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死亡原因 (第1/2页)
“张阿荆生性贪婪又胆小,”陶令仪直言道,“只有活着才能得到更多的利益,胆小则是源于害怕受到伤害。这样的人,不管是从心理,还是从行为上来说,都不可能自尽,除非有比死更让她害怕或者想要保护的人或事。”
“比如家人。”
其实用现代心理学、行为学和神经生物学来解释就是:贪婪和胆怯在神经机制上构成了自杀的相斥屏障。
即:贪婪是生存驱动力的放大器;胆怯则是死亡恐惧的增强器。二者共同形成了求生双保险,使其自发自杀的行为在生物学层面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除非遭遇器质性脑病变导致人格基质崩解。
但这里不是现代,这里是帝制中央集权制的唐朝,家族在很多时候,往往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
“她是什么时候回的家,”不等崔述回答对与否,陶令仪又直接问道,“又是什么时候死的?”
昨夜从女狱逃出来后,她曾在来崔府的路上,找过她好几轮。实在找不到,才独自翻进了崔宅。
果然聪慧。崔述对她的欣赏无疑又胜了一筹,也不再隐瞒,将张阿荆死亡的起因结果,都原原本本地说了:
张阿荆看到女狱起火后,实在害怕,便趁着乱子逃回了家。
张家郎看她一直哆嗦不停,追问之下,张阿荆才断断续续地将王三娘中毒,陶令仪让她找崔述的事,都一一说了。
张家郎一听,也怕得打起了哆嗦。
两人一起哆嗦了半晌,听到邻里都闹哄哄的拿着桶要赶去江州府救火,家中两位老人也惊醒过来,前来拍门,要叫张家郎跟去救火。
张家郎从闹哄哄的声音中,听出火势很大,知道再哆嗦下去,只怕一家人都没有活路了,便硬着头皮,要陪着张阿荆一起到江州府去找崔述。
随口找了个理由打发完两位老人后,两人在去江州府的途中,被人拦了下来。
拦路的人,并未为难张家郎,只把张阿荆带到一旁,跟她说了半炊黍时的话。
张阿荆回来时,脸色煞白,也不去江州府了,拉着张家郎便回了家,此后,无论张家郎怎么问,都不肯再吐露一个字。
天亮后,张阿荆照例前去漕仓扛包,两个老人做好饭,到屋中叫她,见她不应声,以为她病着,便照顾着几个孩子吃过饭后,带着到江州府看热闹去了。
张家郎扛包回来,推开门,就看到了她上吊的画面。
崔述话音刚落,陶令仪质疑的话也还卡在喉咙里,叩门声就响了。
崔仲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老爷,谢二公子来了。”
崔述赶紧道:“请他进来。”
谢临舟烧伤严重,处理伤口很费了一些时间,过来时,听到崔述正讲到关键处,便制止了崔仲叩门的动作。
崔仲陪着他站在门口,等崔述讲完,得他点头,才又叩了门。
随着门开,谢临舟借着崔仲搀扶的力道,艰难地进了屋。
陶令仪随意看过去,看到谢临舟枯黄干焦的头发,以及涂着药膏的脸颊与脖子,还有包扎成猪蹄一样的双手,不由惊诧起身:“你干什么了,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副模样?”
“他呀”,崔述随口说道,“他以为你还在女狱,顶着大火,来来回回找了你好多次。”
陶令仪惊讶,疾步过去,近距离地观察着他的脸和脖子。
谢临舟何曾与女子这般接触过?烧红着脸,便朝后退去。
陶令仪皱眉:“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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