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关于婚约 (第1/2页)
石宝生?
薛绿立时冷静了下来。
刚重生回来,她满心满眼想的都是如何尽早联系上谢咏,设法洗清父亲的污名,竟一时没想起这个人来。
石宝生是她父亲薛德诚的学生,拜师求学多年,三年前又与她这个恩师独女定下婚约。
他如今已有秀才功名,若不是去岁薛绿丧母,有重孝在身,今年她及笄后,两人就该完婚的。石家父母已经催过几回了。
有这份婚约在,薛家合族亲友,都没把石宝生当成是外人。薛德诚更是将他视作衣钵传人,将最爱的女儿与最宝贵的财产都一并托付给他。
可惜所托非人。
上辈子薛绿在丧父落难时,出于对未婚夫的信任,不惜辞别亲族长辈,千辛万苦前去投奔,结果先是被退婚抛弃,又失去了相依为命的奶娘,接着还被石家人逼着以半个婢女的身份,屈辱地留下来生活了一年多。
等到石家人进京后囊中羞涩,他们竟然还想将她卖掉换钱!
若不是正巧遇上皇宫在京师甄选宫人,石六娘正在应选之列,石家舍不得亲生女儿,拿她冒名顶替,她还不知会落入何等不堪的境地!
重生前,薛绿已进宫两年多,与石宝生一家断绝联系多时,除了依然顶着“石六娘”的化名以外,与他家再无半点关系。
可她在石家所遭受的一切痛苦,又哪里是那么容易忘却的?
如今她想起石宝生,想起他的父母,心中的愤恨便不由自主地涌上心头。
若不是她还记得,眼下最要紧的事情是什么,她真恨不得立时就将那一家子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一刀砍了!
若没有父亲薛德诚的教导与提携,石宝生一个油坊坊主之子,怎会有今日的风光?!
不过,面对毫不知情的大伯父,薛绿还是尽可能用平静的语气回答:“侄女还能有什么想法?当日爹爹出事,家里又不是没人去渡口通知他,他既然连奔丧都不曾来过,又合家消失个干净,可见是不打算与我们家共患难了。
“休说婚约如何,他在爹爹门下受教多年,却连学生的礼数都丢开了,我还能指望他什么呢?”
大伯父薛德民闻言不由得叹了口气。他其实也早就有类似的想法了,只是想到侄女可怜,才不忍心明说。
但看到薛绿如此平静地接受了现实,他又忍不住宽慰道:“我素日见石宝生那后生,温和知礼,倒不象是忘恩负义的人。他兴许是听说你爹被污蔑成了逆党,心里害怕,才会慌忙逃走的。
“再者,他父母也不是什么老实厚道人,兴许也曾跟他说了些什么。他顺着父母,才会一时糊涂,将师恩抛在了脑后。”
薛绿忍不住心中冷笑。正因为石宝生素来表现得温和知礼,一应坏事、坏话都叫父母出面,世人才会误以为他是个实诚君子,只不过是对父母太孝顺,才做了许多违心之事。
他们哪里知道,石宝生本性凉薄。他有功名在身,是全家的希望,可以带着家人改换门庭。即使他父母行事强势,可只要他真正想做成什么事,又哪里是他父母能拦得住的?
是石宝生看到恩师遭难,薛家对他再无助力了,才会主动选择背信弃义。
若是因为他过去表现出来的假象,就对他心存妄想,就怕以后会被他利用得死无葬身之地!
薛绿低下头,力劝大伯父抛开对石宝生的妄想:“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他既然已经负了师恩,我就不能再指望他什么了。
“他父母要他弃我们薛家而去,他没有半点犹豫地照办,连恩师入土,他都没来上一炷香,难道我们还能让他违背父母之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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