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辰王的密报 (第2/2页)
萧云湛收回目光,垂下眼眸,用手指将那页被自己捏皱的书页,一点一点,慢慢抚平。
“去告诉暗卫,”他淡声吩咐道,“继续守着程府。她的一举一动,都给我盯紧了。若再有任何异动,立刻回报。”
“是!”
宋恪如蒙大赦,躬身退了出去,一刻不敢多留。
屋内重归寂静,萧云湛缓缓合上了那卷兵书。
他在榻上沉默地坐了许久,从枕下取出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被摩挲得有些旧了的香囊。
香囊的布料是最寻常不过的青布细麻,因为年代久远,边角已经起了毛边,上面的绣工更是歪歪斜斜,拙劣得像是孩童的练手之作。
他小心地将它捧在掌心,眼神复杂。
有怀念,有怅然,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痛楚。
指腹缓缓摩挲过上面粗糙的针脚,他的呼吸微微沉重。
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仰着脏兮兮的小脸,将这个香囊塞进他手里。
她用清脆的声音说:“哥哥,送给你!可以驱蚊子!”
良久,他发出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
这一夜,他彻夜未眠,直至窗外天光乍破。
翌日清晨,晨雾尚未完全散去。
程府的正院里,程锦瑟正和弟弟程锦渊一同用着早膳。
因为王氏的刻意刁难,他们兄妹二人的份例一向简单,桌案上只有一锅清粥和几碟寡淡的小菜。
就在这时,王氏身边最得力的管事许嬷嬷,带着两个小丫鬟,趾高气扬地走了进来。
她连礼都懒得行,只是瞥了程锦瑟一眼,便用一种公事公办的傲慢口吻冷声道。
“大姑娘,夫人昨夜偶感风寒,身子抱恙,从今天起就不便理事了。这晨昏定省的礼,也暂且免了。”
说完,她又冷冷地扫了一眼桌上的清粥小菜,不屑地撇撇嘴。
“姑娘您大婚在即,这准备嫁妆首饰的事情,夫人如今病着,也是有心无力,实在操心不来了。夫人说了,还请姑娘自行费心张罗吧。”
话里的意思很明白,王氏不仅要撒手不管,更是一文钱都不会出。
言罢,她连半点体面都没给程锦瑟留下,直接转身就走。
“啪”的一声,程锦渊将手中的筷子重重拍在桌上,愤怒地道:“欺人太甚!姐姐,我这就去找她理论!”
他年纪虽小,却自小受姐姐教导,知书达理,也明白孝悌之义。
只是此刻,王氏的做法实在太过分,气得他双拳紧握,连耳根都泛起了红色。
“阿渊,不可。”
程锦瑟伸手,按住了他。
她看着自己这个单纯又冲动的弟弟,柔声劝道:“你如今最重要的事,是静下心来专心读书,为以后的春闱做准备,将来金榜题名,光耀门楣。万万不可为了一时之气,误了你的前程。”
程锦渊攥紧拳头,眼眶微红,不甘地说道:“可是她如此刁难,连嫁妆都不管,这分明是强人所难!是想让全京城的人都看姐姐你的笑话!”