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买刀 (第1/2页)
翌日,清晨六点整。
谭行眼皮一颤,生物钟将他准时唤醒。
刚睁眼,一股汹涌的尿意便如洪水决堤,直冲小腹,胀得他瞬间清醒。
“嘶……”
他低哼一声,一个利落的鲤鱼打挺翻身下床,脚下生风,直扑卫生间。
途经客厅,眼角余光猛地扫过阳台.....一道身影赫然映入眼帘!
正是弟弟谭虎。
只见他双脚稳稳扎在阳台中央,赫然是在站桩!
天边才泛起一丝鱼肚白,晨光熹微,但谭虎身上的那件旧背心,早已被汗水浸透,鬓角还在往下滴着汗珠。
谭行脚步一顿,残存的睡意瞬间烟消云散。
“嚯!这小子…还挺勤快!”
他心头暗赞,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掠过眼底,嘴角也不由自主地向上勾起。
这拼劲儿,是老谭家的人!
匆匆解决完生理问题,谭行揉着肚子走向厨房,准备做早饭。
然而,还没到门口,客厅餐桌上的景象就让他猛地刹住了脚步.....
热气腾腾的肉包子堆得冒尖儿!旁边是煮好的鸡蛋和两盒鲜牛奶!
谭行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一股无名火“噌”地窜上心头。
他猛地转身,三步并作两步,带着一股煞气就朝阳台冲去!
谭虎刚完成一个艰难的气血循环,气息还未调匀,就瞥见他哥像头被激怒的狮子般冲了过来,心头顿时一紧。
“哥!你干嘛?!”
谭虎下意识后退半步,摆出防御姿态。
“小兔崽子!”
谭行一声低吼,大手闪电般探出,精准地揪住了谭虎的耳朵:
“反了你了!老妈半夜收摊累成啥样!老子和你千叮万嘱不要让老妈累着!你还敢让她起大早做早饭?!皮痒了是吧?!”
“哎哟!疼疼疼!”
谭虎龇牙咧嘴,一边护着耳朵一边急声辩解:
“哥!那是我做的!是我做的!”
“你放屁!”谭行手上力道不减反增,压根不信:
“你小子会包包子?和面盆在哪你知道吗?还你包的?!”
他越说越气,手指又加了半分力。
“真是我!妈还在睡呢!”
谭虎急得直跳脚,差点指天发誓。
就在兄弟俩“战况”升级,一个揪耳朵一个试图挣脱的当口,主卧门“吱呀”一声开了。
白婷披着件薄外套,睡眼惺忪地走出来,看见客厅里扭成一团的两兄弟,又好气又好笑:
“大清早的,拆房子啊?闹什么闹!”
她走到近前,没好气地拍开谭行揪着弟弟耳朵的手:
“撒开!没轻没重的!小虎没说谎,包子是他天不亮就起来蒸的,我才刚醒!”
“哈?”
谭行手一松,看着弟弟通红的耳朵和委屈巴巴的脸,再瞅瞅餐桌上那卖相不错的包子,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讪讪地揉了揉鼻子:
“咳…那啥…行啊小子!手艺见长!深藏不露啊!这手艺,快赶上妈了!”
白婷白了大儿子一眼,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一丝疑惑和关切:
“小行,你怎么今天就回来了?往常不都是星期天下午才着家吗?武馆那边…不忙啦?”
谭行闻言,心头猛地一凛。
坏了!把这茬给忘了!自己这次可是提前一天从荒野溜回来的…
他张了张嘴,一时语塞。
谭虎反应极快,立刻接过话头,语气带着亲昵:
“妈!是我!是我打电话死活把哥叫回来的!”
他转向谭行,飞快地挤挤眼,又朝着白婷说道:“妈,还不是我学校那个武道考核,就快开始了!
我炼体操那几个关键发力点,死活找不到窍门,练得我腿都快抽筋了!再这么下去,考核要完蛋!”
他夸张地苦着脸,指向谭行:“这不,实在没辙了,只能喊哥回来救命啊!哥可是景澜特招的,指点我几下,肯定管用!”
谭行眼睛一亮,连忙点头如捣蒜,声音洪亮:“对对对!武馆那边我请好假了,专门回来给他开小灶!”
他挺直腰板,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哦!”
