。“把这个交给沈砚之,”寒姨将玉佩塞进江寒手中,“告诉他,等我清完了余党,就回去喝他泡的碧螺春,廊下的梅花灯笼,我还没绣完呢。”
江寒攥着那枚温热的玉佩,眼眶忽然有些发红。他知道寒姨的性子,一旦做了决定,就绝不会改变。他只能重重地点了点头:“寒姨,您一定要保重!我这就回去找沈公子,让他尽快派人来!”
寒姨看着他,眼中带着笑意:“去吧,路上小心。”
江寒收拾好药包和地形图,又看了寒姨一眼,才转身冲出祠堂,消失在雨幕中。寒姨看着他的背影,缓缓站起身,走到供桌旁,捡起地上那半柄弯刀,仔细查看了上面的金纹,眼中闪过一丝冷厉。
她知道,绣金楼的余党远比她想象中更难缠,太湖东边的破庙,或许就是一个陷阱。但她不能退缩——沈砚之还在等着她,不羡仙的梅花灯笼还等着她绣完,江叔的仇还等着她去报,她必须走下去。
寒姨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襦裙,将“寒枝”剑别在腰间,然后纵身一跃,跳上祠堂的横梁,身影很快就消失在竹丛中,只留下满祠的血腥气,与窗外的雨声交织在一起。
雨还在下,太湖东边的破庙里,十几个黑衣人正围着一张桌子,低声商议着什么。他们不知道,一道月白身影已悄然出现在庙外的树梢上,手中的“寒枝”剑,正泛着冷冽的寒光,等待着最佳的出击时机。
而江寒正冒着大雨,朝着苏州城的方向疾驰。他攥着怀中的地形图和玉佩,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找到沈公子,尽快派人去帮寒姨,绝不能让她再受一点伤。
江湖路依旧凶险,风雨依旧未停,但只要心中有牵挂,有要守护的人,便有勇气面对一切挑战。寒姨在暗处蛰伏,江寒在雨中疾驰,沈砚之在不羡仙翘首以盼——他们虽身处不同的地方,却有着同一个目标,那就是铲除绣金楼余党,守护好彼此,守护好他们共同的家。
荒祠外的雨渐渐小了,一缕晨光透过云层洒下来,照在满是血污的地面上,也照在远处竹丛中那道月白身影上。寒姨望着东方渐渐亮起的天色,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等这场风波过去,她一定要回到不羡仙,和沈砚之、江寒他们一起,看着廊下的梅花灯笼亮起来,看着不羡仙恢复往日的热闹,再也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