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字迹对比 (第2/2页)
说着,提起腰间悬挂着的金粟袋,从中取出半张楮皮纸,顿一顿后,递给身后的婢女,让她拿去给了陶令仪。
楮皮纸上的字迹,是他在审完苏见薇后,特意拐到男狱,让郑守墨写的他与苏见薇意图谋害陶令仪的部分内容。
屋中几人,看过郑行之字迹的仅三人,一个陶令仪,一个杨玄略,还有一个萧直方。
先给陶令仪看,是有郑行之笔迹的三封书信,是由她找到的。
陶令仪接过楮皮纸,展开之后,打眼一看,确实跟郑行之的字迹一模一样。
仔细观察,却有不少差异。
就以笔压举例,郑行之的字迹起笔轻,行笔重,收笔锐,而郑守墨的字迹却压力平均。
再以墨色举例,郑行之的字迹枯润自然,蘸一次墨,至少得写五字或以上,而郑守墨的字迹则明显蘸墨频繁,蘸一次墨,至多写上三个字。
最后就是书写习惯。
郑行之受新朝影响,如“爲”字,会连笔简写为“为”,而郑守墨在写“爲”这类字时,会有一个突然中断的过程。
这还是陶令仪仅看了两遍搜出来的那三封情书后,凭感觉发现的不同。如若将两人的字迹放在一起比对,她一定还能发现更多的差异。
知道杨玄略、萧直方几人也在等着看郑守墨的字迹,陶令仪又看了两遍,便将楮皮纸还给了婢女,由婢女拿出屏风,递给了杨玄略。
“陶小姐可看出什么差别来了?”杨玄略接过楮皮纸时,随口问道。只是话才出口,就‘哟’了一声,“还真是像,那三封书信,大人可带回来了?”
崔述起身,在书桌上,将三封书信拿过来,递给了他。
杨玄略将手旁的茶壶、茶碗递给萧直方,又抽出帕子,将茶几擦了一遍后,将三封书信打开,一一铺在茶几上,同楮皮纸放在一起。
韦明远、陆承务及张行俭都围了过来。
“这老贼倒是有几分本事,”仔细比对了片刻,杨玄略啧啧称奇,“若不细看,还真叫他给蒙混了过去。”
陆承务点头:“乍眼一看,确实很像,细看之下,倒也有很多不同,就比如……”
“还是让陶小姐先说吧。”韦明远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才知道。
她是倚仗身份之便,才查到的那些证物,还是真有本事,现在就可见分晓!
陆承务也想看一看陶令仪是真有本事,还是萧直方夸夸其谈,便从善如流道:“那就让陶小姐先说吧。”
连续几日,谢临舟也就下午的时候,他们在各自忙碌时,勉强睡了两个时辰。
手上、腿上的水疱虽敷着药,但红肿、疼痛比之昨日更甚。大夫已劝过他好几回,要他好好歇着。
但抓到杀害阿瑶的凶手的曙光就在眼前,他实在不愿意错过。
可疼痛如潮水般,一浪接着一浪,让他实在疲于应付。因而他们商讨案情时,他为忍痛,能不开口,就不开口。
哪怕是比对字迹,为不给他们添麻烦,他也没有上去凑热闹。
但……
听着韦明远和陆承务明着礼让,实则刁难的话,谢临舟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心底也隐隐有怒火在流窜。
只要确定郑守墨的供词作假,那么只需找到那部分书信,就可立刻捉拿郑行之,案子也基本可以告破。
这种紧迫的时刻,他们不赶紧比较字迹的差别,拿出定论,却还要去考验陶令仪到底有没有本事,简直不识大体!
强忍着不满,谢临舟朝萧直方看去。
萧直方确实打算为陶令仪开脱,但被杨玄略给拦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