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裂痕 (第1/2页)
六百块钱的风波看似平息,但余震却在悄无声息地撕裂着一些东西。
首先是那台VCD机。周一一大早,向星霖就火急火燎地把机器还回了城管队仓库,整个过程像做贼一样,生怕被父亲或同事发现端倪。还掉机器后,他连着好几天都心神不宁,总觉得背后有人指指点点。以前他总爱吹嘘自己老子是城管队长,现在却有点讳莫如深,甚至开始有意无意地避免和田合艳他们一起在公开场合出现得太频繁。那种提心吊胆的后怕,让他本能地想要收缩自己的活动范围,寻求一种更“安全”的状态。
滕林虽然对田合艳感恩戴德,但那次事件彻底打掉了他的精气神。他变得比以前更加沉默和畏缩,走路都习惯性地低着头,生怕再惹上任何麻烦。他对田合艳几乎是言听计从,但这种顺从里带着一种卑微和依赖,失去了以前那种没心没肺的嬉闹。他开始刻意远离任何可能与“华鑫”、“赌钱”沾边的人和事,甚至对校外的台球室、游戏厅都产生了恐惧。
彭冲倒是没太多变化,依旧信奉“艳哥说的就是对”的原则。但他偶尔会看着田合艳,眼神里除了以往的崇拜,也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他隐约觉得,艳哥自从那次单刀赴会之后,身上那股狠劲里,掺杂了些更复杂、更阴沉的东西。
变化最大的,是吴德远。
那天在锅炉房旁,田合艳决定“放片子”时,吴德远的沉默和最终没有站出来坚决反对,成了他心里的一个疙瘩。他厌恶那种肮脏的交易,恐惧被学校发现的后果,更对自己当时的懦弱感到羞愧。这种复杂情绪让他无法再像以前那样,坦然地和田合艳他们混在一起。
他开始找各种借口不参加晚自习后的聚集,要么说要在教室学习,要么说家里有事。即使偶尔在一起,他也变得沉默寡言,常常用一种疏离的、甚至带着一丝评判的目光看着田合艳他们嬉笑打闹。田合艳敏锐地感觉到了这种变化。
一个周五的下午,放学后,田合艳在教室门口堵住了正要独自离开的吴德远。
“眼镜儿,最近搞么子?喊你打球也不来,晚上也找不到人。”田合艳盯着他,语气带着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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