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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寂几秒后。
还是敌不过那股平静沉稳之下的隐隐敬畏感和压迫感,宁笙稍稍缓了缓呼吸,最后还是弯腰上了车。
车内开了暖风,宁笙冷到微微僵硬的身体,渐渐舒缓了过来。
车子重新启动,正要驶过检查站的时候。
宁笙突然开了口,“我不想回徐家。”
徐敬淮不应。
岗亭警卫在远远看见熟悉的车牌号之后,就提前将栏杆升起。车子即将驶过时,瞬间立正敬礼。
宁笙心一慌。
对上徐敬淮,永远都只有妥协认输。
宁笙从小就明白的道理,这会儿倒犯浑了。
快要经过检查站的时候,宁笙不倔了,放缓了语气,“哥哥,我现在不想回徐家。”
“不想回,还是不敢回了?”
徐敬淮虽然这样问,到底还是吩咐司机调转了车头。
但话音刚落。
宁笙望向他的目光就忽地僵住,“你都知道,对不对?”
知道江妄出国。
也知道,她今天为什么要回徐家。
“知道怎样,不知道又怎样。”
徐敬淮清贵的眉眼疏淡,几乎看不出任何情绪。轻描淡写的叙述着一个客观事实,“不管是江妄还是陈妄,结果会有区别?”
话音落。
宁笙搁在腿上的手,一下就无意识的攥紧了。
不会有区别。
就像当初的段野是这样。
现在的江妄,也是这样。
在经过最近一个老胡同的时候,徐敬淮让司机停车。
随后,示意宁笙朝窗外看去,“熟悉吗。”
宁笙几乎是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心底微不可察的一颤。
长青巷。
空荡荡的巷口。
再无当年清瘦干净的少年。
原来,不管过了多久,结果都一样。
静寂半晌后。
“所以——”
宁笙一字一顿,格外的艰涩,也格外的清晰,“你才会给姝姨说,先定我,是吗?”
对于宁笙会知道这件事,徐敬淮似乎毫不意外。
眉眼间神色不动分毫。
徐敬淮不回应。
宁笙忍了忍,没忍住,还是问出了口,声音里带了一丝丝颤意,“你是不是嫌弃我是个累赘?”
但话刚说出口,宁笙就有一瞬的心慌。
果然。
静了好几秒。
徐敬淮淡淡缓缓的声音仍在继续,“母亲说我从小烦你闹腾,不爱搭理你,你也听进去了,是吗?”
宁笙抓着他衣角的手,又攥紧了几分。
无声的承认。
徐敬淮低眸看她,温热的指腹滑过她嫩白的脸颊,淡静的声音带讽,“从小到大,你闯的祸,谁替你善的后?”
略带薄茧的指腹微微粗粝,宁笙轻轻瑟缩,想朝后躲。
徐敬淮不如她愿,手下力道加重,迫使她动不得分毫,声音沉,“说话。”
近在迟尺的距离,清冽熟悉的气息几乎要完全淹没住她,司机还在前面。
宁笙怕,声音也颤,“是哥哥……”
“嫌弃你是累赘,还管你?”
宁笙垂着眼眸,没吭声。
想说她说错了,但……
“你让姝姨先定我的婚事,说我以后不好管了。”
宁笙声音轻,但话音里的颤意更深了,“可是,我没有讲要不听话……”
尾音渐渐消匿。
徐敬淮漆黑深邃的眸,静静的注视了她几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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