白婷脚步没停,一边朝卫生间走,一边笑着应道:
“那你们哥俩好好练,小虎,多听你哥的指点,别瞎逞能!
早饭你们趁热吃,我洗漱完随便对付两口就得走。
你叔叔家今天搬家,我得过去搭把手。”
这话一出,原本还算和谐的气氛瞬间凝滞。
谭行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嘴角微微下撇,眼神里透着一丝冷意。
而旁边的谭虎,反应更是直接,他眉头狠狠一拧,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少年人毫不掩饰的暴躁和厌恶:
“妈!去那儿干嘛啊?!”
他梗着脖子,语气又冲又硬:
“自从爸走了以后,他们那一家子,见着我们家,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
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子嫌弃劲儿!好像我们欠了他们金山银山似的!
这种亲戚不断还留着过年吗?还上赶着帮忙?纯属热脸贴冷屁股!”
“虎子!”
谭行低喝一声,眼神警告地瞪了弟弟一眼。
他虽然心里同样膈应,但不想让母亲难做。
他伸手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谭虎的后脑勺,带着制止的意味。
白婷在卫生间门口顿住脚步,脸上的笑容淡了些,透出几分深深的疲惫和无奈。
她转过身,看着两个明显不乐意的儿子,声音温和却带着坚持:
“小虎,再怎么说,那也是你爸的亲兄弟,是你们的亲叔叔。
过去的事就过去了。
现在人家搬家需要人搭把手,街坊邻居都看着呢,咱们要是不去,让人家背后戳脊梁骨,说咱们不懂事,没情分。
妈就去帮半天,搭把手就回来!”
看着白婷匆匆扒拉了几个包子,便风风火火地出了门。
“砰!”
谭虎“砰”地一声把喝空的牛奶盒砸在桌上,胸膛起伏,显然那股邪火还没下去。
他朝着门口方向狠狠啐了一口,声音里满是鄙夷和不爽:
“我呸!什么狗屁叔叔!爸刚走那会儿,他们一家子就装模作样地来晃了一眼,上了一注香,屁股都没坐热就走了!
当年爸进了巡夜司,他们恨不得天天往咱家跑,那副巴结的嘴脸,我到现在想起来都恶心!
结果爸一走,这两年呢?连个屁都没放过!”
他越说越气,拳头攥得咯咯响:
“之前周转不开,哥你拉下脸去借钱,门都没让进!跟躲瘟神似的!尤其是那个谭雯!”
提到这名字,谭虎眼神暴戾,充满敌意:
“仗着觉醒什么破异能,鼻孔朝天!看我们跟看垃圾似的!拽什么拽?
不就是狗屎运?等哥你练出内气,砍她还不是一两刀的事儿!看她怎么嚣张!”
“虎子!”
谭行一声断喝,如同平地惊雷,瞬间压下了弟弟的埋怨。
他脸色沉了下来,眼神锐利地盯住谭虎。
虽然他自己心里对那一家子同样膈应得不行,甚至比谭虎更清楚其中的龌龊,但此刻,他必须把弟弟这头可能脱缰的恶虎拉回来。
他走到谭虎面前,高大的身影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铁,砸在谭虎心头:
“把嘴给我闭上!抱怨归抱怨,道理要拎清!人家帮,那是念旧情,是情分;人家不帮,那是人家的本分!
天底下没有谁欠谁的道理,不能因为咱们觉得委屈,就把这‘情分’和‘本分’混为一谈!
更不能因为别人势利眼,咱们自己就跟着丢了做人的脊梁骨!”
谭行深吸一口气,语气放缓了些,但目光依旧如炬,带着期许:
“虎子,你记住,你这身筋骨,是老天爷赏饭吃的顶级武道胚子!是多少人做梦都求不来的!
哥看好你,未来武道成就肯定在我之上!但正因如此,心性更要坚如磐石不能被这点破事蒙蔽双眼、带偏心性!
你要是被这点委屈和不忿带偏了,成了个只知怨天尤人的人,那才是真对不起你这身天赋,对不起爸的在天之灵,更对不起咱妈这片苦心!”
“知道了!哥!”
谭虎闷闷地应了一声,脑袋耷拉下来,像只斗败了却仍不甘心的小狮子,瓮声瓮气的声音里满是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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